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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七十五章:欲蓋彌彰(二)(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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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午,賈大人以“討擾多時”爲由與錢大人寒暄道別,在心事重重的秦衛陪同下離開樞密院。

    一路上,秦衛強忍着內心的忐忑與賈大人有一句、沒一句地閒聊家常。

    不知爲何?賈大人今天對秦衛似乎特別熱情,宛若家中的長輩對晚輩那般事無鉅細的噓寒問暖,態度甚至可以用“殷切”來形容,令不明緣由的秦衛一時難以適應。

    即使如此,當秦衛將賈大人護送回丞相府後,他仍火急火燎地趕回樞密院。

    雖然賈大人今天一反常態地對他格外關心,甚至毫不避諱地表現出拉攏之意,但秦衛心裏清楚,自己能走到今天全仗錢大人的扶持栽培,至於賈大人……城府之深遠非自己可以琢磨,故而秦衛對他始終保持着一絲提防。

    更重要的是,賈大人明知秦衛與錢大人交情匪淺,卻故意當着錢大人的面向秦衛示好。如此明目張膽的“挖牆腳”,莫說錢大人不會高興,甚至連秦衛自己也覺得事出有妖。

    正因如此,秦衛送回賈大人後才迫不及待地趕回樞密院,他必須親口向錢大人“認錯”

    ,親眼看見錢大人的態度,親耳聽到錢大人的教誨……哪怕被錢大人劈頭蓋臉地斥責一頓,也好過不明不白地滋生間隙。

    畢竟,時至今日錢大人仍是秦衛最堅實的靠山,再加上自己好不容易將白錦除掉,眼下正是與錢大人“更進一步”的好機會,豈容節外生枝?

    唯有與錢大人開誠佈公,秦衛的心裏才能踏實。

    然而,當心急如焚的秦衛快馬加鞭地原路返回時,原本臥牀休養的錢大人竟在七八名護衛的保護下緩緩走出樞密院。

    此刻,一輛馬車及上百名披堅執銳的甲士正在大門外列陣恭候。

    自從十天前錢大人遭到柳尋衣的行刺,臨安城上至皇親國戚,下至府衙官吏無不人心惶惶,戰戰兢兢,出出入入更是小心謹慎,護衛成羣。

    尤其是劫後餘生的錢大人,一連增派百名精銳貼身保護,只要他踏出樞密院,便會嚴陣以待,寸步不離。

    其實,並非這些官老爺小題大做,實在是人之常情。畢竟,平民百姓尚知“好死不如賴活着”的道理,更何況這些手握大權,坐擁權勢的大人物?

    無論有無天道輪迴,單說此生此世的福報,足以令他們貪生怕死,留戀人間。

    “大人傷勢未愈,這是……”

    “原來是秦大人啊!”

    聽到秦衛的聲音,錢大人放緩腳步,轉而朝滿眼困惑的秦衛輕輕招手,橫刀阻攔的兩名護衛這才放他靠近。

    “拜見大人!”

    “秦衛,你怎麼回來了?”俯視着跪倒在地,畢恭畢敬的秦衛,錢大人話裏有話地問道,“莫非你的主子不需要你伺候?”

    “大人明鑑,下官剛剛只是送丞相回府,而非送主子回府。”

    “哦?”錢大人眉頭一挑,饒有興致地反問,“你是東府武閣的閣主,賈大人貴爲東府丞相,他不是你的主子,誰是你的主子?”

    “丞相是秦衛的上官,但不是秦衛的主子。”秦衛大義凜然,擲地有聲。

    “有何不同?”

    “當然不同!凡官階高於在下的皆是我的上官,可能十人、可能百人、可能千人。但主子卻只有一人,並且永不會變。”言至於此,秦衛驀然擡首,滿眼誠摯地望着面無表情的錢大人,義正言辭道,“秦衛此生只有一位主子……就是大人!”

    然而,面對言出肺腑的秦衛,錢大人卻似笑非笑,不作迴應。

    “倘若大人不信,我願當衆立下毒誓……”

    “上車吧!”

    秦衛話未說完,錢大人神情一緩,淡淡地留下一句,頭也不回地朝馬車走去。

    聞言,自知逃過一劫的秦衛不禁大喜過望,一路小跑着衝到錢大人身前,不顧體面地當衆跪趴在地,讓錢大人以自己的身軀爲凳,踩着他的後背登上馬車。

    一聲吆喝,馬車在百餘名護衛的重重保護下緩緩啓行,浩浩蕩蕩地朝遠處走去。

    “大人,今日賈大人突然到訪,我事先毫不知情……”

    “不必多言,本官相信你。”

    車廂內,當按捺不住內心激動的秦衛欲出言解釋時,錢大人卻滿不在乎地輕輕擺手,淡笑道:“你的爲人我很清楚,否則也不會與你同車。”

    “大人英明!”秦衛如釋重負般暗鬆一口氣,同時拂袖擦去額頭上的汗水。

    “其實,有件事本官一直想問你。”錢大人話鋒一轉,沉吟道,“柳尋衣行刺我的那一夜,天機閣究竟發生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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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此一言,登時令秦衛心頭一慌,下意識地吞嚥一口吐沫。他能聽出錢大人的弦外之音,也知道錢大人真正想問的並不是天機閣的遭遇,而是慘死在天機閣的白錦。

    畢竟,人心都是肉長的,錢大人也不是鐵石心腸。白錦追隨他多年,一直盡心盡力,矢忠不二,如今突然遭難,於公於私對錢大人都有莫大影響。

    “是我思慮不周,疏於防範,讓柳尋衣……有機可乘。”

    “你只是疏於防範?”錢大人眉頭一挑,似是將信將疑。

    “是……不!不是……”秦衛在錢大人的審視下,先是含糊其辭,後又匆忙改口,“我承認,當夜我面對柳尋衣時……確實顧念昔日的情義,不忍與他拼的你死我活。卻不料,白大人嫉惡如仇,根本不肯聽從我的勸阻,貿然對柳尋衣出手……不幸的是,白大人雖身手不俗,但和柳尋衣相比卻……差距甚遠。因此,未等我出手相助,柳尋衣已以雷霆萬鈞之勢將白大人斬殺。此事錯在於我,我無法狡辯,也不敢狡辯……”

    其實,這段解釋早在白錦死的那一夜秦衛就向錢大人說過。只不過,錢大人一直對白錦的死耿耿於懷,因此才一而再、再而三地追問細節。

    “白錦的性子本官心知肚明,他死於衝動莽撞……不能怪你。”一提起白錦,錢大人的眼神不禁變的有些黯淡,口中發出一道長長的嘆息,又道,“既然你不忍對柳尋衣出手,爲何最後又刺他一劍?”

    聞言,秦衛顫抖的眼神驟然一凝,一字一句地說道:“在我心裏,柳尋衣是情同手足的兄弟,大人是恩同再造的爹孃。至於爹孃與兄弟究竟孰輕孰重,以前的我反覆無常,琢磨不清,但十天前的那一夜,當我親眼看到柳尋衣欲對大人痛下殺手時……我找到了答案。”

    時至今日,柳尋衣儼然已變成秦衛內心深處的“隱疾”。每每提及,心臟都會抑制不住地陣陣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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