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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章 :天香一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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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賢王府辦事,閒雜人等速速離開”

    下午,許衡、凌青率衆闖入天香樓,將一衆客官驅逐出門。

    天香樓的掌櫃、夥計被賢王府的陣勢嚇的雙腿發軟,一個個連滾帶爬地跑向後院,根本不敢出面詢問,更不敢橫加阻攔。

    片刻之後,人影憧憧的天香樓,只剩大堂角落的最後一位客人。

    面對許衡、凌青的風捲殘雲,殺氣騰騰,此人竟不然視而見,充耳不聞。

    從始至終,他只顧自己喝酒、涮肉。津津有味,神情陶醉,非但沒有被氣勢洶洶的賢王府弟子驚擾,甚至連眼皮都未擡一下。

    一襲長袍潔白如雪,清秀的臉上濃妝豔抹。雖是男人,但穿着打扮、舉手投足卻分外妖豔,看上去極爲彆扭。

    桌上,一盞銅爐火鍋、幾盤羊肉、幾碟青菜、一壺酒。除此之外,還有一把刻滿桃花印記的寶劍。

    他,正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桃花劍仙”,丁輕鴻。

    轉眼間,丁輕鴻已被虎視眈眈的賢王府弟子團團圍住,裏三層、外三層圍的水泄不通,插翅難飛。

    然而,丁輕鴻似乎並沒有逃跑的意思。面對近在咫尺的數十把寒光四射的刀劍,依舊安之若素,處之泰然。

    銅爐沸騰,霧氣嫋嫋,散發出一陣陣令人垂涎的肉香。丁輕鴻細嚼慢嚥,輕飲小酌,惹的許衡、凌青等人一陣皺眉。

    “閣下的嗜好果然與衆不同,酷暑時節竟有閒情逸致喫火鍋,難道不怕肝火太盛,心浮氣躁嗎”

    伴隨着一陣似笑非笑的調侃,衆弟子紛紛讓開一條通道,柳尋衣大步而來,徑自坐在丁輕鴻對面。

    認出丁輕鴻的身份,柳尋衣微微一愣,眼神變的有幾分古怪。

    “慢慢吞吞,現在才找到我。難道這就是賢王府的本事不過如此”丁輕鴻頭也不擡地囫圇道,“我一直在天香樓恭迎大駕,等的甚是不耐。因此,這桌酒菜該由你們賢王府請客。”

    “好說”柳尋衣目不斜視地盯着大快朵頤的丁輕鴻,輕笑道,“如果不夠,儘管再要。”

    “夠了”丁輕鴻將杯中酒一飲而盡,放下筷子,掏出手帕,心滿意足地擦拭着嘴角,邪魅地笑道,“夏天不宜喫太多羊肉,上火。”

    “那你還喫”

    “一個字,補”丁輕鴻望着銅爐中不斷翻滾的肉菜,似是回味無窮,道,“凡事過猶不及,因此補也要適可而止。”

    “無妨,你今天可以多喫一些,因爲我擔心你日後沒機會再補。”柳尋衣的聲音依舊平淡,但語氣卻分外詭譎,“即便有機會,八成也會虛不受補。”

    “笑話。”丁輕鴻笑眯眯地注視着柳尋衣,反問道,“如果我懼怕你們,又豈會坐在這兒等你們來記住,不是你們找到我,而是我故意讓你們找到。”

    言至於此,丁輕鴻的聲音戛然而止。緊接着,他的眉宇之間涌現出一抹狐疑之色,若有所思地上下打量着柳尋衣,遲疑道:“尊駕何人”

    “這位是賢王府黑執扇,柳尋衣”許衡答道。

    “柳尋衣柳尋衣”丁輕鴻自言自語地念叨幾遍,隨之柳眉一挑,試探道,“我們是不是在哪兒見過爲何我覺得柳執扇的眉眼甚是眼熟聲音也似曾相識”

    此言一出,柳尋衣登時心頭一沉。腦中反覆思量着利弊得失,表面上仍佯裝鎮定。沉吟片刻,反問道:“怎麼難道你不記得我兩年前,臨安城郊破廟”

    “是你”丁輕鴻恍然大悟,驚呼道,“你是當日救走洛凝語和林方大的蒙面人。”

    “正是。”

    柳尋衣心知此事難以瞞天過海,與其日後被林方大和洛凝語揭穿,不如主動承認,落個坦蕩。

    “原來你真是賢王府的人。”丁輕鴻輕蔑道,“既然如此,當日又何必裝神弄鬼”

    “說起裝神弄鬼,我如何比得過你”柳尋衣趁機岔開話題,主動發難,“三更半夜,竟然送口棺材給北賢王做見面禮,未免有幸災樂禍之嫌”

    “中元節,鬼門關大開,送棺豈不應時洛鴻軒重傷不治,早晚必死,送棺豈不應景”丁輕鴻解釋道,“更何況,洛天瑾將一盆髒水潑在桃花劍島身上,令我們蒙羞受辱。而今,我送口上等棺材給他兒子,豈止是禮尚往來簡直是以德報怨。算起來,洛天瑾應該感激我纔是。”

    “放屁”許衡罵道,“你這死娘娘腔男不男、女不女,竟敢在洛陽城找麻煩,簡直活膩了。”

    “多嘴”

    丁輕鴻眼神一寒,右掌猛地拍在桌上,一根筷子高高震起。他趁勢屈指一彈,細長的筷子登時如流星趕月般,朝許衡的面門射去。<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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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心”

    柳尋衣瞬間出手,靈犀一指,射出一道勁氣,趕在筷子插入許衡的腦袋前,先一步將其彈飛,遠遠拋向遠處。

    至此,心有餘悸的許衡甚至來不及拔刀,後背不由地冒出一層冷汗,轉眼將衣衫盡數溼透。

    “丁輕鴻,你應該知道這裏是誰的地盤”見丁輕鴻一出手即是殺招,柳尋衣不禁心生慍怒,言辭不再客氣,“我不知道是誰給你這麼大的膽子,竟敢在北賢王的眼皮子底下鬧事。但我敢肯定,既然讓我找到你,這件事一定不會善罷甘休。”

    “柳執扇的武功,似乎比兩年前大有精進。”丁輕鴻無視柳尋衣的威脅,饒有興致地反問道,“只不知,劍法是否還像當年那般雜亂無章、廣而不精”

    “你何不親自領教一下”

    “求之不得只可惜,今日有要事在身,無暇與你切磋。”丁輕鴻話鋒一轉,直言道,“洛天瑾在哪兒”

    柳尋衣似乎從丁輕鴻的話中聽出一絲端倪,不禁眉頭微皺,回道:“你跟我回去,自然能見到府主。”

    “想見他的另有其人。”丁輕鴻搖頭道,“我只負責傳話,你也一樣。”

    “你算什麼東西”許衡怒斥道,“你以爲自己還能安然無恙地走出天香樓嗎有膽子往賢王府送棺材,就應該料到自己的下場。今天,你的去留生死皆由不得你,無論你願不願意,都必須跟我們回去聽候發落。不同的是,你若肯束手就擒,多少能省去一頓皮肉之苦。若是不肯你一定會後悔自己從孃胎裏生出來”

    話音未落,衆弟子紛紛向前逼近,明晃晃的刀劍幾乎凌駕於丁輕鴻的四面八方。

    莫說反抗,只要他稍有異動,瞬間便會被剁成肉泥。

    奇怪的是,丁輕鴻既不反抗,亦不閃躲,依舊風輕雲淡,穩若泰山。

    見他這副有恃無恐的鎮定模樣,柳尋衣不禁心中起疑,暗暗揣測起他的真正來意。

    “柳執扇,粗人畢竟是粗人,腦袋像木頭,一言不合便要打打殺殺,到頭來只會讓事情變的越來越麻煩。”丁輕鴻媚笑道,“你不同,你懂得用腦子。”

    “你到底想說什麼”柳尋衣極爲不耐地打斷道,“打打殺殺雖然莽撞,但對付你這樣的人,往往能收穫奇效。”

    “回去告訴洛天瑾,今夜戌時有貴客登門。讓他沐浴更衣,恭候大駕。”

    “貴客”柳尋衣追問道,“什麼貴客”

    “到時你自會知曉。”

    柳尋衣環顧四周,哼笑道:“你以爲自己還有故弄玄虛的本錢嗎你不把話說清楚,休想走出天香樓半步。丁輕鴻,你已身陷囹圄,逃無可逃,還是乖乖束手就擒吧”

    面對柳尋衣的威脅,丁輕鴻笑而不語,面露不屑。

    “黑執扇,別跟他廢話,帶他回去交給府主處置”許衡慫恿道。

    “不錯抓住他,黑執扇便能向府主交差了。”

    聞言,柳尋衣的眼中陡然閃過一抹毅然之色,沉聲道:“丁輕鴻,無論你葫蘆裏賣的究竟是什麼藥今天你插翅難飛”

    “六大門派的掌門、四大世家的家主”丁輕鴻突然高聲念道,似是自言自語,又好似說於柳尋衣聽,“他們爲何在武林大會前出爾反爾又爲何臨陣退縮”

    丁輕鴻突如其來的一句話,令柳尋衣的臉色驟然一變,眼中瞬間涌出一股濃濃的震驚之意,驚詫道:“你說什麼什麼出爾反爾、臨陣退縮”

    “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事出突然,必定疑竇叢生。”丁輕鴻不答反問,“洛天瑾百思不解,想必坐臥難安。難道你們不想替主子分憂,探明究竟”

    “莫非此事與你有關”柳尋衣試探道,“或者說,與桃花劍島有關”

    丁輕鴻諱莫如深地笑道:“我知道這件事對洛天瑾極爲重要,如果因爲你們的莽撞而錯失真相,我想他一定追悔莫及。”

    說罷,丁輕鴻驀然起身,欲要離去。

    見狀,許衡、凌青趕忙橫刀阻攔,丁輕鴻的眼皮微微一擡,目光輕佻地望着神情複雜的柳尋衣,似笑非笑道:“柳執扇,你是聰明人,懂得識大體,顧大局。”

    “讓他走”

    柳尋衣一聲喝令,許衡、凌青登時一愣。

    二人猶豫片刻,見柳尋衣心意已決,方纔勉爲其難地收起刀劍,同時令衆弟子爲丁輕鴻讓出一條通道。

    “掌櫃的,今日這頓飯,記在柳執扇的賬上。”

    伴隨着一陣戲謔的笑聲,丁輕鴻心滿意得,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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