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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零七章:冤家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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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噌噌噌!”

    司無道話音一落,四周的龍象山弟子紛紛抽出刀劍。

    “保護少主!”

    見勢不妙,慕容白趕忙招呼一聲,鄧泉、許衡、廖川、廖海迅速亮出兵刃,並將柳尋衣護在中間。

    霎時間,本就不算和睦的氣氛直接墜入冰點。突如其來的對峙,不僅令雙方弟子心絃緊繃,如臨大敵。亦令左右爲難的黎海棠大驚失色,糾結更甚。

    柳尋衣輕輕推開擋在身前的許衡,輕蔑的目光來回審視着舉刀持劍的龍象山弟子,揶揄道:“莫非抽刀拔劍就是你們想要的體面?”

    “這……”

    其實,司無道、唐軒、邵元慶、無名皆對雲追月的計劃心知肚明,也知道龍象山現在絕不能和柳尋衣翻臉,反而要千方百計地與之親近。

    然而,親近的方法千差萬別,效果亦迥然不同。經過反覆磋商,他們一致認爲憑柳尋衣和龍象山不太愉快的“淵源”,一味地示弱、討好、諂媚非但不能博取他的信任,而且會引起他的懷疑。

    越是關鍵時刻,越不能急功近利。眼下,龍象山唯有“以退爲進”,繼續保持傲然的姿態和強硬的氣勢,方可避免柳尋衣的猜忌,乃至贏得他的尊重。

    其中,進退的尺度必須拿捏得當,以免過猶不及,玩火自焚。

    “咳咳!”

    心念及此,暗懷忐忑的司無道輕咳兩聲,搶在事態進一步惡化前向柳尋衣闡明道理:“其實,我們無意與你爲敵,但龍象山成立至今從未受過如此輕視,龍象山弟子也不會像那些趨炎附勢的小人一樣捧高踩低。如果……你誠心誠意求見聖主,灑家願意替你通稟。可如果你來勢洶洶,傲慢無禮……龍象山弟子也只能以無禮對無禮,以強勢對強勢。”

    “我們知道洛陽城是賢王府的地盤,你柳尋衣更是今非昔比,振臂一呼,各路人馬勢必蜂擁而至。我承認,硬碰硬我們佔不到任何便宜。”唐軒趁機接話,言辭柔中帶剛,“可龍象山無一人是膽小怕事之徒,貪生畏死之輩,我們寧肯站着死,也不肯跪着生……”

    “跪?”柳尋衣眉頭一皺,“閣下何出此言?”

    “聽說陸庭湘、左弘軒、妙安爲見你一面連老臉都豁出去不要,此舉與‘跪’何異?”邵元慶譏諷道,“可即使如此,你仍一點情面都不給。直至他們悻悻離開,也未能如願見到你。此事必會不脛而走,淪爲天下人的笑柄。”

    邵元慶此言不僅是一句調侃,也是一句暗示。肯定他們用“以退爲進”的方式接近柳尋衣乃明智之舉,否則陸庭湘三人就是前車之鑑。

    就在雙方爲維護自身顏面而僵持不下之際,龍象山“十大無常”之一的徐仁緩步走到近前,他先深深地看了一眼神情冷漠的柳尋衣,而後湊到司無道身旁,低聲道:“聖主讓柳尋衣進去。”

    不知徐仁是不是故意的?雖然他刻意壓低自己的聲音,卻依舊令柳尋衣幾人聽的清清楚楚。

    聞言,司無道、唐軒、邵元慶、無名先是一怔,從而彼此相視,眉宇間不約而同地浮現出一抹遲疑之色。

    “聖主的意思是……‘現在’就讓他進去。”見四人猶豫不決,徐仁又補充一句。

    “知道了。”

    心有不甘地答應一聲,司無道揮手示意龍象山弟子避讓出一條通道,同時朝柳尋衣報以諱莫如深的微笑:“柳尋衣,請吧!”

    未等柳尋衣擡腳,徐仁的聲音再度響起:“柳少俠,聖主只想見你一人。”

    “什麼?”

    “你們在這裏等我。”

    “少主……”

    不假思索地吩咐一聲,柳尋衣不顧慕容白幾人的擔憂,徑自朝雲追月的房間走去。

    “少主……”

    “欸!聖主的房間任何人未經傳召皆不可亂闖,幾位還是在院中耐心等候吧!”

    當憂心如焚的慕容白幾人欲邁步急追時,剛剛退散的龍象山弟子再一次如潮水般一擁而上,死死攔住他們的去路。

    “如果少主出來時少一根頭髮,龍象山的人休想安然無恙地離開丹楓園。”

    “這裏是你們的地盤,我們客居於此都不怕,你們佔盡天時、地利、人和……又害怕什麼?”

    “你……”

    不顧雙方人馬相互威脅、彼此嘲諷,心事繁重的柳尋衣奮力推開緊閉的房門,毫不猶豫地邁入雲追月的房間。

    “砰!”

    房門應聲而關,院中的嘈雜隨着光線的昏沉瞬間消失大半。房間內青煙嫋嫋,檀香陣陣香陣陣,帶給人一種恬淡幽靜之感。

    “年輕人就是年輕人,永遠改不了心浮氣躁的毛病。如此率性而爲,豈不是讓你娘擔心?”桌旁,一襲黑袍的雲追月正襟危坐,一雙渾濁的眸子直直地盯着緩步而來的柳尋衣,扯着嘶啞的嗓音加以斥責,“我讓你進來,不是因爲你是賢王府的少主,而是因爲你是騰族長的外孫,是蕭谷主的兒子。如果換成旁人,現在已經變成一具屍體。柳尋衣,我可以看在蕭谷主和騰族長的情面上不與你計較,但其他人未必有我這般善心。因此,我希望你能有自知之明,不要仗着蕭谷主和騰族長的寵愛即目空一切,橫行無忌。殊知,他們能庇佑你一時,卻無法庇佑你一世。”

    “我如何做人?如何做事?是我自己的事,不勞你費心。”柳尋衣淡淡地說道,“如果我因爲自己的過失而死於非命,亦是我粗心大意,智不如人,與任何人無關。”

    “你以爲我真的關心你的死活?我關心的是你娘和你外公。我不希望他們因爲你的愚昧無知而提心吊膽,更不希望他們因爲你的咎由自取而傷心自責。”

    “他們是我的親人,我比你更在乎他們的感受……”

    “柳尋衣!”

    似乎被柳尋衣的孤傲觸動逆鱗,雲追月的眼中猛然迸射出一道攝人心魄的寒光,慍怒道:“你比我更在乎他們的感受?哼!我和他們相濡以沫數十載,你和他們纔剛剛相認幾天?有什麼資格在我面前擺臭架子?你現在的德行,簡直和當年的洛天瑾一模一樣。自以爲是,令人厭惡……”

    言至於此,雲追月忽然想到洛天瑾已死,往日恩怨多說無益,故而眼神一緩,擺手道:“罷了!罷了!看在你娘和你外公的面子上我不與你一般見識,省的他們責怪我以大欺小。你……坐下說話吧!”

    “不必了!”柳尋衣對雲追月的一番好意不爲所動,語氣依舊不鹹不淡,“我和你沒有共同話題,我來……只想告訴你一件事,說完就走。”

    “柳尋衣,我沒有那麼好的耐心,你可不要不識擡舉?”雲追月強壓着內心的不滿,沉聲道,“我不屑與晚輩斤斤計較,但你也不要得寸進尺。你跑到這裏胡鬧,你娘……知不知道?”

    “這是我和你的私人恩怨,與其他人無關。”

    “私人恩怨?”雲追月一怔,“此言何意?”

    “你先答應我,今天的事不要讓萍兒知道。”不知道柳尋衣是不是誠心打亂雲追月的思緒,說話南轅北轍,令人摸不清章法,“你養育她二十餘載,對她……應該有些感情。我希望你能念在萍兒一直將你當成親生父親敬心孝順的份上,不要讓她捲入你我的恩怨。”

    “你的態度、語氣令我十分憎惡。”雲追月冷冷地瞥了一眼大義凜然的柳尋衣,慢慢悠悠地端起桌上的茶杯,故作挑釁道,“是我將萍兒養大成人、是我陪她戲耍玩鬧、是我教她讀書寫字……論對萍兒的感情,我遠比你對她更真切、更深厚。因此,你沒有資格教我怎樣對待自己的女兒,更沒有資格在我面前質疑我們的父女之情……”

    “呼!”

    “啪……”

    雲追月話未說完,柳尋衣憤然屈指一彈,射出一道凌利勁氣,不偏不倚正中雲追月手中的茶杯,令其轟然炸裂,激盪四散,直濺的雲追月滿身茶水。

    “放肆!”

    柳尋衣的突襲徹底激出雲追月的怒氣,但見他右掌一翻,四下橫飛的茶杯碎片與葉沫水滴瞬間懸浮於半空之中,從而在一股浩瀚內勁的催動下,化作一場疾風驟雨直撲柳尋衣而去。

    “哼!”

    “咔嚓!”

    “嗖!”

    冷哼一聲,柳尋衣的腳尖在地磚上輕輕一搓,立時令一方堅硬的磚石支離破碎。向前一踢,萬千碎石騰空而起,於半空散出一張石屑大網,直直地迎上呼嘯而至的疾風驟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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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者相撞,爆發出一陣“噼噼啪啪”的響聲。在兩股強橫內勁的相互壓迫下,萬千碎屑彼此消融,化作一片齏粉塵埃,於柳尋衣和雲追月之間凌空飄搖,慢慢散落。

    “雲追月,你不提此事則罷,提起此事我真恨不能將你碎屍萬段!”柳尋衣面沉似水,目光狠戾,“當年若不是你從我身邊擄走玉兒,我們兄妹豈會分離?今天,你竟敢在我面前大言不慚地說什麼‘父女之情’?妄言什麼‘你對她的感情比我對她更真切、更深厚’?如此厚顏無恥,貪猥無厭,難道不怕我一怒之下送你歸西?”

    “就算你有本事殺我,事後如何向萍兒交代?”望着橫眉豎目,咬牙切齒的柳尋衣,雲追月不怒反笑,言談舉止非但沒有一絲收斂,反而狂傲更甚、威脅更甚、挑釁更甚,“如果讓萍兒知道你殺死她在世上最親近的人,你猜她會不會原諒你?又會不會……替‘父’報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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