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聽此,三觀碎了一地
臥槽,還能這麼論的
嘖,讓她這麼一說,她女兒還真得半分錯處都沒有了
先不說三觀問題,就她這樣的智商,能生出來江清然那樣的女兒,我是服氣的
最可憐的還是宋喬了,未婚夫根本不喜歡她
宋喬被他們說得臉上一陣紅一陣青,真想就這麼走人了,但是又不能。
她臉上生火地走到江戚峯跟前,用全身的力氣去拉他,江戚峯,你跪也跪了,道歉也道過了,現在可以走了嗎
你走吧,是我對不起你。江戚峯跪在地上紋絲不動,任宋喬跟江母在旁邊說什麼,他都冷着臉不答話,只是間隔一段時間,就喊對不起向晚。
江母見實在沒辦法帶走江戚峯,就去夢會所裏找人,你們會所經理呢讓他出來見我
好的,您稍等。工作人員說道。
夢蘭剛好婷婷嫋嫋地下來了,粲然一笑,江夫人怎麼這麼大火氣小周,快去給江夫人泡杯茶,降降火。
不用江母憤憤道:會所門口也歸你們管吧你趕緊讓那些人散了,該做什麼就去做什麼。
夢蘭輕嘆了一口氣,您也太高看我了,來這裏的客人非富即貴,哪兒是我這種小經理能管得了的我只能跟您說對不住了。
任江母威逼利誘,夢蘭都是道歉,說管不了這些客人,請她見諒,把江母氣得夠嗆。
賀氏集團,總裁辦公室。
賀寒川接通電話,在聽到那邊人的要求時,爲難道:爸也知道,我剛被除去了總裁職位,手裏僅有的百分之五股份也被沒收了,現在還被人以經濟犯罪爲名調查。內憂外患,我哪兒還敢去得罪人
你別跟我耍官腔賀父沉聲道:你林阿姨說夢會所那邊已經被圍得水泄不通了,你是會所那邊的頂頭上司,難道不該出面處理
賀寒川手指在桌面上扣動了幾下,爸這麼心疼林阿姨,要不您出面去處理一下左右門口那些圍觀的都是一些小輩,您說話他們應該會聽。
胡鬧賀父說道:那些人都是些富家子弟還有官二代官三代,要是我出面,只會給賀家惹不必要的麻煩
賀寒川扯了扯脣,既然您這麼強烈要求了,我堅持不去倒顯得我不懂事了。那這樣吧,我跟爺爺說一下,就說您爲了英雄救美,跟林阿姨來一段婚外情,讓我
寒川賀父打斷了他的話,帶了些警告意味。
賀寒川嗤笑道:我去也不行,不去也不行,那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公司裏面還有一堆事要我處理,我先掛了。
說完,他也不給那邊反應的機會,直接掛了電話。
賀寒川接着看文件,看了半天卻都沒有翻動一頁。他合住文件,站了起來,將風衣搭在臂彎,走過去推開了休息室的門,跟我出去一趟。
去做什麼向晚微皺了下眉頭,擡頭看着他,然後又挪開了目光,站起來穿上了大衣。
賀寒川眉梢微挑,輕笑了一聲,給你出氣。
等向晚走到門口後,他朝她伸出手。
向晚看着他骨節分明而修長的手,猶豫了一下,將手搭在他手心。他嘴角的弧度大了些,將她的手包在手心裏,食指在她手背上輕撓了一下。
這樣的親密對向晚來說太過於不習慣,她眉頭微皺,下意識往後縮了一下,想要掙開。
別動。賀寒川低頭看了她一眼,抓着她手的力氣又大了些。
向晚抿了抿脣,神色複雜地看了眼兩人包裹在一起的手。等上車後,她遲疑了一下,說道:賀寒川,我們兩個不適合。
是你先來招惹我的。賀寒川關上車門,啓動車子,淡淡道:現在才覺得不合適,晚了。
窗外的景物飛逝而過。
自不量力招惹你,是我的錯。向晚說道:可我跟你還有江清然根本不是一個層面的人,留在你身邊也只會是個累贅。
賀寒川加速,超了前面那輛大衆車,你覺得你哥跟嫂子是累贅嗎
向晚張了張嘴,半晌後說道:這不一樣。
一樣。紅燈,賀寒川停下車子,你哥跟你嫂子對你來說是最重要的人,所以你不覺得他們是累贅。你對我來說也是重要的人,所以我不覺得你是累贅。
賓利在一羣車中異常扎眼,從人行橫道過去的行人不時朝這邊看過來。
向晚輕笑了一聲,心底說不出的複雜,如果你兩年前跟我說這種話,我大概會樂瘋。
那現在說呢賀寒川問道。
向晚垂下眸子,右手手指摳着左手食指的指甲,你知道我這兩年在監獄裏幾次在生死線徘徊時,是什麼支撐着我活下去嗎
賀寒川喉結滾動了一下,眸中似有什麼在涌動,卻又被他壓了下去。
一開始是恨。想起當時監獄中的那些日子,向晚閉上眼睛,淒涼地笑了一聲,每次被那些人侮辱、欺負的時候,我都告訴自己:我要活着出去,告訴所有人是他們誤會了我,讓他們後悔、愧疚尤其是你
賀寒川緊繃着俊臉,抓着方向盤的手動了一下,險些撞上一旁的奧迪。
奧迪車主打開車窗,對着這邊喊了一句什麼,聲音很大很清晰,可偏偏他一個字都沒聽清。
可是後來恨也讓我堅持不下去了,我總是想,我爲什麼要爲了讓你後悔,而這麼繼續痛苦地生活下去呢
還是死了吧,死了一了百了,但我又總是有些不甘心。於是我想,等我出去後見我爸媽哥哥一面,然後再死吧。
可是我出獄後還沒見到我家裏人,就遇到了你,然後就成了夢會所的女公關向晚說這些的時候,眼神都是空洞的。
她的聲音沒有太大起伏,甚至言語形容都是平鋪直敘,沒有任何渲染,可賀寒川的心卻如同千萬只蟲蟻在啃噬一般難受。
疼。
要比被爺爺打時,疼一千倍,一萬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