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然看着開了又關上的門,臉上有片刻的黯然。
寒川哥眼裏怎麼就是看不到她呢
不過過了這幾天就好了,向晚殺人未遂,至少要判刑十幾年,請再好的律師也避免不了這樣的結果。
等向晚進了監獄,就算寒川哥不喜歡她,也會選擇跟她在一起的,和她聯姻對他的好處太多了。
江清然坐到輪椅上,面朝剛升起的太陽舒展了下身體,今天真是個好天氣
向晚準備下樓熬點粥喝,除了粥以外,她也實在不會做別的。可她剛下樓,就聞到了一陣飯菜的香味。
似是聽到了她的腳步聲,賀寒川在廚房說道:先去餐廳等着,馬上就好。
向晚微微皺了下眉頭,去了廚房。
賀寒川穿着圍裙,綁帶鬆鬆垮垮地綁在腰後面,勾勒出他精瘦的腰身。他的身材很好,尤其從後面看的時候,這個優勢更加明顯
寬肩,長腿,翹~臀。
很性感。
向晚收回目光,走到他身旁,見他包裹着紗布的手正握着鍋鏟在煎雞蛋,我來吧。
她說了一句,伸手要去拿鍋鏟。
你會賀寒川低頭看着她,眉梢微挑了一下。
向晚抿了抿脣,伸出去的手又收了回來。
去餐廳等着,馬上就好。賀寒川重新看向煎蛋,衝她說道。
向晚沒動。
等他把東西都做好了,她端起兩碗粥,朝餐廳走去。
賀寒川拿着兩個煎蛋還有一碟小菜跟在她身後,嘴角淺淺勾了一下,很快又收了回去。
兩人剛坐下,還沒開始喫飯,門鈴便響了起來。
向晚看了眼賀寒川手上、小臂上還有臉上的紗布,站了起來,我去開門。
不用,坐下喫飯。賀寒川拿出手機,發了條信息,然後拿着筷子開始喫飯。
很快,門口傳來一陣開門聲,然後是一團雜亂的腳步聲。
向晚向晚任小雅無比興奮的聲音從客廳裏傳了過來,你在哪兒啊
聽着聲音倒是越來越遠了。
向晚正要說她在餐廳,就聽鍾宇軒戲謔的聲音響起,丫頭奔錯了,你這是要去哪兒啊寒川他們在餐廳。
師父,你愛怎麼不早說呀任小雅拉長了語調抱怨了一聲,話音落的時候,人已經到了廚房門口。
她見了向晚以後眼睛一亮,撒腳丫子朝向晚跑去,但只是跑了一半就停下了。
哇,你喫的什麼聞着好香啊任小雅皺着鼻子深深吸了幾口氣,一臉陶醉,向晚,你怎麼可以長得這麼漂亮性子這麼好廚藝還這麼好呢世界上怎麼會有你這麼完美的小甜心,還被我遇上了呢
鍾宇軒臉已經拉下來了,我不完美
整天發情的人,哪兒完美了任小雅氣呼呼地瞪了他一眼,轉向向晚的時候,就變成了一臉嬌羞,向晚,我我可以喫一碗嗎
聞着真的好香啊
鍾宇軒推了推眼鏡,涼涼道:我怎麼記得你已經吃了六個小籠包還喝了一大杯豆漿了
我胃口大不行啊任小雅叉腰。
鍾宇軒只好舉手投降,行行行行行,你說的都對
不是我做的。向晚拿紙巾擦了擦嘴角,餘光掃了眼賀寒川,然後起身說道:我去給你盛一碗。
任小雅看着她離開的背影,眼睛瞪得圓溜溜的。這裏只有向晚跟大冰山,不是向晚做的,那就是她右手捂着嘴,被這件事給嚇到了
賀寒川做的飯菜實在是香,最後鍾宇軒也跟着坐下來吃了點。
幾人喫完早飯後,鍾宇軒推了推眼鏡,問道:我需要的東西準備好了嗎
嗯。賀寒川應了一聲,然後扭頭去看向晚,去拿件外套,我們現在去法庭。
頓了一下,又說道:再化個妝,讓你看起來憔悴點。
向晚身體僵了一下,半晌後才找回聲音,今天開庭
尾音有些許顫抖。
日日夜夜盼望的事情突然到來,有種不切實際的虛幻感。
嗯嗯,我師父是你的辯護律師哦任小雅眼睛亮晶晶的,眉宇間盡是自豪,他打官司從來沒有輸過,你放一百個心
向晚點了下頭,腦子裏一片亂糟糟的,根本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麼。等回過神來的時候,她已經在去法庭的路上。
她偏頭看着車窗外,太陽已經升起來了。清晨的陽光帶着些許清冷,縷縷光線中還能看到浮動的灰塵和晃動的光圈像夢一樣。
他們到達目的地時,就見法院外面烏泱泱的一片都是記者,也不知是江清然請來的,還是單純爲了蹭熱度。
見有車子過來,一大羣記者圍了過來,當看到裏面的人是向晚時,一個個眼底冒着綠光,像是看到肉的狼。
數不清的話筒伸了過來,閃光燈亮成一片,問的還都是些老問題
向晚,江小姐對你那麼好,你爲什麼想要開車撞死她只是單純地因爲爭風喫醋,還是有其他原因
江小姐兩年前沒有起訴你,你難道不覺得感激嗎
你是怎麼搭上賀總的有人說你曾經在夢會所裏勾引賀總,然後被光着身子扔出來,這件事是真的嗎
車門被堵得打都打不開。
任小雅氣得臉都白了,這些人的嘴怎麼這麼臭一個個都跟吃了糞似的
她降下車窗就要罵人,被鍾宇軒給攔住了,你別亂摻和。
記者們向來擅於顛倒是非,混淆視聽,更何況她是現任ji委shu記女兒,要是被有心人士給利用就不好了。
任小雅癟嘴不滿,哼哼了好幾聲。
你這樣的性子,在外面少說話,會給書記惹麻煩。向晚說道:他們說就讓他們說吧,我也掉不了肉。
任小雅立刻坐正了身子,正色道:我覺得你說得對你比我還小兩歲,怎麼懂這麼多呢
然後她美滋滋地補充了一句,不愧是我朋友,這麼優秀
鍾宇軒,
嗯。向晚漫不經心地應了一聲,手心裏有一層薄汗。
她緊張了,很擔心一會兒出現什麼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