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那些記者們正要發問,又來了幾個帶着攝像頭和話筒的記者和攝影師。
向晚不認識這些人,但知道他們的公司,信陽網,業內新聞老大,說話可信度可不是其他記者能比的。
夢蘭給自己的下屬使了個眼色,立刻有人拿出一沓東西,給了門口的記者們,這是程先生最近的收賬記錄,還有和裴少接頭的照片,到底怎麼回事,就不用我細說了吧。
記者們瞬間變了臉色。
哦,對了,奉勸各位一句:信陽網的劉記者也在這裏,他會如實報道,你們可不要爲了點蠅頭小利,把你們的名聲搭進去啊。夢蘭漫不經心地提醒道。
說完,她轉向程羽,如同看螻蟻一般,你覺得收裴少的錢,跟賀總出手收了你的公司相比,怎麼選比較好不對,你這種人,根本輪不到賀總出手。
聽此,程羽當即嚇得變了臉色,噗通一聲癱軟在地,經理,這件事不能怪我啊,是裴少要挾我這麼做的要是我不這麼做,他就要毀了我的公司
我真的是被逼的,求您可憐可憐我,放過我吧
他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伸手去抱夢蘭的腿。
向晚覺得,這樣的角色拿來跟江清然比,都是對後者的一種侮辱。程羽哪怕有江清然百分之一的手段,都不至於淪落到這種地步
我這人一向心軟,看你這麼一哭,就捨不得了。夢蘭嘆了口氣,掏出一張紙巾遞給他,擦擦吧。
見此,周淼上前想要說什麼,向晚拽住了她。
程羽拿着紙巾擦了擦臉上的淚,謝謝經理諒解,要不是被逼無奈,我真得不會做出這種事
我也不願意爲難你。夢蘭說道:只不過不管怎麼說,周淼都是會所的員工,她和其他男人的視頻還有照片在你那兒,總歸不好。
程羽從地上爬起來,腿還有些抖,聽此,他連忙說道:這些東西也是裴少硬塞給我的,我可以都交出來再怎麼說淼淼也是我的前女友,我不會這麼對她的
向晚覺得他找的理由真是拙劣,那些照片和視頻是好幾年偷拍出來的,難道裴嵩會無聊到幾年前去偷拍周淼牀上視頻
東西都在手機裏面,雲空間還有sd卡里面都有。程羽顫顫巍巍地把手機遞到夢蘭跟前。
夢蘭接過手機,在手上轉了一下,夢會所後面是誰,你知道吧
我保證,所有視頻和圖片都在這裏了,我絕對沒有半分保留程羽急得就差指天發誓了。
聽此,夢蘭笑了笑,然後當着他的面,把手機遞給了一旁的男人,行了宋主管,辦事吧,該銷燬的東西銷燬了。
她意有所指地瞥了眼程羽,該處理的人,也處理了,現在真是個什麼蟲子老鼠都敢來我這裏碰瓷了。
夢蘭沒再理會程羽的求饒,用高跟鞋優雅地踹開她,然後問向晚,這裏太吵了,我還是送向小姐回去吧。
好。向晚說道。
但她沒走兩步,便被周淼拽住了,謝謝。
幫你的人是蘭姐,不是我。向晚掙脫了她的手。
周淼擦了擦眼角的淚,沒再糾纏這個問題,而是低聲說道:我以爲我把林恬恬的視頻發給你後,你就不會再認我這個朋友了。
我還有事,先走了。向晚抿了抿脣,跟在夢蘭身後離開。
周淼看着她決絕的背影,痛苦地用雙手捂住了臉,有淚水順着她的指縫間流出。
上車後,夢蘭說道:其實對付程羽這樣的人,根本不用花費這麼大力氣。
向晚眸光閃了閃,把一顆烏梅扔到嘴裏,沒接話。
主要是從他手裏要出來所有的視頻和照片有些難。夢蘭啓動車子,將碎髮撩到耳後。
只不過賀總覺得,你不喜歡欠別人人情,讓我費點力氣給周淼解決這個前男友的糾纏和威脅,就當是替你還人情了。
向晚皺了皺眉頭,沒出聲。
傲嬌一時爽,追妻火葬場。賀總慘咯夢蘭彎了彎眸子,想到老闆追妻路漫漫,覺得挺有意思。
向晚,
兩人再次回到竹賢莊的時候,賀寒川已經回來了,他閉着眼睛靠在沙發上,即便睡着了也是那般古井無波的表情,腰背挺得筆直。
聽見腳步聲,他猛地睜開眼睛,看向門口的時候眼底還帶着濃墨似的冷意。只是在看到向晚的時候,他的神色才緩和了幾分。
給你的。賀寒川站起來,拿起桌上的一大捧玫瑰花,神色略有些不自然地遞到向晚身前。
向晚低頭看了眼,沒接,我對花粉過敏。
以前怎麼沒記得你說過賀寒川抓住她的手,把花放到她的手心裏,然後才收回手,捻了捻了指尖,上面似還有她的溫度。
向晚冷嗤一聲,我以前也不是瘸子,可現在是瘸子,以前我沒有肺水腫,可現在肺水腫差點要了我的命。
她向前一步,仰頭看着他,眼底盡是厭惡,什麼都會變的,就像我以前喜歡你,可現在看到你就覺得噁心一樣。
說完,她將那一大捧玫瑰花扔到了地上。
鮮豔的紅玫瑰和暖黃色的地板相映成趣,本該溫馨,可此刻卻顯得異常嘲諷。
賀總,人我給你送到了,會所那邊還有一堆事要處理,我就先回去了。夢蘭適時出聲,打破了沉默。
賀寒川看着向晚,喉結滾動了一下,然後彎腰撿起地上的玫瑰,放到了桌上,嗯。
夢蘭給了他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又跟向晚道了個別,手指頭上轉着車鑰匙走了。
這段時間有事要忙,沒來得及去看你。晚上倒是抽了時間去看過幾次,只是她病房的燈已經滅了,他沒喊她。
向晚毫無誠意地扯了扯脣,那真是要謝謝你了,你不來,我康復得更快些。
賀寒川抿了抿脣,起身拿了幾個花瓶,將玫瑰插在裏面,擺放在幾個角落裏面,冰冷的別墅添了幾分活氣。
別墅的裝修,有沒有覺得熟悉他把花瓶都擺放好,倒了兩杯熱茶,往她身前推了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