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受不了軟萌妹子撒嬌,最後被她軟磨硬泡,還是答應了。
三人一起往病房走,任小雅整個人幾乎掛在向晚身上,一直嘰嘰喳喳沒停。
鍾宇軒往兩人身上瞥了好幾眼,臉色越來越難看,最後他黑着臉走過來,硬生生把任小雅從向晚身上拽下去了。
你幹嘛呀任小雅瞪她。
鍾宇軒推了推金絲邊眼鏡,一本真經回答,你太胖了,都快把向小姐壓倒了。
任小雅眼鏡猛地瞪大,緊張兮兮地問向晚,是真的嗎
向晚看了眼一臉敵意的男人,若有似無地嘆了口氣,點了下頭。
元氣少女任小雅見此,瞬間跟霜打的茄子似的,一步三嘆氣地跟在兩人身後,倒是沒再整個人掛在向晚身上。
三人進了病房,寬敞明亮的病房瞬間多了幾分人氣。
賀寒川坐在病牀上,目光越過鍾宇軒落在向晚身上,閃了閃,隨後神態自然地收了回去,你怎麼來了
代表廣大羣衆來看看你死了沒有。鍾宇軒走向桌子,在保溫桶那兒嗅了嗅,從哪兒買的雞湯,聞着還不錯。
碗裏的雞湯沒動,還熱着,他端起來喝了兩口,喝起來也不錯。
賀寒川睨了他一眼,狗鼻子都未必比你靈。
多謝誇讚,這是你嫉妒不來的。鍾宇軒說話的功夫,又喝了兩口,我怎麼聽夢蘭說差點扎到動脈,你對自己下手也這麼狠啊
賀寒川沒出聲,只是掀起眸子,看向向晚。
向晚恍若未覺,低垂着眸子避開了他的目光。
將兩人的小動作收在眼底,鍾宇軒嘖嘖兩聲,放下手中的碗,有幾分不懷好意地說道:其實扎大腿沒有扎你老二管用,你怎麼
賀寒川的目光太具有壓迫性,他咳了一聲,沒繼續說下去。
一直縮在向晚身後的任小雅突然露出頭,語不驚人死不休:對啊,男人的睾丸痛感比其他地方都要強烈,不用扎,你自己擰巴一下,應該就唔唔唔
鍾宇軒鐵青着臉走到她跟前,捂住了她的嘴,你給我閉嘴
向晚安安靜靜站在一旁,沒有參與幾人的對話。
我沒打算變性。賀寒川涼涼瞥了鍾宇軒一眼,你要是想變性,我很樂意提供手術資金。
鍾宇軒,
他想都沒想就拒絕了賀寒川的好意。
這個話題揭過去,任小雅又慫巴巴地縮到了向晚的身後,小聲跟她抱怨,每次大冰山笑得時候我覺得沒好事,他不笑的時候,我也覺得沒好事。
向晚漫不經心地嗯了一聲,專心看着地面。
任小雅誇張地全身打了個哆嗦,雙手環胸,碎碎念,其實叫大冰山也不合適,他還是挺愛笑的,雖然笑得挺假的吧哎呀,他在看我他是不是聽到我說他了
她一蹦三尺高,直接蹲在地上,整個人龜縮在向晚身後。
向晚被她這麼一折騰,下意識擡頭看向賀寒川,正好撞進他漆黑的眸子中。她恍惚了一下,很快回過神,垂着眸子看地面。
被他裸身扔出來後,她已經打算破罐子破摔了,但縱然語言行爲比平時稍微放肆了些,她心裏終究還是怕他。
那種怕是深深刻在骨子裏,又經過七百多個午夜噩夢堆積而來的,恐怕這輩子都難以泯滅。
賀寒川收回視線,看向鍾宇軒,你的眼光不敢恭維。
呵鍾宇軒冷嗤,維護徒弟兼未來女朋友,你眼瞎。
賀寒川輕笑了一聲,淡淡道:我眼瞎,所以找了你這麼一個兄弟。
鍾宇軒,
師父,我們什麼時候走啊任小雅坐立不安,十分滑稽地蹲着走向鍾宇軒,軟聲撒嬌,要不你留在這兒陪大冰山,我跟向晚先去喫飯吧
她眨巴眨巴眼睛,還時不時緊張兮兮偷瞄賀寒川一眼。
鍾宇軒被她的慫樣氣樂了,想先走
任小雅小雞啄米似的點頭。
不行鍾宇軒壞笑着在她丸子頭上狠狠揉了一下,欣賞着她的表情變化。
任小雅滿是憧憬的臉在聽到不行兩個字時瞬間一片愁雲慘淡,她站起身,唉聲嘆氣地走向向晚。
你是不是不只打斷了向晚的腿,還打斷了小雅的怎麼她這麼怕你鍾宇軒看着自家徒弟的樣子,又氣又樂。
聽此,向晚垂放在身體兩側的手一點點攥緊,那些刻意遺忘的場景不受控制地在腦中回放,衝得她胸口一陣陣發悶。
她什麼也沒說,扭頭往外走。
任小雅從後面拽住她,時刻警惕着她逃跑,你去幹嘛呀
我出去打個電話。向晚揉了揉發疼的眉心,敷衍得找了個藉口。
任小雅偷偷瞄了眼賀寒川,湊到她耳邊悄聲道:我也跟你一起出去,我保證,我出去後離你遠遠的,絕對不聽你打電話。
向晚低低嗯了一聲,走了出去,任小雅小尾巴似的亦步亦趨跟在她身後。
等她們出去後,鍾宇軒過去關上門,這才問道:這次到底怎麼回事啊說向晚勾引你,說向晚找你復仇,說你潛規則向晚說什麼的都有,你怎麼還把自己扎進醫院了
向宇在我喝的酒裏面下了安眠藥和春藥。賀寒川眉心皺了皺,很快鬆開,簡潔回答道。
鍾宇軒既困惑又覺得好笑,還有些喫驚,這麼不入流的手段,你居然中招了
賀寒川撥弄着病服上的褶皺,擡頭看了他一眼,又重新低下,沒想到他會耍陰招,沒防備。
向宇這人最討厭那些不入流的小手段,看誰不順眼、要整誰從來都是正面剛,從不玩陰的。
鍾、向兩家長輩交好,但鍾宇軒跟向宇一向不對付,兩人互看不順眼。
向宇一根直腸子,中間連個小彎都沒有,你不設防也正常。鍾宇軒推了下金絲邊眼鏡,笑道:這二貨最近也不知道喫錯了什麼藥,跑到向氏集團混了個職位,還學人出去談生意,結果連合同都不會看,還被人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