罰你沒意思。賀寒川背對着她站在辦公桌前,端起一杯茶放到嘴邊,眸底閃過一抹暗色。
這是不想放過哥哥
向晚皺着眉站起來,又強迫自己坐了下去,儘量平靜地說道:我沒江小姐那麼聰明,賀總可以明說嗎
夢會所大廳被砸了,以你現在的工資,一輩子都還不起。向宇砸的那些花瓶擺飾十有八九是古董。
這個您不用擔心,我哥哥會賠償一切財務損失。向晚說道。
賀寒川放下茶杯,轉過身看着她,雙手向後撐在桌子上,把砸壞的東西再原價賠給我借出去一百,還回來還是一百,對我來說是虧損的。
您覺得賠償多少合適,可以告訴我哥哥,他不會還價的。他提到錢應該就是有迴旋的餘地,向晚懸在嗓子口的心稍稍回落了些。
不用錢。賀寒川視線落在她紅腫的臉上,眸中劃過一抹暗色,向氏集團在g市新規劃區拍下的那塊地,我很感興趣。
向晚沉默,不論以前還是現在,公司的事情她都插不上嘴。
捨不得那就算了。賀寒川說得漫不經心。
沒有捨不得向晚說出口後才意識到情緒太激動了,她調整了下情緒,說道:只是這件事,得讓我哥他們商量一下,我做不了主。
賀寒川彎了彎脣角,瞳孔中倒映着她的身影,那你動作最好快點,我耐心不多。
向晚點了下頭,皺着眉往門口走。
兩年前她撞江清然後坐牢的事情,已經讓家裏對她很不滿。這次哥哥因爲她惹了禍,現在還要搭進去一塊地皮,恐怕爸媽他們會更恨她。
等等。她的手剛握住門把手,賀寒川喊住了她。
向晚轉過身,低着頭問道:賀總還有什麼事要交代嗎
國慶時江戚峯訂婚,江家人提醒我別讓你過去搗亂。賀寒川端起一杯茶,放到了嘴邊,卻沒喝,而是偏頭看着她。
向晚擡起頭,一怔,嗯了一聲,臉色有些難看。
圈子裏私生活混亂的人不少,但她一直以爲江戚峯是個例外,沒想到他都已經確定要跟宋喬訂婚了,還來招惹她。
這讓她覺得很噁心。
見此,賀寒川輕哼一聲,把茶杯放到了桌上,眉頭微乎其微地皺了下。
知道江戚峯要訂婚,還不讓她去,所以她傷心了
向晚心裏有事,渾渾噩噩出了總裁辦公室。
叮
電梯到達一樓。
咦,你也在這兒啊任小雅站在電梯外,娃娃臉上滿是驚訝,一天之內撞見兩次,這是緣分吧
向晚努力扯了扯脣,出了電梯,是挺巧的。
鍾宇軒衝她點了下頭,拎着任小雅後衣領進了電梯,直接按了關門鍵。
師父,你幹嘛任小雅掐着腰瞪他,我還有幾件事想問她呢
鍾宇軒推了下金絲邊眼鏡,俊臉上帶着標準的笑容,八卦的事情而已,問不問都一樣。
任小雅翻了個漂亮的白眼,小聲嘟囔,獨裁
你說什麼鍾宇軒右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問道。
哈任小雅綻放一抹大大的笑容,我說師父今天穿這身西裝特別帥,比平時都帥,帥呆了
鍾宇軒揉了揉她的丸子頭,瞎說什麼大實話。
任小雅,
兩人到三十六樓下了電梯,任小雅跟在鍾宇軒身後,在看到總裁辦公室五個字時,開始退卻了,師父,我肚子疼,好像大姨媽來了,我先走了啊
害怕了鍾宇軒拽着她的後衣領把她拽回來,寒川不喫人。
任小雅捂着肚子,一臉痛苦,不是害怕,我是大姨媽來了,要去換衛生巾
要是我沒記錯,這是你這個月第三次來大姨媽。鍾宇軒鬆開她的衣領,含笑俯視着她。
任小雅生無可戀。
真不想去鍾宇軒微挑了下眉梢,見她小雞啄米似的點頭,氣樂了,出息。今天來了個新案子,你先回去把當事人檔案整理下。
謝謝師父,愛你,比心最後一個字說完時,任小雅已經跑到了電梯裏面。
鍾宇軒嘆了口氣,揉了揉發疼的眉心,走到總裁辦公室前,敲了敲門。
進來。清冷的聲音從裏面傳了進來。
鍾宇軒推開門,淡淡的香菸味立刻佔據了他的嗅覺。他看着站在落地窗前的頎長身影,問道:有煩心事
嗯,窮。賀寒川扭頭看到他,掐滅才抽了半根的香菸,扔到了菸灰缸裏。
鍾宇軒摘下金絲邊眼鏡,扔到茶几上,你說你窮,那我是什麼特級貧困戶
喝茶嗎賀寒川倒了杯茶,放到了茶几上。
鍾宇軒萬分嫌棄地瞥了一眼,壓根沒打算喝,你是不是故意的我都說多少次了,只喝咖啡不喝茶
做個樣子客氣客氣而已,你別太認真了。賀寒川端起剛倒的茶,喝了一口,重新放到了茶几上。
呵呵。鍾宇軒冷笑兩聲,把檔案袋和文件包一併放在桌子上,向宇的案子,我不管了。
一句話就生氣了心胸太狹隘。賀寒川掃他一眼,坐在他身旁。
鍾宇軒沒再跟他胡扯,正色道:於阿姨跟我爸媽有點交情,二老特意給我打電話,不允許我管這件案子了。
賀寒川嗯了一聲,神情沒有半分波動。
事關你的心頭肉,我還以爲你會罵我兩句。鍾宇軒站起來,過去拿了咖啡粉,自己泡咖啡。
我不跟畜生一般計較。賀寒川靠在沙發上,好整以暇地看着正在認真泡咖啡的男人,還有,不是心頭肉,只是一個可能的聯姻對象而已。
鍾宇軒咖啡也不泡了,轉身看着他,聯姻對象還不一定那你兩年前還爲了她打斷向晚的腿。
一時連賀寒川罵他畜生的事情都忘了計較。
那是向晚該受的懲罰,與清然無關。賀寒川眉頭微皺了下,很快展開,神色如常。
嘖。鍾宇軒端着咖啡走到茶几前坐下,人家江小姐爲了你連腿都沒了,你卻只把人家當成聯姻對象之一,怪絕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