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舊小區外的花壇邊,螟好地看着花壇裏的幾隻野貓,它們坐成一排,對着艾薇母女喵喵地叫。 .
現在他已經知道了,這個世界的貓並不是魔獸,否則艾薇家裏的狸花貓不會害怕躲起來。
艾心拿着個一次性的塑料碗,裏面裝滿了貓糧,小跑到花壇,把貓糧放在草地,幾隻野貓立刻圍了過去。
“不要搶哦!大花,不許欺負小白。”艾心奶聲奶氣地說,好像那些貓都能聽懂似的。說着還想伸手。
跟在她身邊的艾薇趕忙把她拉回來,嚴肅地說:“告訴你多少遍了,喂貓貓可以,但不許靠近,更不許摸,它們會抓你的。”
“哦!”艾心撇了撇小嘴,扭頭對螟說:“小哥哥,你去給他們水喝吧。”
螟點了點頭,他這時想到的是山娃家的那些家畜和家禽,琢磨着是不是喂喫的能馴養動物。
貓喫的很快,一小碗貓糧很快喫沒了,螟拿着一瓶礦泉水走過去,倒在了塑料碗裏。
過了一會兒,那些貓擡起頭,對着艾心繼續叫。
“已經沒有了!”艾心對着野貓搖動小手。
艾薇招呼螟,領着艾心往前走,準備去寶軒府喫飯。估計到了晚,會有人來接走小乞丐了。
走到路邊,艾薇伸手攔出租車。她和艾心都沒有注意身後,螟並沒有跟來,而是跑向右邊的路口。
出租車停下,艾薇一回頭,這才發現小乞丐不見了。
艾心一臉疑惑地轉動小腦袋:“小哥哥呢?”
接着艾薇抱起艾心坐出租車,在周圍轉了一圈,也沒有發現小乞丐的身影。
“這孩子又跑了!”艾薇嘆息一聲,拿出電話撥了出去……
與此同時,黃剛正開着車行駛在前往新縣的路。他剛剛調任巖市公安局刑警隊任隊長,少女失蹤案是他接手的第一個案子,而且非常急,他正在城鄉結合部走訪,結果接到了省城緝毒大隊周勝的電話,說小乞丐在他們家。
警隊本人手不足,他暫時脫不開身,黃朗和黃冬雨又都不在省城,只能等走訪結束再過來。
可眼看要到新縣了,他又接到周勝電話,說小乞丐再次跑掉了。
“哎!”黃剛把車停在路邊,重重嘆了口氣,每次都這樣,這孩子真是太神祕了。
不過考慮了片刻,他發動汽車,繼續往新縣開去。小乞丐跑掉的地方是有監控的,或許能查到他的行蹤。
天色漸漸暗了,路燈點亮,螟再次看到了燈火通明的景象。
走在街道,螟的腦子裏都是“有效期一年”的問題,這讓他產生了一股危機感,也是他跑掉的原因。他必須多弄到記數纔行,雖然不知道有效期說的是什麼,但多準備誓言卷軸準沒錯。他需要很多記數,可跟艾薇母女在一起去喫大餐,是沒法獲得記數的。
街道兩邊五彩霓虹,街車水馬龍,這時外面的人早不少。螟在路左顧右盼,如果有要飯的,像今早碰到老人和沒腿青年,給他們喫的應該也能收穫記數。他整合族人,給族人送喫的,送木柴有記數,而在夢世界幫助人,一般都是十個記數。
然而,他走了很久都沒有碰到早晨那樣的人,他的心也慢慢沉了下去。
隨着時間推移,街的行人和車輛都少了,越往前走燈光越昏暗,他已經逐漸離開了城區。偶爾路過的人看到一個漂亮小姑娘慢悠悠走在昏暗的街,都投來詫異的目光。
又走了一會兒,前面出現了一片低矮的建築,看去非常雜亂,而且相當昏暗,與新縣內的高樓大廈形成了鮮明的對。
螟停了下來,他有些後悔,早知道這樣還不如跟着艾薇喫頓大餐呢。走了這麼久,他肚子都餓的咕咕叫了。
“哪才能弄到記數呢……還有莫名其妙出現的那些記數,到底是怎麼來的?”螟在路邊坐了下來,唉聲嘆氣。
與此同時,在螟身後不遠,出現了一高一矮兩個身影。
“跟了這麼半天,這女孩肯定一個人。”高個子低低的聲音說。
“嗯!”矮個子點點頭,並沒有說話。
“走!”高個子從懷裏掏出一把匕首,要向前邁步。
“大哥!”矮個子一把拉住高個,說道:“還是別去了吧,三年起步,最高死刑啊!”
“神他麼的三年起步,咱們是搶劫,你傻逼啊!”高個氣得差點沒吐血。
矮個子身體縮了一下,說道:“大哥,我覺得咱們還是偷吧,那個保險,判的也輕。”
“你他麼連個鎖都撬不開,偷,偷你妹啊。那是技術活,咱乾的了嗎?還有,你他麼能不能別老想着被抓!”要不是怕驚動螟,高個都想給矮個子來一巴掌。
“可這小女孩好像沒啥錢,你看她還啃饅頭呢,挺可憐的,咱搶她也沒用。”矮個子說。
“咱們這是第一次搶劫,當然要找個好下手的,懂嗎?”高個子說道。
在這個時候,螟突然站了起來,往那片雜亂的低矮平房走去。
“大哥,小女孩走了,估計住這片,咱們還跟嗎?”矮個子問。
高個子終於忍不住了,氣得擡手給了矮個一巴掌,說道:“跟!”
新縣公安局內,黃剛正在調看監控,很快發現了螟的行蹤。
“是這個小姑娘,她沿着幸福大道走了!”負責技術的小梁指着屏幕,興奮地說。對這個謎一樣的小姑娘,他也很感興趣,這可是博爾特跑的還快的人。
“後面呢,看看她最終去了哪裏。”黃剛快速說。
“他沿着幸福大道一直走,好像在找什麼……”小梁把沿途的監控全都調了出來。不過沒一會兒,他轉過頭,遺憾地說:“沒有了。再往前是新縣和三水鎮的結合部,咱們的監控還沒覆蓋到那裏。”
黃剛皺了皺眉,問道:“城鄉結合?”
“是!”小梁點點頭,猶豫了一下說:“黃隊,你問問局長,能不能聯繫交管局。那裏應該有交通監控。”
黃剛二話不說,立刻那出手機,大步往外走……
在新縣和三水鎮的大片民宅,一個院落大門緊閉。院子裏,白天準備拐走螟的那個婦女站在屋子門口。
“小心點,買完喫的趕緊回來。”一個身形消瘦的年人在屋子裏說。
“知道!”婦女點點頭,快步走到院門口,打開院門,往左右兩邊看了看,這才離開。
屋子是連着的三間,間的屋子裏有三個男人,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點了一顆煙,盯着左邊的房間,兩眼放着狼一樣的光芒。
“小三子!”身形消瘦的年男人走到青年身邊,擡手在他腦袋來了一巴掌。
“哎呦!”小三子捂住腦袋,嘴裏的煙掉在了地。
“你別打歪心思,這幾個能賣大價錢,你要是敢碰,可別怪我……”消瘦年一臉兇狠。
“我是想想,絕對不會碰的,你放心。”小三子嘻嘻哈哈地說。
“你……我怕你管不住自己的褲襠。”年人點了點青年,扭頭對另一個體型壯碩的青年說:“大林,我不在的時候你盯着點他。”
說完,年人拿出手機,走進了右邊的房間。
小三子有些鬱悶地看了看大林,目光又轉向左邊。那裏有五個女孩,大的十五六,小的也十二三的樣子,她們都被綁着手,嘴巴也貼着膠條。
這幾個女孩臉都是淚痕,目光充滿了驚恐……
年婦女剛出了院子,迎面看到螟正走過來。
“是她,她怎麼到這來了?”年婦女一眼認出了螟。午的時候她還遺憾,沒能把螟拐走,沒想到晚又碰了。
“她身邊怎麼沒人?”年婦女記得這女孩被一對母女接進小區了,怎麼現在又變成了一個人,還出現在這裏。
“小姑娘!還記得我嗎?”確定螟的身邊沒人,年婦女走了過去,臉露出了憨厚的笑容。同時她很警惕的左右觀察。
螟一愣,他記得這個女人,午跟自己說了兩句話走了,說的什麼他也沒聽懂。
螟也露出笑容,對着年婦女點了點頭。他本想在這裏轉一圈,看看有沒有可能收穫記數,沒想到卻碰見了認識的。
“你還沒喫飯吧?走,我帶你喫飯去。”年婦女說着,走到螟身邊要拉住他的手。
螟手一縮,向後退了一步。雖然年婦女面帶憨厚笑容,但螟對不熟悉的人,都有戒心。特別是經歷了艾薇被刺的事情之後。
年婦女一愣,笑眯眯地問道:“你的家裏人呢?是不是走散了,有沒有他們的電話號碼?我幫你聯繫。”
說着,她拿出手機,按了幾下。
螟搖了搖頭,他聽不懂婦女說什麼,也沒想跟對方接觸,所以想從她身邊過去。
年婦女立刻擋住了他,笑着說:“小姑娘,你是不是聽不見我說話?”
在這時,剛纔那名消瘦年人從房間跑了出來,手拿了一塊手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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