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爲固執,何爲執着,是非對錯難言辯,所謂的堅持或許是不敢面對方法的錯誤。
李慧娜見吳凱醒來當即迎上前去,輕聲喚道:“夫君,現在感覺如何?”
“無礙。”
吳凱微笑着坐了起來,着好衣物,揉着額頭說道:“慧兒,那些官兵可有再次前來?”
“沒有,自從退去後便不再見蹤影。”李慧娜對候在旁邊的丫鬟吩咐道:“小茜,去把醒酒湯給老爺端來。”
“看來是白兄幫的忙。”
元庭官兵對異族絕不會心慈手軟,吳凱深知這其中的緣由,明白算是欠了白決一份人情。
李慧娜將先前的安排報與吳凱,問道:“夫君,我這樣做可否有處置不當的地方?”
“如此足矣。”
吳凱飲掉婢女小茜端來的清茶,緩緩走向窗臺,觀賞着屋外的雪景,遼闊壯麗。
竹林中的折戟一戰讓吳凱對武技有了新的參悟,每日翻閱古籍思慮如何精進,尋找着武技的最高奧義,甚是沉迷其中。
琴棋書畫皆爲藝,與武技有着想通之處,≥≯,吳凱與李慧娜這對愛侶共探其中之道,歡談與書房之中。
時光飛逝,在不知不覺中已過半月有餘。
此時的江湖中已是腥風血雨,這場風波起源於雲霄閣,也是當下時事所致,雲霄閣的兩位新任閣主和元庭都有密切來往,強迫武林中人爲元庭效力,拉開了血染的帷幕。
鍾德帶着幾位好友拜會松竹山莊,會見吳凱與竹堂中,將他們和其他武林人士的遭遇訴說與他,邀其出面共同對抗亂局,解救水深火熱中的漢民,準備動手除掉已經完全淪爲元庭鷹爪的雲霄閣。
吳凱讓鍾德等人先行歇息於莊中,次日給他們答覆,並將此事告於愛妻李慧娜,尋問有何意見,得到的回答是“全憑夫君決斷。”
夜色降臨,皓月當空,吳凱度步與門庭前,不知是否該隨自己的好友一同舉事,這是身爲漢人該盡的職責,但也是條不歸路。
李慧娜從房中走了出來,爲吳凱披上了件披風,關懷道:“夫君,天冷了。”
“是啊,冷了許多。”吳凱柔情道:“慧兒,倘若夫君我明日便魂歸......”
李慧娜伸手輕擋吳凱溫脣,說道:“妾身陪伴夫君數餘載已是滿足,夫君不必爲我憂愁,去做自己想做該做的事。”
次日吳凱把自己的決定說給了鍾德等人,不會參加他們的義軍,會以私人形式對他們進行幫助。
鍾德對吳凱的爲人很是瞭解,明白自己這位好友的想法,誠心道:“謝了,吳兄。”
“謝什麼,該我說聲抱歉,不能同你們共赴疆場。”吳凱抱歉道。
“吳兄嚴重了,能夠支持我們也是和我們同樣的風險。”鍾德笑道:“你是兒女情長太重,就算真入了軍營恐怕心也不在那裏。”
吳凱微微一笑,雖有武技在身,但兒時讀的書太多以至心向詩人,
不適合帶兵,說道:“好了,不說這些了,說說你們今後的打算吧,準備如何對抗雲霄閣,那裏可是高手如林。”
“吳兄,你可知雲霄閣現在真正主事的是何人?”鍾德糾結道。
“白。”吳凱輕吐道。
山莊內每日都會有往返各地的探馬,將江湖中的最新消息呈報上來。
雲霄閣的兩位閣主現在都要聽白決的命令行事,這是因爲白決的父親在卸下閣主的職位後便在朝中謀了重職,加上白決的身手了得,沒人是對手,更不敢反抗。
鍾德想到白決便氣憤不已,怒道:“當初真是瞎了眼了,會把這種人當朋友。”
“是啊。”
吳凱起初對白決的印象還不錯,後來卻聽了不少他殘害武林中人的消息,可謂知人知面不知心,說道:“看來他會是我們最大的敵人。”
“沒錯,要想覆滅雲霄閣必須剷除這匹害羣之馬。”鍾德狠聲道。
“白決交給我來處理,我和他還有場沒結束比鬥。”
鍾德最爲難的就是不知該如何應付白決那傲人的武技,現在有人出手大感輕鬆,不過卻也有些擔憂,問道:“聽說吳兄已經和白決比試過一次了,結果好像......”
“那場比試我輸了。”吳凱坦言道。
另外幾位跟隨鍾德而來的客人提供了些重要消息,是關於白決武技的,有人看到過他殘害武林人士使用的招式和那天在擂臺上的大不相同,多爲更加凜冽的殺招。
鍾德疑慮道:“吳兄對下次的比試可有把握?要不我們可以選擇車輪戰,或是想點其它的辦法,不管怎麼樣只要能解決掉他就好,我們也不必當什麼君子。”
“這個我來處理吧。”
吳凱回想起那天在竹林中與白決的戰鬥情景,眼前彷彿閃過道道銀光,當時每次感覺就要攻擊到白決時都被化解掉了,想來白決是刻意做出的這種局面,不讓自己太難堪,這說明白決的實力遠在自己之上,尤其是他那千變萬化的招式,讓人防不勝防。
這次的交談後吳凱調派了莊中大半的人手歸鍾德調用,方便他去聯絡各地的有志之士,同是些備受雲霄閣侵害的殘餘。
三十六匹鐵騎在鍾德的帶領下出走山莊,着手準備搗毀雲霄閣。
吳凱重回當時與白決比試的地點,回想當時的情景,越是回想越難以看清他的招式,壓力也變得越大。
蕭總管在吳凱的吩咐下收集來了些各式各樣的兵器,刀槍劍戟斧鉞鉤叉等應有盡有,但沒一件是吳凱覺得可以應付白決的快劍。
吳凱自認在氣蘊方面不輸與白決,不足的是招式,而招式卻與兵器息息相關,深思熟慮後帶上了幾名隨從外出尋求兵刃。
山莊在鍾德和吳凱帶走大半的人手後已無多少人駐守,這個消息被曾經同行冤家得知,前來上門欺壓報復。
李慧娜陪在吳凱身邊多年,耳濡目染的也瞭解些武技,有時也會陪其舞上兩招,倒也是練出了些身手,帶領着莊內的鏢師共御囂小之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