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子屏上不再是莊園周圍的街道和樓房,數十隻白色光點在上面飛動,是普通的飛行式探照燈,被用來當作地面的照明。
外圍是綠油油的草地,深遠遼闊,僅在東面看到條水泥公路,除此外空曠的再無其它。
“能看出這裏是什麼地方嗎?”馬元良看着屏幕問道。
徐夢憶面帶難色,捲了捲舌頭說:“這裏什麼參照物都沒有。”
馬元良隨手指着塊電子屏幕說道:“那不是有草地嗎,這麼多,都是參照物。”
“噢,你說這裏是草原哦,問題是華蒙的草原多的是,面積也很大,根本看不出這裏到底是什麼地方。”
在這樣的情形中尋找線索無異於大海撈針,甚至像是無中生有,很難有結果。
徐夢憶忽然想到自己最熟悉的雜誌類刊物,恍然大悟道:“那個,我們爲什麼不去看看這裏的報紙,報頭上一般都帶着地名。”
“不早說,瞎折騰。”
馬元良現在想的是查清這個孫家的來歷,以前在做控金者時有接觸過各種明暗家族,對這個世界的上位者還算清楚※,,卻從沒了解過有這麼一幫子人的存在,對楞在原地看夜景的徐夢憶說道:“等什麼呢?”
徐夢憶看他在想事情,沒去打擾他,無語道:“等你啊。”
“走吧。”
“走。”
馬元良轉身邁出腳步,眼角的餘光發現監控外圍的屏幕上出現了些新內容,叫住悶頭往前走的徐夢憶,說道:“等等!”
“怎麼了?”
徐夢憶回頭看到了屏幕上的最新狀況,上層的幾排屏幕不再顯示牆外的草地。
屏幕上顯示着:“諸位勇士,你們好。”
馬元良轉身看着屏幕問道:“你是幽靈?”
“我不是幽靈,在地下車庫有看到你們和幽靈的聯繫方法,所以學習下嘍,你們可以稱呼我爲芊芊。”
立於馬元良後側的徐夢憶臉色泛青,眼神中透露着殺人的目光,雙手緊握着拳頭,剋制着心底的怒氣。
“這裏是你在操控?”馬元良問道。
屏幕上再次恢復原來的場景,空氣中響起陣稚嫩的童聲:“正確,希望你們沒有受到驚嚇,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想讓二十年前的真相不再封於墳墓中,疑問需要答案,逝着需要解脫,你們能明白吧。”
芊芊話裏的意思很明白,是要他們這些生者把這裏發生的事傳達出去。
馬元良考慮了下小女孩話中的問題,說:“爲什麼要找我們,還有你知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事?”
“人類都已經消失了,不過總有天他們還會回來,找你們是因爲這裏就剩你們幾個活人,還有你們碰巧到了這裏。”芊芊說道。
“你知道人類的消失是怎麼回事?”馬元良問道。
“我也正在查這件事情,現在我們
還是說說零事件比較好,它同樣關乎着人類的存亡。”
芊芊給他們留出了幾秒理解的時間,隨後繼續說道:“二十年前,它讓我的族人滅亡,這是個開始不是結束,你們在今天也以看到了很多,對我的族人應該有些瞭解,現在我可以直接告訴你們後來發生了什麼事。”
一場毫無徵兆的屠殺,對婚禮現場和各族員家庭同時發動的攻擊。
受害者在災難降臨的前一秒都未曾感受到危機,待他們反應過來時已是踏入地獄的大門。
芊芊提前告訴他們後來的結果是因爲她不準備再模擬當時的實際情況,而是要改變劇情,給亡者一個安慰,說道:“我已經將大概情況告訴你們了,這裏面的事情太過複雜,我無法爲你們詳細解釋,具體情況我都記在一本筆記中,它現在放在你們在這座莊園第一次進入的那棟樓房,二樓的書屋中,就擺在書桌上面。”
屋子裏的護衛停下了手上的動作,僵硬的站立起來,渾身散發着種冰冷的寒意。
馬元良能夠猜出芊芊所說的安慰是什麼,也就是說以後的場景是場被編排出來的戲,開口道:“我能不能問幾個簡單的問題。”
芊芊緩和的說道:“你的問題恐怕不會簡單,時間不多了,等到了9點鐘這裏就會成爲戰場,這樣吧,我可以慢慢回答你的問題,你們派一個人去書房拿筆記。”
取筆記的任務落在了徐夢憶身上,這傢伙擺出副扭扭捏捏怕有危險的樣子,他已猜到芊芊想要做什麼,以防引起馬元良的懷疑。
伸手向馬元良說道:“槍。”
馬元良拿出佩槍,打開彈夾,裏面僅剩兩枚子彈,說道:“省着點兒用,小心點兒。”
徐夢憶剛離開,兜裏的對講機又響了起來,是陳峯他們看到了那些鬼魅的異常,所有的鬼魅在霎時間停止交談,動作如同被定格。
馬元良對此回道沒什麼事情,讓他們繼續原地待命,保持警惕,隨後又對芊芊說道:“好了,現在可以回答我的問題了吧?”
“請問。”
“就先說四個比較重要的吧,1.這裏究竟是什麼地方?2.你們又是什麼家族?好像在上位者的圈子中從來沒聽到過你們。3.那些對你們下殺手的究竟是什麼人?他們的目的是什麼?4.你們是在保護什麼嗎?”
芊芊笑呵呵的說道:“看來我說的沒錯,你的問題不是一兩句可以說清楚的,好在我們還有些時間,我知道你是華蒙的公務員,你現在是想以個人身份還是國家代表的身份來和我對話,想好了哦,不同的身份會有不同的詳細程度。”
馬元良臉上一副皮笑肉不笑的尷尬,愈發的感受到了這件事情的嚴重,說錯一個字就有可能帶來難以預料的後果,同時也明白這位說着一口流利華蒙語的小女孩可能不是華蒙的人,三思熟慮後說:“我代表淳樸善良的華蒙子民。”
空氣中響起陣歡笑聲,真誠柔和,讓人感到輕鬆。
芊芊開口道:“無所謂了,想起些不太好的事情,當年我的族人曾和十多個國家有盟約,有點兒痛恨他們的袖手旁觀,現在想來他們這麼做可能也是無奈,過去的事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