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羣人從別墅裏走出來,那先開口說要拿錢的,被人埋怨得不行。
“老孫,你說要出一億,這錢要怎麼分要不你出大頭我們出小的”
“就是,你倒是慷慨,我那邊場子最近風頭緊,可沒多少入賬,你要不都幫我出了”
那姓孫的老頭就冷笑道:“剛在裏面都商量好了,你們還想反悔沒聽那小傢伙說的嗎連皮門柳家的人都成了他師侄女了。他輩份擺在那裏,我們也只能服軟。要不那許子淇是什麼人能幫他說話我看許子淇在他手裏可吃了大虧了。”
“就一千多萬,許子淇賺的還少了”有人哼道,“我就是這錢拿得不痛快。老祖死之前,怎地把位子交給他了”
“不交給他交給你”有人也說,“老祖是何等眼光的人,他在松江這幾十年,我們靠他庇護,活得也算自在。十年前的四祖之會,更是有他,才維護我們一方安寧。”
“老祖歸老祖,老祖做事,我們自然服氣,可他算什麼東西還沒我兒子大,就能指揮我們了把我們當成什麼了還一來就要見面禮”
孫老頭揹着手說:“見面禮是禮數,也是大家湊份子的,該當給的,就要看他拿了錢能不能幫我們辦好事了。”
“要是辦不好事呢”
“到時就換個人做老祖,反正也不是什麼難事。”
聽到這話,不少人還是心裏打了個激靈,池門是做賭局的,頂上天就是個騙子,殺人的事,還是做得少了。
“先走吧,站在這門外說話,也不怕被他聽見。”有人一喊,這些人才紛紛上車,開着車離開了小區。有人還回頭看去,心想湊份子,這錢也拿得不舒服啊。
妙霜在沙發上冷着臉問:“他們這錢拿得會痛快”
“當然不心甘情願了,我一個外來人,一個生臉孔,就算老祖指定的繼承人,從外地跑來這裏,上來就要錢,他們會服氣那他們都是天生做孫子的了。”
許子淇憨笑道:“那怎麼會老祖英明神武,一出場就把那幫小子給震住了,他們一定拿得心甘情願。要不怎麼說會要拿一億”
“你少來拍我馬屁,我不知道他們怎麼想的這明面上是先拿錢了,可背後呢,可不得找些殺手在那等着,我事一辦不好,這命就保不住了。”
王博摸着下巴想,這些都是人精,錢拿到手了,還是小事,就是接下來該怎麼辦
“許子淇,你盯着點他們,要他們有誰三心二意的,想投靠外地的老祖,你就告訴凌雪。”王博朝凌雪一指,讓她把手機號留給許子淇,“我有的是辦法收拾他們。”
“知道,知道。”許子淇又驚又喜,這樣看王博是拿他當自己人了
“我們先走吧,”王博起身說,“天色不早了,回去喫點東西,要不又要在外面喫飯了。”
“回家誰做菜”妙霜瞪大眼,這徐姝麗徐美君不在,做菜的事,她又不怎麼會,難道要讓凌雪下廚
“當然是凌雪,她也燒得一手好菜,只是平時不愛表現,不然遇見有需要的目標時怎麼辦”
凌雪聽得嫣然一笑,她也就幾道菜拿得出手,別的也就那麼回事吧,好在其中也有兩道素菜,就讓王博一起去超市採購。
等提着大袋小袋的回來,白老三已經把紫鬱金做了初步的處理,把一些沒用的根鬚都去掉了。再將花葉也用小刀割下來,放在兩旁。
王博進來還看到了梅媚兒,她在捧着杯咖啡在那喝着,有些像優雅的貴婦。
“你打算做什麼藥”白老三不理梅媚兒,任由她在那沙發上端坐着擺樣子,走到王博跟前就問他。
“鬱金你也熟吧廣西也有吧那邊盛產的我記得叫黃絲鬱金”王博也不理梅媚兒,拿着紫鬱金的根莖,就在那瞧着。
這根也泛着一股紫金色,要是湊到眼前看,那金色更明顯。而鬱金在國內各地方都有廣泛分佈,除了溫鬱金、川鬱金、黃絲鬱金,還有綠絲鬱金、桂鬱金。桂鬱金就是廣西的黃絲鬱金,又叫廣西莪術,或者叫莪苓。
“桂鬱金嘛,我們那多的是,也不是什麼名貴藥材,就是紫鬱金這種變異難得一見,書中我也只曾看到過一次。”
梅媚兒在那端着,王博和白老三不理她,她也坐得很尷尬,聽二人在聊藥材,就好奇的湊過去:“你們還會藥學”
“老三是白家的人,是藥材七家之一,家學淵源,我呢,倒是個半吊子了。”
妙霜斜他一眼,他都半吊子,那別人怎麼辦
“哦聽你們說這紫鬱金是很罕見的藥材”梅媚兒伸手去摸塊莖,就被王博拍開。
“一根上百萬呢,你別亂摸了。”
“這一根就要上百萬”梅
媚兒驚道,“就是百年老山參也不值這個價吧”
“百年老山參也還能挖得到,這紫鬱金只有在書裏見過,”白老三嗤笑道,“這玩意兒就是傳說中的東西,根本是有錢都買不到。”
王博看梅媚兒都在吸氣了,就說:“老三說的也不完全正確,我就見過一次,可惜那次是在山裏,被個無知的山民拿去做菜炒來吃了。”
“這能炒來喫”白老三一怔,“這喫下去還得了那不得全身都發麻了”
“紫鬱金是比一般的溫鬱金效果強上百倍,也不至於喫死人就是了,”王博摸着紫鬱金說,“我要做的藥,也是從書中看來的,我要試試,鍋你都買回來了吧”
“順道就買了五口鐵鍋,還有些果木,都是十年以上的蘋果樹砍下來的。”
蘋果樹種的年份多了,出果率底,就要將樹給砍掉重新再種,這樹幹就是俗稱的果木了,一般用來做烤鴨的柴火。但要是用來做煎藥什麼的也是上等的東西。
王博一聽有果樹,也很高興,拍拍白老三的肩,就讓他和凌雪拿着鐵鍋和爐子去後院。又叫妙霜把紫鬱金抱上。
後院倒是寬敞,這池門老祖還是挺知道享受的一個人,種着一些茉莉花,在開花的季節裏,整個後院都像是在沐浴在一座香林裏。
梅媚兒也跟過去了,看着王博在那忙活,心想他到底要做什麼藥。
這次過來,那隨身帶着的三個女孩,都各有安排,讓她們去做事了,她是過來想跟王博先談談,好在四祖之會時有些準備。
結果話都沒來得及說,王博這邊還忙了起來了
“喲,這是淮山你還要做菜嗎黨蔘都出來了,你要再弄只雞,我就服了你了。”白老三在那嘿笑着,看王博從揹包裏拿出藥材。
等拿到神仙草磨成的草粉時,他就不吭聲了,這還要加入神仙草那這是打算做什麼
“皮門要術裏有一種藥叫殺生子,其中提到要用紫鬱金和神仙草,主治的是女性的血淤經閉,有行氣下血的效果。”
“靠,你是要做一種能夠讓女人解鬱的藥”
王博搖頭:“也不完全是了,我這藥的主要效果是能讓女人在經期裏,能夠減少痛苦,讓血下得順滑一些。”
“草,又不是頭髮,什麼順滑”白老三幫着把藥按順序放在鍋裏,先炒熟了,再下水去熬。要等到熬成藥漿時,再拿去曬乾,再次打成粉狀。
整個過程至少要兩三天了,還好現在天氣晴朗,接連幾天都沒雨,氣溫又高,正適合曬藥。
“這藥爲什麼叫殺生子”梅媚兒不解地問。
“在皮門的眼裏,這生過孩子的女人經期裏的血,又叫穢血。是生孩子時殘留下來的,還帶着孩子出生時的靈氣生氣,所以下這個血叫殺生子。”
王博知道這解釋不清的,有些醫書裏的取名都怪得要命。何況皮門本來就是歪門邪道,走的路子更不是一般的醫家的路子。
“你跟皮門裏的關係很深嗎”梅媚兒問道。
王博淡淡地說:“書是從皮門裏取來的,你不也認識福伯嗎”
梅媚兒臉色微變:“福伯給你這本書的他給你做什麼”
“我可沒說是福伯給我的,”王博搖頭道,“他那個老狐狸會給我這本書我是從澳門一支皮門手裏拿到的,他自殺了,書就歸我了。倒是你,昨晚上福伯把盧業輝殺了,你也在場吧”
“我”梅媚兒媚眼一轉,才輕笑說,“對,我是在場,你是聽誰說的福伯還是皮入骨人是皮入骨殺的,跟我可沒關係。”
“我也沒說跟你有關係,盧業輝大概是幫高嵬走私小孩的人吧他死了也是活該,我想知道你既然是凌雪的老祖,我也當你是朋友。你想在四祖之會前跟大家多聊聊,怎麼不跟我聊你是把我當外人了嗎”
王博說着,梅媚兒就微微一笑:“就是沒把你當外人,才準備最後才告訴你,最後纔跟你聊。有凌雪這層關係在,我確實不會見外。”
她說着走上前去,手要撫到王博胸口,媚眼如絲,嘴一張,就噴出一口香氣。
王博將她輕輕推開:“少來玩這套了,凌雪對我用得好幾次,一點用都沒有,你要想跟我做朋友,就收起這些花樣。”
梅媚兒乾笑道:“見笑了,那我在客廳等你,你忙完了,我們就來聊聊。”
看她走進去,白老三一臉凝重地說:“你可別中招了,她看上去不是好對付的。”
“當然不好對付,她剛纔嘴裏噴出的香氣,居然還有迷魂藥。”
王博想到那香氣還有些熟悉,好像是軒轅那邊用在劍上的配方。
軒轅那小子跟梅媚兒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