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術完成,王博脫掉手套,走出手術室,拿起個搪瓷杯喝了口熱水。
“正常的脊髓前側柱切斷術能減少60以上的疼痛感覺,我的手術與衆不同,可以達到99的疼痛感覺消失。我想你在我做手術時查到了相關資料了吧”
池鎮石一愣,他當然不會放着兩個小時的手術時間,一點事都不做。雖說這兩億的賭局與他無關,可他也想知道王博在做什麼,賭局的結果會如何。
“脊髓前側柱切斷術在國外最近很流行啊。”
池鎮石乾笑兩聲:“你確定能減掉99的疼痛感覺那剩下的1呢你別忘了你跟老祖的賭局是完全止痛。”
“我說的是止痛,沒有說完全止痛,剩下的1可以用嗎啡解決,你要摳字眼,那就沒意思了。你姓池,池門可是八大門之一,還是外四門裏排第一位的。”
風火池妖,池門看着是第三,但王博給池門送去一頂高帽,池鎮石也不能不接下。
“我說了也不算數,需要看老祖的意思。他什麼時候能醒來”
“這是微創手術,一個小時後他就能下牀了。”
老頭還在麻醉中,王博就讓池鎮石去病房等着。臨時給安排了一個病房,也不是要住在這裏,等等還會送到銀山去。
“你就算幫老祖止痛了,那跟我的賭局”
“我贏了兩億,也不會白白給你五千萬,你放心吧,還有好幾天。你等着認輸好了。”
池鎮石哼了聲,纔看王博走出去。心想,這小子不會連肝癌也有辦法治得好吧
“老三,你給我盯緊點那兩億,最好先上車去看看,是不是外面是錢,裏面是磚。”
“放心吧,我盯着呢。”白老三一掛斷電話,就跳上了皮卡車。
“喂,幹什麼呢”那送錢來的黑西裝頓時大爲不滿,什麼意思還要上車檢查
“你們老祖厲害啊,兩億,說取就取出來了,我就想看看,想聞聞這些錢味。”白老三蹲下去,用手劃拉了一下,就看邊緣都不好劃開,太多太重了,死沉死沉的壓在一起。
“取老祖用錢還要去銀行取嗎笑話,我們池門都是備着現金,以防有用錢的地方。”
黑西裝抱着胳膊在那冷笑,兩億算什麼老祖那別墅裏足足放了十幾億的現金,要知道有些交易,那些外國佬只收現金,而且收的是美金。
“我要有個x光機就好了,”白老三說着,跳下車來,“你是老祖的人吧老祖要輸了,我先把車開走好了。”
“你當我傻還是你傻我沒接到老祖的電話,就讓你把錢拿走”
黑西裝擋在白老三的跟前,想這矮子要動手,先就打一頓地鼠再說。
“行,我就說說,你等着電話吧。”白老三走到屋檐下抽菸去了。
就瞧着一輛車身寫什麼福利院的麪包車開過來。進去後沒多久就用屍體袋裝着個人拉了出來,扔到了車上。
“又死了人,這地方天天死人,還都讓我們拉走,我們又不是火葬場的。”
“少說兩句吧,幹活就老老實實的幹活,要不然讓周院長知道了可不得了,這錢也沒少給你啊”
“我知道,我就說說還不行嗎”接過一個護士遞上來的白包,用手掐了下,那說話的男人才咧嘴笑道:“還是老規矩啊。”
“多了也給不起,你們拿着開路壓驚就是了。”護士回頭看了白老三眼就往裏走去了。
白老三到車旁拉住司機說:“你剛說這裏每天都死人死了人怎麼不送去火葬場”
司機瞪了他眼:“不關你的事,你就別管那麼多”
“我家裏有老人住在這裏,我不能管嗎要萬一他死了,也被你們拉走呢”
那司機就要罵人,那兩個擡屍體的就過來說:“你不懂就別瞎說了,這有家屬的,都是直接送到火葬場,我們拉的呢,都是三無的。無家屬,無人認領,還有一無就是沒錢的。這都要拉到福利院,給安個身份,再拉到火葬場火化。”
“是嗎”白老三不信,這銀山醫院可是私營醫院,會隨便讓這種三無人進來住進行臨終關懷有這麼好的事
還每天都死有那麼巧的事嗎
“行了,你別多問了,我們走了。”
關上車門,司機就白了白老三一眼,開車走了。
“你想知道他們做什麼的”黑西服抽着煙上來說,“告訴你吧,這銀山裏面,接了好些三無的流浪漢,還都是病重快死的,等他們死後,就送到那什麼福利院去,快速的將他們能用的器官都取下來。”
“搞器官買賣的黑市的”白老三一愣,這松江也有這種黑市可是福利院不是民政部門管的嗎
“那福利院是叫福利院,也是民營的,跟這銀山一樣,”黑西服歪歪嘴說,“你想吧,這一塊眼角膜能賣多少那臟器又能賣多少腎、肝、胃”
“你倒挺懂行啊,”白老三猜這黑西服在池門裏的地位也不低吧,“可他們怎麼知道器官符合不符合要移植的對象”
“進來銀山後都會做檢查,把血型器官的狀態都輸入到電腦裏,呵,你以爲銀山光靠一些臨終關懷就能賺到錢嗎他們做這個纔是賺大錢的事啊。”
黑西服往前一指:“那幾座山頭後面的那一片海灘,都是這銀山的老闆的,也就這三五年的工夫吧,就都買下來了。”
“買下海灘做什麼”白老三沒弄明白,這是蓋酒店嗎
“呵,你不懂了吧,有些不好處理的,火葬場也不好進,那就在那地方挖個洞,讓屍體直接能從地下被魚啊蝦啊喫掉大半,再讓剩下的隨着潮汐進入大海。”
黑西服好像是談興上來了,比劃着說:“我問過他們,說是用強酸一類的,把屍體給弄化掉不是更方便嗎他們說就是強酸,也比不了進入動物的身體,再經過新陳代謝之後排掉要好。”
白老三聽得眼睛都睜大了:“這老闆可以啊,有點頭腦,你認識他嗎”
“不認識,我只聽老祖說過,那女人很厲害,連何家都給她面子,她在松江也無人敢惹。哎,也不是這麼說,老祖說她很低調,一直都不露面。”
還是個娘們不知跟孫齊兒比怎樣孫齊兒也是個厲害角色。
“喂”手機響了,黑西服接上後,說了幾句話,就指着皮卡車說,“你準備怎麼拿走”
白老三看看x5,這兩億現金可裝不下啊,他就讓黑西服開車:“你跟着我,我們去銀行,把錢存了,這讓我拿,我怎麼拿”
“那你帶路吧。”黑西服笑着走到車裏。
兩輛車一前一後開出了銀山醫院。白老三開始還開在前面,後來一想不對,停下車讓皮卡在前面開,他在後面盯着。
誰知,等開到郊區的一座高架上,皮卡車突然加速,白老三馬上罵娘了:“這狗日的想玩花樣跟老子賽車是吧”
皮卡下了高架,就一陣狂奔,但要說車速,哪裏比得了x5,這又不是猛禽,只是一輛普通的江鈴皮卡。
“喂,你給老子停車”白老三追過去,跟皮卡並排走,朝着黑西服就吼。
黑西服衝他一笑,一打方向盤,突然就衝下了大道,繞進了一條鄉道。而且他好像是早有準備,開過去,也速度很快,車都沒怎麼晃動。
白老三往前又開了幾十米,纔開下大道,一邊罵娘一邊追着皮卡過去。
可這鄉道窄小不說,還很陡,就是x5也不大好走。旁邊還都是些野樹,颳得漆都花了。
白老三更是火大,漆倒沒什麼,可是這要讓黑西服跑了,那可是兩億啊,回頭也沒法跟王博交代了。
“還追得很緊啊。”黑西服朝前面的一條岔路看去,笑了起來。
他猛地往右一打方向盤,就繞了過去。白老三自然緊追不捨,雖然離皮卡的距離也越來越近了,可總感到不對勁。
等他也進了岔路,就看皮卡車停在一條大溪邊,那溪水也不知有多深。
白老三皺起了眉頭,x5的離地間隙比江鈴皮卡要稍低一些,也不會低太多,要是那黑西服要開到溪裏過去,他也能試試,但危險不小。
“靠,他還真開過去了”
皮卡一下衝進了溪裏,就看水冒過了輪胎。要是水灌進了發動機裏,那就麻煩了。
不過看情況,石頭倒是不高,車還能開得過去。白老三一咬牙,也開着x5下了水。
這兩輛車一前一後的從溪水裏通過,倒是x5還快些,一下就頂到了皮卡的車尾。
“你他媽給我停下”白老三按着喇叭大聲的喊,他可不想跟那黑西服這麼追下去,什麼時候纔是個頭。
“停下是嗎那就停下”
黑西服突然停車,x5撞在車尾,皮卡就是一震,他拉開門跳到溪水裏,走到x5車旁。
“你發瘋了嗎你們老祖都認輸了,你還要把錢”
白老三住嘴了,黑西服拿着一把槍對着他的太陽穴:“我告訴你也無妨,錢不是老祖讓我帶走的,是我要帶走的。呵,兩億,有了這兩億,我下半輩子隱姓埋名也夠用了。我跟他十幾年,也沒賺多少錢,這算是他補償我的吧。”
“那你把錢拿走吧”
“你放心,我不會殺了你。”
黑西服把槍口對準輪胎,連開了三槍,這才轉身走回皮卡,開着車走了。
“王博,出事了,錢被人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