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博在沙發上睡了一夜,起牀就抽了三根菸,纔算定下神來。
一瞧徐姝麗在廚房裏做早點,上去就抱住她,在她耳垂上一吻:“昨晚認錯人,今天大白天可認不錯了,你看你都起來了,我補償補償你吧。”
“你”徐姝麗拿着夾油條的長筷子指着他的眼睛說,“哼,事出有因,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我怪不了你。”
王博心下一喜,摟着她更緊了幾分:“我就知道你好。”
“也不知你上輩子救了多少人,補了多少橋,鋪了多少路,才連美君都你鬆開我”
徐姝麗一不留神,被王博抱到竈臺上,嘴被堵得嚴嚴實實的,想要掙扎,卻是力氣不足。不到片刻,就只餘下一些喘息聲
“你欺負完美君又欺負我,你夠了。”
徐姝麗擦着額頂的汗珠,一頓盤腸大戰,也虧得早上沒人過來。要不廚房門都沒關,要讓人看見,還不得羞煞個人
“也沒外人,現在美君也是自己人了,看見也沒什麼了。”
王博放開了,既然都這樣了,還要臉皮做什麼又不是豬皮,還能油炸也做菜。
“你就是臉皮厚,”徐姝麗橫他一眼,被他一摟,就趕他走,“好啦,油條都黑了,快出去等着吧,我重新再炸。”
“好嘞。”王博一出去,就看徐美君在沙發那坐着,從表情看,也看不出她在想什麼,就咳嗽一聲坐過去
徐美君一把將他抱住:“姐夫,你這個臭流氓,你要對我負責要不然我會把你小嘰嘰切了”
“靠,你哪學來的”王博掐着她的下巴,看她還想撅嘴,就親了上去。
徐美君居然熱切的迴應,還配合的將舌尖伸出,完全一點少女的羞澀都沒有。
“姐夫,我早就想做你的女人了你救過我,又是我的姐夫要是我跟別的男人在一起,你一定會喫醋的是吧”
王博越看她越可愛:“會的,我會喫一大缸子的醋”
“嘻嘻,”徐美君很快活地笑了兩聲,“就是你昨晚上太粗暴了,我喜歡你下次溫柔點。”
王博都快喫不消了,這丫頭簡直要人命啊。
“姐夫,我們去認穴吧,我還有好幾個穴道認不準呢。”
“唔,曲骨穴你確實還有點生疏,不過姐夫剛纔教了你姐姐認穴,暫時還沒有精力,等下午再說吧。”
“那先認認靈臺、神道也行啊”
王博一怔,纔看她是真的想認穴,靈臺神道都在脊柱上,在沒模型的時候,確實一個人很難認。
“這是靈臺、這是神道。”王博按着她的脊柱,告訴她後,就問,“你問這二穴做什麼”
“村裏有個人背很痛,我查了,要用到至陽、靈臺、神道、身柱四個大穴。”
這就是了,至陽、靈臺、神道、身柱四穴專治腰脊痛。腰脊痛以十四椎爲分野,臍下痛是帶脈,臍上痛是陽維脈。第六椎就是靈臺穴,但靈臺穴是禁針的。一般情況下是不扎靈臺的。
督脈經穴歌裏有寫,靈臺,六椎下,俛而取之。銅人缺,治病見素問今俗灸之,以治氣喘不能臥,火到便愈,禁針。
就說這個地方不能用針,而要用火灸。鍼灸,鍼灸,針是一方面,灸又是一方面。
同樣的,至陽穴也有記載。至最,七椎下,俛而取之。銅人針五分,灸三壯,明堂灸七壯。主腰脊痛,胃中寒氣,不能食,胸支滿,身羸瘦,背中氣上下行,腹中鳴,四肢重痛,少氣難言,卒疰忤,攻心胸。
至陽穴有治腰脊痛的作用。身柱穴就更是了。身柱,三椎下,俛而取之。銅人針五分,灸七七壯,止百壯,明堂灸五壯,下經灸三壯。主腰脊痛,癲病狂走,瘈瘲,亂欲殺人,身熱妄言,見鬼,小兒驚癇。
這裏面說的幾壯,就是幾個艾柱的意思,是古代用的量詞。
王博又仔細問了徐美君一些問題,畢竟這不是一般的筋肉酸脹,涉及到脊椎,一個鍼灸不好,可能就把人弄癱了,等確定她沒問題後,徐姝麗就喊喫早點了。
姐妹二人說笑着,王博低頭吃了油條,就說:“你倆還真心寬。”
“要不心寬,還能怎樣追着你打還是要把你殺了都成這樣了,只好認命了。”
“就是,姐夫你不要得了便宜還賣乖啊”
“你是便宜,還是你姐是便宜”
“哼,我是便宜,我姐就是乖臭姐夫,你自己洗碗吧。”
王博呵呵一笑,喝過豆漿,就讓徐美君去熬藥。藥是給何心用的,到中午前送過去就行了。
“你中午要去縣裏”王博聽徐姝麗這麼說,就是一愣。
“彭煙帶她同學到黃梁來玩,我算是地主就去接待一下吧。”徐姝麗化了個淡妝,略施粉黛更是迷人。
“那各開一輛車去吧,鍾林還沒把地給平了”
都靠路邊停着,得趕緊弄個平地,當成停車場了。
“我去村裏時叫他一聲吧。”
徐姝麗先走了,開着她那輛q3。王博等徐美君熬好藥開着q5趕去鎮上。何心還沒轉到拘留所,就在派出所裏關着。臨走前,還特意給蘇曖茶打了個電話確認。
“你知道我這們這裏不止關一個人吧”
王博心想,這怎麼說的要是來不及轉移拘留所,有的人晚上就關在派出所裏過夜,這很正常啊,沒什麼大不了的吧。
“昨晚上抓了一批喝多了的醉鬼,在鎮上鬧事打架,結果把人帶到所裏先關着。”
“你不會把何心跟那些人關一起吧”王博心一跳,這會出事的。
“那倒沒有,何心關在隔壁,但那些醉鬼晚上吵個不停。我又不在所裏,值班的民警過去一看,就見何心把門踹開,把那些醉鬼全都打暈了。”
王博咳嗽聲說:“光打暈沒什麼事吧我中午就過去,過去再說吧。”
等他趕到派出所,蘇曖茶在那等着,帶他就到房間裏,他看了才知道,這不是普通的打暈,六個喝多了的醉鬼鼻樑都斷了,滿臉都是血。
好的是,起來的時候酒都醒了,但在那裏鬧着說是警察打人。
給他們看監控,才知道被名少女給打的,就紛紛要找她算賬。
“我睡沒多久就趕過來了,要不來得快,真打起來,我怕要成命案。”
蘇曖茶心有餘悸,想着何心把池然都給釘樹上了,這些醉鬼算什麼而且大清早就接到了縣裏的電話,說是讓放人。
“你說我現在放是不放要光就昨天的事,那放了就算了。她昨晚又打傷人,這還是在所裏,我可是副所長啊。”
蘇曖茶氣得七竅生煙,這何心也太不是東西了吧拘你過來,你還敢在所裏行兇
“別生氣了,”王博掐着她的肩膀說,“縣裏不都說放人了嗎那就放了,縣裏說的,出事也跟你沒關係啊。”
“你說得輕巧,真出事,還不是我們背鍋”
蘇曖茶扭了下身子,王博掐是掐得挺舒服的,可手指都勾到她肩帶了。
“我去跟她說說,看她這是怎麼回事不服管教是吧你們下拘留單了嗎”
“沒下,昨晚還勸那些家長勸了半天才把人勸走呢,半夜找誰開單”
“那我拿藥給她,順便問她是怎麼搞的,一點分寸都沒有”
王博提着保溫桶進去了,何心在房間裏打坐,五心朝天,也不知練的什麼功夫。看上去不僧不道的,可她不是在蓮臺寺學的嗎
“咳,給你拿藥來了,趕緊趁熱”
何心走上來拿起保溫桶就咕嚕嚕灌了下去,那姿勢,哪像是個少女,都跟李逵喝酒差不多了。
“喂,你慢點,這不光熱,還燙啊”
“我能夠一百度的開水。”
“這是值得炫耀的事嗎”
王博敲着桌子說:“昨晚幹嘛又暴力傷人”
“我在靜坐面壁,修煉體內真氣,那些人在發酒瘋,產生了噪音污染,我本來想算了,後來覺得,還得給他們一個懲罰,才能讓他們長記性”
“於是就把人家鼻樑都打斷了你說你,你能不能收斂一些你要這樣下去,以後還能嫁人嗎”
“我有未婚夫,我哥幫我找的。”
“呃”
王博拍了下腦袋,感覺跟何心對話,腦細胞在快速的陣亡。
“我哥說先簽合同,把藥材基地做起來,剩下的事等一個月後再說。”
“你代表你哥”
“不,我哥派了人去縣裏,你們到時籤合同的時候,會見到他。”
“好吧。”
王博看她把剩下的也喝光了,嘴角還有沫了,就拿手帕給她擦。
“你不說去蓮臺寺嗎我現在有空,要不去看看”
“我開車就帶你去,你開車晚上趕不回來。”
“好好好,你開車。”
王博把車鑰匙扔給她,出來時,蘇曖茶當什麼都沒看見,她都不想跟何心說話了。
“到了蓮臺寺,我先帶你去看鱷魚潭,要有漏網的,就抓一條回來,那天的鱷魚我還沒喫夠。”
“好。”
“我師父左眼瞎了,你一定不要盯着她左眼看,不然她會殺了你。”
“好。”
王博上車後先坐在副駕駛那,後來乾脆爬到後面去睡了。聽着外面呼嘯的風聲,一看時速,嗬,油門都到底了。大概兩個小時後就能到蓮臺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