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雪穿着睡袍,頭髮凌亂,看上去神情有點糟糕。
“你跟池然上了”
“沒,差一點,”凌雪瞟了眼馮思加,“馮總。”
見到是見過馮思加,但不熟,王博帶他來,凌雪也意外。難道這個局裏,馮思加也參與了
“池然在裏面”
王博說着就聽到池然的狼嚎聲,走過去,看他在牀上,抱着捲成一團的被子在做伏地挺身。那姿勢實在是不雅啊,他嘴裏還喊着小雪乖乖,老公疼你。
“要拍下來嗎”凌雪拿出手機問。
“拍吧。”王博略一思索就說,“密碼呢”
“在桌上,我拿紙寫下來了。”
馮思加指指在那奮勇蠕動的池然:“中了霸王舉鼎”
“嗯,”王博拿起紙條,旁邊還放着池然的手機,“網上銀行”
“先查他有多少錢。”馮思加接過手機,問凌雪怎麼打開。
“v字,”凌雪說了聲,還翻出個手機支架,按下攝像就放在桌上,“他今晚轉了一筆錢,大概是兩百萬到別的公司裏,我偷偷看見的密碼。”
馮思加一查賬戶,還是公司網銀,就心下一笑,要是私人賬戶,轉賬有限額。
公司賬戶就好辦了,唯一要等的就是現在不是工作時間,要是八點到下午五點,會即時到賬,比公司賬戶轉私人賬戶快得多了。
“餘額有多少”王博湊過去瞧。
“一億七千五百萬。”馮思加一說,凌雪就吸了口氣,得跟王博談談了。
“你放心,給你加到一千萬夠了吧”王博哪猜不到她在想什麼。
“那行,那行。”凌雪咧開嘴笑得嫵媚,這一單比她幹這幾年加起來都多得多了。
像池然這種超級凱子也不是時時都能遇見的,還就是王博不肯上鉤,要不然
“你怎麼跟池然聯繫上的”
“是他聯繫我的,我跟朋友在喫宵夜,接到他電話,就來這裏了。”
本來凌雪就是來希爾頓找朋友,接了朋友就去附近的夜宵攤喫宵夜,誰想池然會突然聯繫,她只好先讓朋友先走。
“他是不是情緒有點異常”
“你看”凌雪將睡袍拉下一些,王博就看她的肩胛骨上有深深的紅印,是被池然掐的。
“差點被他硬上了”王博心想就是上了就上了吧,你一個妖女有什麼好在意的
“是啊,還好我在樓下準備了一杯奶茶,把霸王舉鼎放進去了,才能倖免。”
凌雪說着還靠到王博身邊,嘟着小嘴,像是在求安慰。
“你朋友就是你同門吧”王博上次聽她說過有同門在金陵。
“對,怎麼你對她有興趣那等會兒我約她出來,我們再一起喫頓宵夜”
凌雪宵夜都沒喫完就被池然叫到酒店裏,這肚子還餓着。
“你成喫貨了餓着吧,我都喫不下去。”
王博擡着手腕看錶:“池然服下霸王舉鼎多久了”
“大概有二十分鐘了。”
“靠,他挺能幹啊”王博瞧着他抱着被子又換了個姿勢,有點厲害啊。
“行了,轉賬完成了,”馮思加把手機還給凌雪,“但也要明天才到賬了。”
“你拖着他,明天中午再離開。”
王博心想這也不能回村裏了,算算時間,也要離開了,要不然霸王舉鼎的藥效一過,池然看這房裏那麼多人,不得瘋了
“好吧,”凌雪答應下來,“你們快走吧。”
馮思加和王博出了酒店,才問:“他到時會接到短信,一看錢轉到別人的公司裏,立刻會想到不對,凌雪也有危險。”
“她有脫身的辦法,”王博也問過凌雪,“我也會在樓下待着。”
“那就好,錢轉到粉姐公司的賬上了,回頭你找她要吧。”
齊兒啊那個財迷。不會肉包子打狗吧
看馮思加開車離開,王博就來到希爾頓酒店旁邊的夜宵攤,吃了碗鴨血粉絲湯。
這邊夜宵攤都快收檔了,給王博做了鴨血粉絲湯後,一對中年夫妻在那整理炊具,把煤氣罐搬上三輪車,連雨棚也收了。
王博喫到一半,就下雨了,他託着碗走到一旁的屋檐下躲雨。
都凌晨四點多了,夜宵攤收檔後,只剩下一個掃大街的環衛工。在那拿着掃把清理着夜宵攤留下的垃圾
王博準備去酒店開個房,在樓下等還要七八個小時。
轉身正要走過去,就聽到一聲刺耳的剎車聲,一輛摩托車從街尾繞過來,來了個飄移,然後轟着油門就朝街心奔來。
騎手穿着皮夾克,戴着防風墨鏡,連頭盔都沒戴,身後的女生穿得更少,皮短褲黑絲襪,抱着騎手,倒是戴上了頭盔,看不見臉。
“真是頭疼。”
王博嘀咕了聲,正要走進酒店的旋轉門,轟地一聲,他回頭就看那摩托車一摔,在地上拉出二三十米的痕跡,然後撞在一旁的電線杆上。
騎手和女生都摔了出去,滾了幾圈就不動了。
王博本想不管,想想還是跑了上去。
“喂”
王博先看騎手,拍拍他臉沒有反應,就看他腦袋在冒血
,一翻纔看到他後腦有個大洞,估計是撞的,這都見到腦漿了,就是止血膏也沒用。
王博再去看那女生,就看她腿斷了,腿骨斜插出來,血也流得滿地都是。
他先拿止血膏幫她止血,打電話叫了救護車,又拿下她的頭盔,就愣了下。
怎麼是她
再瞧那頭盔都裂開了,要是沒頭盔的話,這女生也絕對活不下來。
“痛”
女生突然叫了起來,櫻紅的嘴脣張得大大的,眼睛還眯着,脖頸上擦傷的地方,一道血痕,讓她那浮誇的刺青更加生動。
“別動。”
王博雙手按住她的腿,手一扳,整條街都是女生的慘叫。
但腿骨還是被複位了,他又拿了些藥擦在了女生的腿骨上。
“我,我志明”
女生終於睜開了眼,喊了聲那騎手,就看見了蹲在地上的王博,眼睛瞬間睜大:“是你,王博”
“你認錯人了。”
王博起身就快速的走進酒店,進了旋轉門,頭也沒回。
躺在牀上,倒是很快就睡着了,王博也不是太戀牀,哪怕是在醫院的走廊裏,也能很快入睡。
只是又做夢了,夢見剛纔那女生了,記得是在大學的校園裏,她扎着雙股辮,站在柳樹下,翻看着一本言情小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