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博瞧着白老三弄來的江準輕卡,九筒打扮成裝卸工在路邊搬運着砂糖桔。後面還停了一輛福田奧鈴,也同樣是輕卡。
“哪弄來的”
“本來就開了輛過來,砂糖桔嘛,桂林特產,拿來送人的。”
“靠,沒見你送我”
“給你留幾箱。”
白老三朝九筒瞟了眼,穿着深藍色工裝的她,還真賣力,搬一箱都要好幾分鐘。天黑了,百多十米外的桑塔納卻也看不大清。
“打雙閃就想把人引過來,那邊倒是沉得住氣,紋絲不動。”
王博摸着煙,一看徐姝麗的號碼,就先拿起手機。
“晚上還是回不去,嗯,你們先睡吧。”
“嫂子想你了”
“一個人睡寂寞。”
“不還有美君嗎”
“美君是男人嗎”
“切”
兩人各拿了一根菸,點燃後就拿起紅外望遠鏡,盯着那輛桑塔納。
“虎子,梨花姐讓我們別過去。”
“哪有在這裏卸貨的你不覺得奇怪嗎過去看看沒事。”
“要萬一衝我們來的呢”
“那正好先下手爲強。”
“那要是調虎離山呢”
虎子不耐煩說:“阿龍,前怕狼後怕虎的,你膽子也太小了吧”
“行,過去看看吧。”
桑塔納開出鄉道讓出了路,百來十米一下就開到了。
看那駕駛室沒亮燈,就一路開到卸貨的九筒身邊。虎子眼睛一亮,喲還是美女呢,穿着工裝,特別有情調。
於是他將車一剎,搖下車窗:“喂,在搬貨呢”
“嗯,市裏沒地方停車,就在這裏換車。”九筒擦了把汗,從毛巾裏摸出一把銀針,等虎子伸出腦袋,一把擲了過去。
靠
阿龍嚇了一大跳,看着虎子滿臉都是銀針,正準備去踩油門,一拳就從他那邊的車窗打過來。
太陽穴立刻嗡嗡作響,阿龍一下倒向虎子。
王博把車門一拉,把阿龍拽下車,一腳將他踢暈。
再看虎子,王博頭皮發麻:“喂,我說九筒,你這飛針練到姥姥家了這都讓你刺成麻子了。”
九筒撅着小嘴上前看眼珠還在冒血的虎子,把針一根根的拔下來。
“我可沒師叔你的本事,只好以量取勝了。”
“量也太大了吧這都上百根了。”
效果倒是好,虎子被扎得動不了了,從額頭到下巴,再到脖頸,有穴位沒穴位的地方都是。
白老三都膽寒:“你這是要殺人吧”
“活着呢,三爺。”
“還不如死了。”
眼珠被紮了,肯定得變瞎子了,百穴人中都扎得太深,說不定還得腦癱,活下來有什麼用
“你去幫九筒”
王博一喊白老三,虎子就嗷嗷大叫起來,拿頭撞車門。
“我的眼睛啊,我”
這倒好,本來還有一些針尾在外面的,一撞下去,有的斷了,剩下的針尖扎得更深了,不用鑷子都拔不出來。
有的連針尾都快紮下去了,看得白老三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虎子也馬上又暈了過去,九筒趕緊跑輕卡上拿了根繩子下來捆人。
“你看你沒扎對,”王博指着脖頸上的隱穴說,“偏了一刻,所以啊,量大也未必有用。”
“師叔,你別說了,快幫我把他弄下來。”
九筒拖着虎子的雙臂,怕他又亂動。
王博幫她把虎子摁好,她就上去捆住虎子的雙手,一看就很有經驗,還打了漁夫結,讓虎子就是醒來亂動也掙扎不掉。
“你常幫你師父捆人”
“我師父愛好攝影,經常會請些人過來,捆好了拍些照片,我算是攝影助理。”
“”
白老三看一輛朗逸開過來,就招了招手,下來幾個人。
“把輕卡開回去,把車留下。”
“是,三爺。”
王博認出都是白憶仙帶來的保鏢,心想爲了醫技會,白家來了可不少人啊。
“師叔,又醒了。”
虎子雙目淌着血,在地上蠕動着,王博先讓九筒把阿龍也綁了,才蹲下說:“做手術了嗎”
“我草你媽,你知道我們是什麼人嗎你等着,梨花”
“我知道,你們是韋陀門的,冷三都說了。江秦跟你們合作,把大衛和查理帶給你們的。”
“你,你都知道了”
虎子傻了,他還以爲冷三是條硬漢。形意門的不都號稱打死不說嗎
“你們那邊還有多少人”
“我”
“你要說了,眼睛我能幫你治好”
九筒扭頭說:“師叔,眼都穿了還能治”
“你用的針很細,我能讓他的眼球癒合,視網膜也無傷。”
虎子呆住了:“你到底是什麼人”
“還沒聽出來我是醫生。”
虎子還不想說,那邊阿龍也快醒了,王博就說:“我可以問你的同夥,要是他說了,你就沒用了,我也不想浪費時間幫你做手術”
“我說,我說我什麼都說”
虎子泄氣地嚷着,他也想不到,他剛纔看不起冷三,結果他也不是什麼硬漢。
“那就說吧,裏面還有你們多少人”
“我們韋陀門這次來了八個人,加冷三一個,一共九人。”
“你和你的同夥,再加冷三,就還剩下六個,梨花是一個,還有五人身手怎樣”
“都還行。”
王博皺眉:“都還行是怎樣”
“在省級的武術比賽裏得過獎。”
王博啞然失笑,那都是練套路的,看的就是練得熟不熟練,跟實戰沒半毛錢關係,這算都還行可想而知韋陀門現在的水準了。
就是國家級的比賽,也就那麼回事,何況還是省級。
“現在我們下去嗎”
“過去看看。”
王博擡手算算時間,從帶冷三回行動中心再過來,來回花了兩個小時,在這裏又等了一個多小時。
要按肺移植的冷缺血時間來算,只有十二個小時保鮮。當然,有活人肺源就不能這麼算了。
但往往肺移植的時間是控制在六個小時以內,大衛比一般的醫生速度要快的話,那現在手術已經快完成了。
雖說在移植過程中會有突發狀況,但一切按正常情況來做預計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