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敬之上了輛紅色的奧迪tt,還沒回過神來,滿臉不安。等開出一段路,才猛地想到,哪有警察開跑車的
“你是什麼人”
“我說了,我是便衣,沒見過警察開跑車嗎”
“這”
沈敬之心想莫非是富二代便衣等開到一棟建築前,他就愣住了,一不留神都出了市區,這邊異常荒涼。哪有把派出所警察局設在這裏的
難不成自己被人設局坑了
小宋乾的沒必要啊,還要給饒光晨治病呢。
沈敬之還在胡思亂想,門開了,那冰山美人站在車邊:“下車。”
“我這裏是派出所”
“誰告訴你去派出所的這裏是特別行動中心”
“啥”
“針對這次大十字醫技會特設的行動中心。”
什麼連醫技會都知道沈敬之麻爪了,這樣看,還真是警察,但絕不是一般的警察了。
“把人弄醒了。”
“嗯”
“我說這小護士,你還想把人暈着嗎好找機會幹那種事”
瞧着她臉上的嘲諷,沈敬之尷尬地打了個響指,許湘這才慢慢地醒過來。
“我這是怎麼了”
“你先進去。”
許湘被一推,進了那棟小樓。
門一開就關上了,沈敬之都看不到裏面有什麼。
“啊,王唔”
王博就在門後,一拉許湘將她嘴給捂住了:“噓,小聲點。”
“王哥,你在這裏幹什麼”
“你不是發微信讓我救你嗎門外的是我師姐謝京花,她救的你。再晚一步,你就要被沈敬之給糟蹋了。”
許湘記憶中最後的畫面就是在房間門口,眼前一黑就暈過去了。
王博從她口袋裏拿出沈敬之的手機,一看還他媽人臉識別開機,就暫時放到一邊。
“你跟我來吧。”
許湘瞧這像是農村的自建房小洋樓,也不知這荒僻野外,四周都是農田的,怎麼還建在田裏。這裏應該沒有宅基地纔是的。
走到樓上,就看這裏擺着一排的電腦,幾個人在那敲擊鍵盤,一個彷彿是天上仙女一樣的女人穿着小棉襖,坐在張沙發上。
“這是齊兒。”
“啊,你就是孫齊兒”
孫齊兒笑眯眯地說:“你聽說過我”
“那個沈敬之今天在幫饒光晨做治療時,提到過你,他說你長得像仙女,還真是哎。”
許湘暗自比較,非常氣餒,人比人有時候真的差好遠啊。
孫齊兒不由一笑,拉着她坐下說:“你餓了嗎要不要喫點東西”
“餓了,齊兒姐姐,有什麼喫的呀”
“那邊有飲料,還有鴨脖、鴨舌,一些涼菜,先墊墊肚子吧。”
“好嘞。”
看她跑過去,王博就說:“又是個沒心沒肺的,也不想想差點就讓沈敬之辦了,虧得我反應快,人也沒走遠。本想着帶老三回去一趟的,還好謝京花說怕出事,我們就留在了酒店大堂裏。”
孫齊兒想着也挺懸的,要是慢半步,沈敬之那變態都不知幹什麼了。
“他人還在下邊,你不去看看嗎”
“有什麼好看的,落謝京花手上還能有好”
孫齊兒很感興趣的走到窗邊看下去:“你師姐很暴力啊。”
“啊”
沈敬之捂着斷掉的鼻樑,滿臉憤怒地吼道:“你是警察,你不能隨便哎喲”
謝京花一腳踹在他的膝蓋上,要不是留了幾分力,沈敬之的膝蓋完了。
可這一腳也不好受,那小牛皮靴的高跟又尖又長,怕是要揣出個小窟窿來了。
“警方成立工作組,我是組長,有讓我們便宜行事的權力。”
“那也不能打人啊”
沈敬之帶着哭腔,他後悔死了,不是後悔許湘的事,而是後悔這麼快趕來金陵。要是在赫爾辛基待着,也不會被盯上了。
從謝京花的嘴裏得知,擺明了金陵警方就是在監控醫技會啊。
他也是授邀過來的,圖的就是那獎金,還有聽說有幾個精神分裂嚴重的病人,可以任由他擺佈,讓他可以一展所長。
“你一個心理醫生,竟然利用自己的特長,催眠一個小護士,意圖不軌,你還有點醫德嗎”
“我”
沈敬之總不能說我就好這口吧,看謝京花一臉寒霜的表情,他要敢說這話,接下來他腿就要被打斷了。
“謝隊,不要先把人關上”
白老三穿着警服走出來,手裏甩着手銬,笑呵呵地朝沈敬之笑。
笑得沈敬之頭皮發麻,這次被人抓了個正着,就算想抵賴也不行了,找個大律師,怕是也要判三緩二,住進去得一年才能出來。
除了合作,也沒別的辦法了。
“謝隊是吧我認罪,咱們不是都說坦白從寬嗎我認罪,你們
從個寬怎樣要不我合作,你們不是在監視醫技會嗎我能做臥底,要是他們有不法行爲一定有不法行爲的我聽說這次有幾個需要做器官移植的,器官都是黑市弄來的”
謝京花眼皮子一擡:“哦,你願意配合我們警方工作”
“當然,當然”
“那你先把手機開了。”
白老三把手機一遞,沈敬之就呆住了,手機裏可不止許湘那些照片,還有許多別的內容啊。
謝京花一喝:“開不開”
“開,開,我這就開”
不開也不行啊,不開這位謝隊不知怎麼收拾他呢。
沈敬之刷臉開了手機,白老三就拿過來點了幾下,馬上就嘿笑道:“行啊,這還沒看視頻呢,光看照片,就能看出沈大夫品味不錯啊,嘖嘖,連南美土著都有,你還真是接受度高不挑食呢。”
沈敬之乾笑着搓手,也聽不出這位警官是在嘲笑他,還是欣賞他。
啪
謝京花一個側踢,把沈敬之踹翻。
“進來籤合同。”
“什麼合同”
“臥底合同。”
臥槽臥底還有合同
被帶進一樓的小房間,沈敬之聽到二樓的鍵盤敲擊聲,還有一些屏幕的光亮,就想,還真是個行動中心啊。
看來這次醫技會真被警方盯上了,自己也要小心了。
“這樣籤”
沈敬之呆住了,厚厚一沓紙都被擋着,只留下簽名處一個地方。
“你想怎樣籤讓你仔細閱讀完條款,還讓你找律師來嗎”
“可是”
“可是什麼你想現在就移交法辦”
“不是,不是,我籤,我籤。”
情況還能更壞嗎手機裏的視頻和照片被送到國外的話,那就不是判三緩二了,那有可能一輩子都住在牢裏。
而以他的情況,要進牢裏的話,菊花都要變成向日葵。
接過筆把名字簽上,沈敬之看白老三拿手機上樓,接着聽到上面說。
“手機裏的內容全部複製。”
他大腦瞬間一片空白,連坐都坐不住了。
“這,不用這樣吧,我都簽下合同了。”
“光籤合同能保證你合作嗎放心吧,我們警方會善待每一位臥底。”
這話一點安慰作用都沒有,沈敬之徹底地倒在了椅子上。
“現在我想和你談談饒光晨的治療進度。”
謝京花又扔過去一個本子和一支筆:“把你掌握的情況和饒光晨有幾成把握能夠恢復,還需要幾次治療,都詳細的寫出來。”
“這也要問”
“我們要掌握你的治療能力。”
“好吧。”
沈敬之在下面奮筆疾書,謝京花在盯着他。
樓上王博和白老三湊到電腦前,瞧着從他手機裏拷貝下來的視頻和照片。
“喪心病狂啊這還是醫生嗎王博,你說說,這是不是你們醫界的敗類”
“何止是敗類,簡直就是人渣等事情完了,我要爲民除害。”
被禍害的小護士都是剛成年的實習生,臉上還帶着青澀,而光看目錄就有超過五十人。
其中一大半都是在國外,從歐洲到南北美,從大洋洲到東南亞,還有十多人是在國內,多半又是在沈敬之的心理診所裏。
孫齊兒扯着王博的耳朵:“看夠了吧”
“夠了,夠了,這不是蒐集罪證嗎”
耳根都快扯裂了,王博按着她的手,嚴肅地對白老三說:“你也夠了啊。”
白老三笑嘿嘿地把視頻叉了,看身旁的幾個技術員,也在扭頭在看,也對他們說:“你們看什麼呢工作呢”
許湘抱着薯片桶走過來,一看上面有以她的名字命名的文件夾,馬上點開,腦袋瞬間有點暈。
“王哥,我有沒有被他侵犯了啊這個混蛋他還敢拍下這種畫面我,我”
“別哭,沒事,也就拍了幾張,最多摸了幾下。”
“什麼他還摸了我”
許湘一陣眩暈,孫齊兒扶着她,就讓簡淑妍把她先送到樓上的房間裏躺一躺。
“你還刺激她”
“我得說實話,總不能瞞着她吧她也成年了,早晚要了解,社會遠比她想象的殘酷。”
“哎。”
孫齊兒搖頭,王博說的不錯,但往往越真實就越傷人。
“你讓我找這些人,監控着請劍山莊,又監視着機場出口,是想做什麼”
“醫技會的病人老三說比五年前要多。”
“多多少”
“有一百多人。”
“這麼多”
王博倒在沙發上,撿起許湘落下的薯片,扔到嘴裏咔嚓地咬起來。
這裏確實是行動中心,但不是警方的,而是他私人設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