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輛教練車擋着村口,餘萬手提着一把開山刀站在車頭,一刀就劈在後廂上。
他回去後越想越不爽,實在咽不下這口氣,就把駕校裏的教練叫過來了。
被砸破的車,也多半是車窗玻璃壞了,車門引擎蓋凹下去一些,都沒大傷,好修得很。
可是駕校基本上是開不了了,這些教練除了能在別的駕校找到工作的,也都暫時下崗了。
餘萬一鼓動,他們就都跟他過來了。包括早上跑掉的那兩個教練,也都拿了水果刀開山刀。
但餘萬不傻,他不會帶着十幾號人就跟整個村的人火併,他要回來找秦解放。
可在外面就看到王博的車了,他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開個猛禽嚇唬誰呢把車給我砸了”
餘萬一喊,就有教練提着扳手上去,要朝車頭砸下去。
“誰敢砸車”
小武撿了根燒火棍走過來,一棍就往那教練的脖子打下去。
那教練猝不及防,被打得脖子快斷了,倒在車旁,捂着脖子就叫個不停。
“餘萬,你還敢過來搞事膽子也太肥了吧是我小武老了提不動刀了,還是你的腦袋太硬,砍不下去了”
餘萬一看小武出來,就打了個寒顫。
現在黃梁縣裏混社會的,哪個不知道小武的連馬虎他們都要叫小武一聲哥。
餘萬也是在場子裏見過小武的,那天砸駕校,還是小武帶來的人,可他不敢找小武麻煩,倒是跑來找王博。
那些教練也都面面相覷,這叫什麼事
眼看天又要黑了,就有人說:“老餘,走吧,別鬧了”
“還不走”小武一喝,餘萬就上車帶着人走了。
王博都還在後面,出來時,連人都沒看見了。
“王哥,回頭我再收拾他。”
“注意點,別弄死人。”
“放心吧。”
小武將燒火棍一扔,就幫王博去檢查車,就是後廂上有幾個刀印,也沒別的損失。
本來就是皮卡,又不是轎車,一個小刮傷就要去補漆,沒那麼精貴。
“秦村長,以後餘萬找你,你別理他。”
王博叮囑了秦解放一句,纔開着車載上小武回去了。
沒想到這打個轉,馮思加和丁言一就來了。
“由衣她還有事,明天再來。”
丁言一握着王博的手說,王博忙說:“丁哥來就行了,嫂子來不來都成,還沒喫飯吧坐下喫吧。”
王博、徐姝麗,加上徐美君、小武,還有韓星悅,陪着丁言一和馮思加坐一桌。
張浩然還在補覺,就沒過來。反正菜都在鍋上熱着,什麼時候來人,都有飯喫。
“秦坤被關去了看守所,不在拘留所了,”馮思加特意在黃梁跑了一趟,纔開車過來,“看來案子很重視,證據又充分,剩下的就是等着判刑了。”
徐美君嗚咽起來,靠着徐姝麗埋着頭。
“要早知道秦坤是這種混蛋,我早就把美君接過來了。”
王博跟馮思加碰了下杯子:“依馮哥看,能判多久”
“無期吧,”馮思加和王博的判斷差不多,“一般涉及到家庭內部問題,除非是早有預謀的,很少能判死刑。怎麼你想在裏面把他弄死”
王博沒吭聲,徐姝麗嘴脣動了動,還是搖了搖頭:“依法判就行了。”
馮思加眯着眼,微微一笑,用筷子夾起菜說:“我聽說看守所裏經常有人不服管理,打架鬥毆菜很好喫嘛。”
“五花肉炒豆乾,挺香的。”
王博也夾了一塊,給徐美君放上:“多喫點,補補身子,你太瘦了。”
徐姝麗也對妹妹說:“多喫些。”
喫過飯馮思加和丁言一就先回去了,天要太黑了,回去太晚,也不方便。
小武留下來幫忙,還叫來了十來個保安。
徐姝麗換了徐美君在靈堂守靈,王博就送徐美君去睡。
“姐夫,那個秦風也挺可憐的,你是真救不了他吧”
“你還懷疑我故意見死不救秦解放也說了,他先送秦風去的縣醫院,那裏救不了,他又把人送回來。一來一去,就耽擱了。要是直接送來這裏,說不定我還能救。”
徐美君微微點頭,擡起臉蛋說:“我以爲姐夫死人也能救活呢。”
王博失笑道:“你姐夫不是神仙,對了,你讓我看看,大半天過去了,藥有沒有用。”
徐美君這次沒那麼扭捏了,可在王博專注的眼神下,還是有點心慌。
站得筆直的身體,僵得跟塊臘肉似的,一動也不動。
“是稍微好了一些,但沒想象中的快。”
王博摸到她胸上,就明顯感到她身體一顫,不由得說:“你放鬆,我說了,你別把我當男人。”
“可是”
徐美君咬了咬牙,挺直了身體。
“唔,菸頭燙傷的地方消了些,那個混蛋,燙你的時候,你就沒想到反抗”
“我從小被他打到大的,我怕他”
徐美君想起都發抖。
“以後就不用怕了,他已經是個死人了。”
“死人不是說判無期嗎”
王博笑而不語,徐美君聽不懂馮思加話裏的意思,也沒必要給她解釋。
“你轉一轉。”
“轉”
“前面看了,當然要看背面。”
徐美君
轉過身後,心裏有點異樣,面對王博,還能與他眼神接觸,背過後,就好像背後發涼。
王博從她腰線朝下瞧,一路到腿上。
“你小腿肚傷得不輕啊。”
王博蹲下去一掐,徐美君叫疼:“痛,姐夫,我痛”
“別怕痛,我這是爲你好,不用點力,怎麼知道狀況”
門外正準備敲門的韓星悅心跳一下超過兩百,嘴脣咬得快出血了。
王哥還欺負起徐美君來了她不比我更瘦嗎瘦得胸無二兩肉了
她來找王博一起去看新蓋的教室,可誰知王博竟然在裏面,揹着徐姝麗和徐美君
“姐夫,你別摸了,我有點不舒服。”
“不舒服那也得忍着,習慣就好了。”
韓星悅快抓狂了,你說過的,我胖了後你就排也排到我了吧你怎麼又跟徐美君
越聽越不自在,韓星悅跑下樓去了,還坐在樓梯上生悶氣。
“這不像是用藤條抽傷的啊,也不像是棍子打傷的,菸頭燙傷的,倒像是咬傷的,還是新傷,你小腿是怎麼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