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喲”
被拉脫臼的手掌終於在一位老中醫的幫助下接上了。
但一路痛得苟敬眼睛都是汗,恨不得把王博給大切八塊。
“就是那個跟岑桂芬攪在一起的醫生”
“還能有誰”苟敬狠狠道,“學校還讓我辭職我他媽混個編制容易嗎當初可沒必給學校那幾個老東西送錢現在說踹就把我踹了這事沒完”
那個聲稱在好聲音時做過伴唱的男的說:“那怎麼整來武的我認識幾個哥兒們,都是街上的老痞子,下手狠着。有個剛放出來,正愁着找錢花,說是什麼活都接,要不我找他去把那個姓王的辦了”
“你傻啊要辦了他,那警察還不知道是我乾的”
“那怎麼辦這口氣就嚥下了你能咽得了”
幾個人都在那七嘴八舌地說着,都覺得無論如何,這事不能這麼算了。
“我覺得還是來硬的,找那老痞子,找個沒人的地方,拿着頭套罩在那姓王的腦袋上,一頓悶棍打下去,也不要他的命,要他半條命就行了。”
“你電影看多了吧這還不得猜到老苟身上”
苟敬最煩人叫他這個:“武的不成,得來文的。”
“文的怎麼來”
“我先找岑桂芬,讓她說孩子是那姓王的”
“那不說驗dna嗎”
“那姓王的說她宮腔裏還有殘留,我先讓她去做個手術,把宮胎弄乾淨了”
老中醫一直都在那抽菸聽着,這時插嘴了:“是人流嗎孩子流出來要找爹”
“對啊。”
“孩子多大了要是沒超過七個月沒發育完,dna不齊,做不了比對的。”
“臥槽”
苟敬跳了起來:“有這麼回事那傢伙玩我呢”
“草,老苟,你這是被人家耍了啊”
“別叫我老苟”
“那小苟”
“草”苟敬興奮地搓着手,“沒證據,學校也開除不了我我這編制保住了”
“那倒是”幾個人都有點羨慕,他們都只能在外面教課,由於沒什麼名氣,學生也不多,收入也不穩定。
“哼,不過他敢玩老子,這事我得弄回去,我找先岑桂芬那賤貨,讓她把嘴給我封住了”
“苟敬啊,她能聽你的嗎”
苟敬冷笑道:“她就是一傻妞,我幾句話就把她騙上牀了,就她那腦子,我隨隨便便就能把她騙得團團轉。”
“那還不趕緊的”
“先等等,肚子餓着呢,先喫飯,明天找她去”
這懸在心中的一塊大石頭落地,晚上喝得有點多,起牀趕到學校,都已經快中午了。
苟敬馬上打電話把岑桂芬約到學校對面的咖啡廳。
岑桂芬還挺猶豫,好半晌纔過來。
苟敬已經點好了一杯卡布奇諾,一塊提拉米蘇給她,自己則要了一杯特濃黑咖啡,順便醒醒神,好盤算心裏早就想好的說辭。
“桂芬啊,你想想吧,你從農村來學校讀書也不容易,我呢,對你一見鍾情,爲了讓你瞭解人體構造,給你開小竈。這情到濃處自然就發生了關係,也是兩情相悅吧說不讓誰喫虧誰佔便宜是吧”
岑桂芬低頭不語,她臉色還稍微有點蒼白。
一晚上血哪補得過來,秦繪還給她開了些補血的藥,也只吃了兩次而已。
“你我既有肌膚之親了,俗話說的好,一夜夫妻百日恩,你不拿我當你男人,我卻拿你當我的女人。我要是被開除了,這以後誰還照顧你”
苟敬握住岑桂芬的手,看她沒有挪走,就知道有門了。
“你說呢,昨天我也不是有心的,我是想有個孩子啊,你沒經過我同意就流掉了,我想着就悔恨啊。這才一時豬油蒙了心,做了混帳事。你看,我是誠心對你好的,要不你先願諒我”
岑桂芬依舊低着頭不吭聲。
苟敬認爲她這是默許了,就笑了起來。
這傻妞果真智商低,幾句話就說得她回心轉意,還是我自己嘴巴厲害不管了,正事要緊。
“我想說呢,要想讓我不被開除,你只能這麼做你得去跟老師說,昨天都是被王博給嚇的,實際上他纔是孩子的爹”
岑桂芬霍地擡頭,將手縮了回去:“你,你怎麼能讓我說謊”
“哎,我都說了嘛,你就說他是孩子的爹,也沒事啊,學校已經說了不會開除你了。他呢,也不是咱東藝的老師,這一說,學校也不能拿他怎
麼樣,對吧但是我就沒事了。以後,咱們還能繼續交往。”
苟敬從桌子底下拿出一棒玫瑰花:“你看,你最喜歡的紅玫瑰,我特意買來送給你的。你原諒我吧”
岑桂芬不接,眼神裏透着一絲堅決:“王醫生幫了我,我不能害他,你的事我幫不了,你,你還是辭職吧”
苟敬一愣後,火騰地上來了:“岑桂芬,你這鄉巴佬,你別敬酒不喫喫罰酒”
平時岑桂芬都予取予求的,又老實巴交的,乖的像是大白兔,突然反轉,讓他一時接受不了。
這一發火,岑桂芬都嚇了一跳,像是終於看穿了苟敬的真面孔,掉頭就跑。
哪能讓她跑了,苟敬抓住她胳膊就吼:“你他媽跑什麼回來我話還沒說完”
一吼就把旁邊喫牛排的客人嚇得一抖,刀就撒手了。
苟敬看岑桂芬還要掙扎,舉起手就一巴掌。
啪
岑桂芬的臉立刻燙得跟剛出燙的小龍蝦一樣。
她害怕得渾身發抖
“我告訴你,今天我要你做的事,你不做也得做,要不然看我怎麼收拾你你在南京無親無故無依無靠,我他媽弄死你也沒人知道”
旁邊那桌的客人不滿地說:“要吵架出去吵,我們還在喫飯呢。”
“關你屁事你他媽給我住嘴”
苟敬已經失控了,在那吼得整個咖啡廳都聽得見。
在二樓靠着裏面一張桌子坐着的王博也聽到了,他示意對面的楊蓓蓓不要動,走到樓梯口那朝下一看,就心頭一跳
“你放開我”
岑桂芬突然拿起牛排刀,指着苟敬。
“喲還敢跟我拿刀膽子大了是吧給我”
苟敬一伸手,突然岑桂芬雙眼一閉,舉着刀就往前一捅。
眼看她這一刀軟弱無力,苟敬一側身就能躲開,可是一瞬間全身一僵,刀就扎進了他的胸口。
苟敬低頭瞧着胸口的刀柄,不敢置信地指着岑桂芬:“你,你”
岑桂芬也嚇傻了,渾身抖動着:“我,我幹了什麼”
王博快步走下樓梯:“都不要慌張,我是醫生,他還有救。”
他快速的收回刺在苟敬脖子上的銀針,一聲冷笑,將刀拔出胸口,血就一下噴了出來。
他又拿出止血膏抹在胸口上,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連續在苟敬受傷的胸腔裏連刺了幾下。
“人還能救得活嗎”
店員跑過來問,王博對她說:“快叫救護車,放心吧,人還活得了,就是,下半輩子得躺在牀上了。”
話說完,岑桂芬一癱,也暈了下去。
半個小時後,救護車來了,就近就送去省中醫院了。
王博讓楊蓓蓓先回學校等電話,也跟車去了醫院。
“就這麼巧”
秦繪跑出來問。
好嘛,王博中午說去一趟東藝,剛好就遇上苟敬出事
“就有這麼巧的事我能說什麼哎,老秦,你看我多醫德高尚,多高風亮節不計前嫌還把他給救了”
“你把刀還拔了,很容易造成出血過多的”
“我不是用止血膏給封住傷口了”
秦繪倒不知怎麼說了,那直接插着刀,封着四周不好嗎
“那岑桂芬怎樣了”
“還好吧,就是,這事要看警局定性了。”
“警局那邊我幫她說說,咖啡廳裏也有監控。”
“有監控也不能算自衛吧”
“是啊。”
王博心知岑桂芬也完了,這得輩子也逃出這陰影了,要不讓她去找謝京花聊聊謝京花學過心理療法,說不定有用。還能讓她在謝京花那喫些藥膳補身子。
至於學校,那是不能去了,先休學吧。
秦繪看走出來的急救醫生:“人怎麼了”
“這一刀扎得太深了,傷了心室,救回來是救回來了,但心臟受損,以後做不了劇烈運動,連氣都動不了。”
“還得讓心臟外科看看吧”
“那倒是。二位,我先去換衣服了。”
“有勞了。”
秦繪意味深長地說:“這刀扎得有點準啊。”
“神準”
王博咧嘴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