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齊兒靠着王博小憩了會兒,她暫時沒話跟他說,一說就想到亂流時發生的事。
任她臉皮堅韌似鐵,都不禁會發燙,心肝兒小鹿亂撞。
等終於下機了,走到機場外,孫齊兒才把墨鏡戴上伸了個懶腰:“喂,直接去京都還是在東京待一天”
王博還沒回話,凱恩斯突然找過來了,他還扶着腰,走路都不穩。
“這位醫生,我來東京是爲了動一個手術,我現在受了傷,無法長時間站立,手術無法進行,我想請您代替我爲這位病人服務”
“areyoukidding你我萍水相逢,我救你,那是一回事,我幫你代勞做手術你面子有點太大了吧”
王博也不知這位新月聯盟的醫生,哪來的念頭
不說王博外科手術的能力怎樣,讓一個陌生人幫他的忙,他是腦抽了嗎
“不,是這樣的,這位醫生,這位病人是我們醫院的股東之一,他在東京地位很高”
“關我什麼事”
“就是,王博咱們走,你沒來過東京吧,聽說過歌舞伎嗎我帶你去看。”
孫齊兒拉着王博就要走,小武也租了一輛路虎車開過來。
凱恩斯急了:“那位病人要不動手術,兩個小時後就會去世,這臺手術難度極高,我也不知你有沒有能力,可是再從迪拜叫人過來,時間也來不及了。你做手術,我可以坐在一邊指導”
“那你找別的醫生,你指導不行嗎”
王博冷眼看他:“你是怕手術失敗,後果承擔不了,於是找我來做替罪羊”
凱恩斯臉色一變:“你,你胡說什麼”
“把他扔到車裏”
孫齊兒一喊,小武就一掌將凱恩斯打暈,推上車。
“看他能玩什麼花樣。”
王博從凱恩斯的行李裏翻出了病歷。
“我孫子”
孫齊兒一怔,抱着肚子笑:“這叫什麼名字”
“噢,我孫子二虎”
孫齊兒笑得更歡了:“還不如叫二狗呢。”
王博仔細的翻着病歷,這日本鬼子七十三了,脊椎上中了一槍,子彈卡在了腰椎上凱恩斯是不是因爲我幫他治腰椎,手段高明,纔想到讓我去動手術由於神經密集,手術不慎極有可能造成癱瘓。
中彈已經是一個月前的事了,我孫子二虎最近纔想到請新月聯盟的醫生,他自然不是什麼股東,他是東京天虎會的會長。
“黑道啊”
“日本黑道喜歡叫組或會,有名的就是山口組和住吉會,組下有會,會下有組,都稱二級會或二級組,再往下又有各種小組小會。組織結構極其複雜。”
看王博詫異的眼神,孫齊兒微笑道:“做生意難免會碰上一些黑惡勢力,我對他們做過調查。”
未必吧你是中毒後才調查的吧
“你打算怎麼處理幫他動手術說不定能撈一筆外快。”
王博把病歷一合:“小武停車。”
轉身將凱恩斯抱下車放在路邊,連病歷帶行李都扔了下去。
“他能給多少錢人活着就爲錢我是怕你出事,纔跟你來日本,你的事纔是頭等大事。”
孫齊兒明知他說的不是真話,去京都是爲了跟他師父見面,但心裏還是很舒服。
“粉姐、王哥,後面有車跟着。”
本來小武也沒注意,可一停車,後面那輛豐田麪包車也停下來了,又沒人上下車,一開動車,那車也動了。
“去公司。”
“你在東京還在公司”
“我做的是買賣藝術品的生意,全球各個大都會都有公司。”
說是公司不如說是辦公室,地方就在銀座。這裏寸土寸金,孫齊兒也只是租下了幾間房而已。
倉庫還放在了東京灣的藝術品專區裏,那是灣區專門爲存放藝術品的公司設置的。恆溫設備齊全、安保也是一流。
辦公室的牆上只掛了一幅年輕藝術家的油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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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都十點了,過來時,員工都下班了,孫齊兒也沒叫他們過來。打開酒櫃,開了一瓶香檳,幫王博倒上,瞧着落地窗外的高樓大廈霓虹燈,輕輕地抿着。
“你能陪我來,我很高興。”
王博瞟了眼她的前胸:“才喝半杯不到,你就打算借酒行兇”
“我在認真跟你說話你別調皮”
王博走上前,笑道:“要不你裝醉,讓我撿個屍”
“呸”孫齊兒戳着他胸口說,“你我兩清了,別指望我還能讓你胡作非爲”
王博笑了笑,望着東京的夜景:“林荷說下毒的是京都的上京組,你查過了嗎”
“嗯,上京組是個專門用各種手段走私文物的暴力團,組織規模不大,核心成員一共有三十六人,外圍成員一百多人,分散在日本各地。”
雖然時間很短,但孫齊兒想查,還是能查到許多資料。
“上京組現在的老大伊藤浩二是組織的七代目,有一位情人住在東京的千代田。是二十三個特別區裏房價最高的。她住的那一棟大樓更貴,一百五十平的房間,租金要十萬多人民幣。”
“所以你派小武過去了伊藤浩二會在乎一個情人”
孫齊兒冷笑:“光就一個情人,他當然不在意,但這情人給她生了個兒子,現在才五歲,也住在一起。”
王博皺眉道:“不好吧禍不及家人。”
“籌碼而已。”
孫齊兒把酒杯放下:“隔壁就有休息室,睡一覺等明天再說吧。那裏戒備森嚴,小武也不一定能得手。”
王博走過去,就將電視打開,躺在沙發上睡着了
“現在插播一條新聞,根據記者從警視廳瞭解到的情況,死者是一位叫凱恩斯的醫生,來自迪拜赫赫有名的新月聯盟醫院”
王博彈起身,看了眼躺在另張沙發上的孫齊兒,用手推推她,指着電視:“凱恩斯死了。”
電視中的畫面打着碼,記者的描述也聽不懂,都是日語,但分散蓋着的毯子來看,凱恩斯至少不是個全屍。
“他的手腳都被砍斷了,扔在街上的垃圾筒裏,早上遛狗的情侶發現的。”
“你會日語”
“怎麼”
“我也會幾句,你看發音對不對,要是不對,你幫我糾正。”
“說吧。”
“雅蠛蝶、一庫一庫、死闊以”
“你去死啦”
抓着抱枕就給王博迎頭痛擊,這日語從哪裏學的。
王博去倒了杯冰水,就想我孫子二虎也應該死了吧
小武從電梯裏走出來,手裏拿着早餐,其中有王博要的可麗餅。
“那輛麪包車還停在下面,我路過時,發現是昨天飛機上遇見的東北人。要不要處理掉”
“你昨天不是去找伊藤浩二的情人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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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下樓,門禁我破不了,一樓還有保安,怕打草驚蛇,就先回來了。”
王博同情的看着他,小武就是黃梁縣裏金牌打手的格局,讓他做這些事,是爲難他了。
“你不盯着不怕她逃了嗎”
“她不知道我們來這裏,伊藤浩二也不知道,我倒是打聽了,她今天會送孩子去幼兒園,回來時會去秋葉原的一家咖啡廳坐坐。這是她每天的既定行程。”
王博大感意外,小武英語都不會兩句,日語比他還差,哪裏打聽的
“來之前,粉姐就找了一位私家偵探。她叫天海愛,原來是秋葉原一家女僕咖啡廳的員工,跟伊藤浩二勾搭上後,就買下了那家咖啡廳。”
“原來是老闆娘。”
王博看孫齊兒出來,就也去衛生間洗臉漱口。
天海愛還沒抓到,今天也還要待在東京,暫時不用給老頭子打電話了。
孫齊兒握着手機推開門,看王博要坐上馬桶,忙說:“我孫子二虎死了。電視上正在播。”
“管他呢,等吃了早餐,我們去秋葉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