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博朝丁言一和許由衣點點頭,走過去撫着丁婉琳的流海笑道:“沒事吧”
“拉虛脫了”
“哈哈”
瞧着她撅起的小嘴,王博坐下把脈:“脈象細、位置表淺、無力,這叫浮細無力是濡脈。”
“嘔吐腹瀉都能帶來體液減少,短時期內氣血不足,表現便是濡脈。”
蕭乾安給一臉茫然地丁言一解釋。
“在注射葡萄糖和抗生素”
“對,先按着急性腸胃炎來治療。”
“我聽大廳裏在爭論的醫生,說還有肺炎症狀”
蕭乾安嘆氣道:“我拿片子給你看。”
“丁哥,怎麼不給我打電話”
王博一說,丁言一就苦笑:“我看是食物中毒,你那又忙着種草藥,就沒給你打。蕭老打電話的”
“嗯,這病有爭議,他想聽聽我的意見。”
蕭乾安拿來的是丁婉琳的片子,王博拿過來一看,就知道了。
左胸的影密度有明顯的增加,而且丁婉琳連咳了幾聲,身子都抖了起來。
“王博哥哥,我頭疼。”
“一直都在咳嗎”
“對,從喫過午飯後都在咳。”
王博沉吟了會兒,就有醫生進來說:“蕭老,市裏成立了緊急醫療應對小組,由您任組長。”
這麼快看來市裏很重視這次的食物中毒事件啊。
“蕭老,院長讓您上去,說是市裏的領導要開電話會議,做些指示安排,副市長也馬上就過來了。”
“嗯,我這就上去。王博,你先自己看看,資料你找人要,唉,要能馬上查出是什麼病就好了。”
王博把一些拍過的片子都拿過來看了,有的肺炎的病症不明顯,有的卻已經很清晰了。
這間病房也是八人間的,不時有家長過來,一進病房就在那哭的也有罵孃的也有。
一個看似學校的老師,被懟得快貼牆上去了。
“我把孩子送到學校,你們就這樣對他這次的事,我一定要告你們,讓你們賠錢”
“我,我們也不想發生這種事”
“什麼不想你們說路遠,就讓我們孩子在食堂喫飯,還說食堂的飯乾淨衛生,外面的快餐比不了,我呸”
“食堂,食堂也是外包出去了”
“你還有臉說,那食堂老闆人呢是不是跑了先把人抓住”
“警察已經去抓人了,各位家長”
“什麼家長我們是受害人家屬”
丁言一聽得煩悶,出去想找人去換個病房,一問,都住滿了,樓上的單人間也都是人。
王博把隨身帶的耳機給丁婉琳戴上:“聽聽歌,我最近才更新的歌單。”
“王博哥哥,”丁婉琳柔軟的小手抓着他的胳膊,“我,我會不會死啊”
王博心一揪,看許由衣都扭頭抹眼淚,就笑道:“怎麼會死你不是死過一次了,我都把你救回來了你還不信我嗎”
話一說完,就有家長大叫:“醫生醫生我兒子,這是怎麼了”
馬上有醫生衝過去,王博也走上前,就瞧那學生的胸前都是血,剛纔咳出來的。
“快送去急救室。”
王博喊了聲,那家長就在那一癱倒在地上,哭得渾身發抖:“家濱啊,你可不能死啊,要不媽媽怎麼活啊”
王博還很鎮定,倒是丁言一跟個熱鍋上的螞蟻似的,來回的亂轉。
聽到還有人在大喊大叫,跟個菜市場一樣,他一聲怒吼道:“鬧鬧,鬧個毛誰他媽再鬧,給我滾出去”
病房安靜了一會兒,就朝着他罵了起來。
“你罵什麼你嘴巴乾淨的你以爲你是誰啊”
“就是,你又不是醫院的你不也是家長嗎”
“我們都在擔心孩子,就不能說話嗎你厲害,你不帶着孩子去住單人間”
丁言一青筋暴跳,王博拉着他說:“丁哥你冷靜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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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我沒法冷靜”
丁言一指着剛被推出去的學生:“王博,你也看到了,那孩子血都咳出來了,我不是醫生我也知道,這是內出血,傷到臟器了。這要是婉琳也你讓我這做哥的怎麼辦”
“你不要急,我來想辦法”
王博看這發病速度,不能再等着細菌培養出來,再來判定是什麼細菌起引的食物中毒了。
他先抹出一顆白色的藥丸,瞧着有點心痛,可是看着丁婉琳白如紙般的臉頰,就一咬牙。拿過一個一次性水杯,倒了些礦泉水,把藥丸一放下水,藥丸就化成了液體。
“婉琳張開嘴,這顆是我師父給我的化毒丹,號稱能解百毒,我連你齊兒姐姐都沒用,我備着以防萬一的。”
丁言一聽得一愣,心下也有幾分感動。
“王博,這不好吧”
“沒事,我再找我師父幫配就是了,現在婉琳的命比我的重要”
一隻手突然伸過來搶過杯子,就衝向隔壁的病牀。
“兒子,你快喝”
丁言一和許由衣都愣了下。
王博一個箭步向前,一拳打在那父親的腰上,手再往上一滑,按住他的手腕,就看那父親五指一張開,紙杯落下來。
王博另隻手一抄,把紙杯接住。
“你要救你兒子,我能理解,你搶我的藥你找死吧”
王博把紙杯遞給丁言一,丁言一馬上扶起丁婉琳,喂她喝下去。
那父親像條瘋狗似的再衝上來,王博朝着他的臉就一拳轟下去。
只聽到一聲悶響,那父親整張臉都花了,鼻樑骨、臉頰都被一拳打碎,人也嗷嗷地叫着躺在地上捂着臉在打滾。
王博瞧着瞬間安靜下來的家長們,指着一個護士說:“把他送去包紮。”
“是。”
丁婉琳舔了舔舌頭,睜着眼說:“哥,好甜啊。”
“加了桂花蜜的,能不甜嗎”
王博擡手看錶,化毒丹能中和數十種的毒藥,也不知對細菌有沒有用。但按丁婉琳之前每三分鐘咳一次的頻率來看,十來分鐘就能知道效果了。
或許是由於王博那一拳的關係,房間裏的分貝低了不少。
王博走到隔壁的男孩牀邊,先把了脈,又翻他眼皮看了下,又將他脖子翻過來,摸着他的淋巴。
微微皺眉,似乎有了些判斷。
再走到另一張牀邊,那學生的父親往一邊閃了下。
“你是醫生”
“嗯。”
王博看這學生還醒着,眼中還有些懼怕:“你不要怕,我問你什麼你就如實回答。”
“是”
“腰是不是有點痛手部的關節也有點痛”
“對,對的。”
“痛了有一週了”
“是,我是坐久了,腰椎頸椎有問題嗎”
“不是”
王博心裏有數,再問:“是不是偶爾還會抽筋”
“對。我前幾天晚上睡覺的時候抽筋滾下牀了。”
那父親也緊張起來:“醫生,你知道是什麼病了嗎”
“差不多吧。”
王博走回到丁婉琳那兒,一看十分鐘過去,她沒有再咳嗽,就知道化毒丹有用了,可化毒丹只有一顆,也只能先救她了。
“丁哥,你看着婉琳,我去找蕭老,我知道是什麼病了。”
“好,好你去吧。”
在走廊那找到個醫生,問清蕭乾安是在六樓的一號會議室,就坐電梯上去。
還在門外,就聽到蕭乾安在跟個醫生吵架。
“急性腸胃炎怎麼也不可能引起肺炎,我看是診斷有誤,蕭老,你雖然是組長,可你擅長的是中醫,我的建議是,還是加強抗生素”
“胡鬧你沒見抗生素沒用嗎已經有三名學生咯血了”
“那是因爲用量不夠,要加大用量”
推開門,就看蕭乾安氣得吹鬍子瞪眼,指着箇中年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