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黑色保時捷718停在酒店外,孫齊兒戴着墨鏡,穿着一身休閒套裝走下車。
“半個小時前這個男的去的幾樓”
孫齊兒將手機上王博的照片遞給前臺。
“我不知道”
啪
一疊嶄新的百元大鈔扔在桌上。
“夠不夠”
前臺的女生愣了下,看着幾萬塊的鈔票,快速的將錢收起:“他去的是七樓,藥人谷。”
“知道了。”
“你先等等,這是臨時的出入卡,你拿着卡才能進去,電梯口有人守着。”
一張黑色的卡片遞上去。
“很好。”
孫齊兒拿起手機,走進電梯,十幾秒後,電梯停在七樓,她把黑卡一亮,看着走廊裏的試藥人,微一蹙眉。
一間間房找過去,來到倒樓第一間房,才找到王博。
“你怎麼來了”
看到她,王博一愣,走上去問。
“這事我得盯着點。”
孫齊兒掃了白老三一眼,走到窗戶邊,把窗打開。
房裏都是煙味,她一進來就渾身不舒服。藥王上下打量着她的曲線,朝還在發愣的白老三說:“你朋友的那個”
“咳”
王博差點咽出肺來,走到孫齊兒身邊說:“藥的事,我來操心,你跟我過來,是不放心我”
“事關我的生死,我不能大意,至於你,王博,我一直都很放心。”
孫齊兒說得很平靜,王博看她人都來了,也只好陪她站在窗戶邊說話。
“樓下說這叫藥人谷,是地下試藥市場”
“嗯,給你介紹個人,老三。”
白老三拉了下衣襬,走上來笑說:“久仰大名了,粉姐。”
“你好。”
跟白老三握過手,王博就說:“你給齊兒解釋下這裏的規矩,我去拿些喝的。”
七層還有個自動販賣機,飲料零食泡麪都有,就是價格是外面的三倍。
“草,這什麼狗屁機器”
一個腦袋前半截都禿了的男人在那拍打着販賣機,吞錢了,按了還沒反應,用拳頭打也是一樣。
“想要什麼”
王博塞進去張五十的。
“泡麪,老壇酸菜的。”
幫他按出來,又要了瓶礦泉水。
“兄弟新來的看上去身體還不錯啊。”
“嗯,家裏缺錢,沒什麼弄錢的路子,聽朋友說這裏來錢快就過來了。”
那人捧着泡麪,撕開包裝,走到一旁的飲水機:“來錢是快,可這錢來得快,花得也快。”
“怎麼說”
“你想吧,這試藥就是拿身體做本錢,是藥三分毒,哪能不喫壞身子的治病也要花錢吧”
王博靠着販賣機,笑道:“喫壞哪兒了,不也有藥繼續試着治嗎”
那人搖頭:“哪那麼容易的你說喫壞腎了,就有賣治腎病的藥廠的藥讓你試這得撞得上纔是這每個月都要死好幾個人。”
“那你還來做試藥人”
“窮啊,我弟弟還要讀大學呢,這學費也沒個着落。”
“獎學金不好申請嗎”
“那得好學校才能申請到,二本的都靠關係。能申請到獎學金的都是家裏不缺錢的,真正需要用錢的學生,哪裏申請得到我呢,在這都一個多月了,還欠着學校的學費,還要再喫一個星期的藥,才能把學費攢齊了。不說這個了,我先吃麪,謝謝了兄弟。”
王博正想拿着水回去,就聽到一聲口哨。
“所有人進消防通道往樓上走,草,條子又來了”
馬上就看白老三護着孫齊兒過來:“上樓,快”
消防通道就在販賣機一邊,王博看藥王也出來了,喊人把鎖打開。
“樓上有會議室,都進會議室裏。”
王博這才恍然大悟,是說昨天那些警察查不到人呢。
“昨天才在那邊出事,現在又被警察查上這家酒店,我懷疑有人反水”
藥王沉着臉邊走邊說。
這要是有內奸,那就不是小
事了,所有的窩點都會被盯上。
“我讓馮思加過來處理”
孫齊兒一進會議室就說,手機卻被王博奪下來了。
“這種事你沾上了對你名聲不好。”
孫齊兒一怔後,微微點頭:“那就在這裏等着”
“先看吧。”
人都擠進來了,一半以上都是病秧子。王博讓白老三盯着那幾個戴着橡皮繩的試藥人。會議室的門一關上,窗簾都拉上,藥王就讓所有人都不要出聲。
剩下幾名藥頭也都聚攏在他身邊。
“會不會還是昨天那幾個大學生乾的”
“都是南師大的,回頭找他們算賬。”
“算個屁賬,這邊他們沒來過,要不就是警察盯上我們中間的人了,順藤摸瓜找上門來,要不就是有人告密。”
“誰他媽告的密”
“先熬過這關再說。”
有藥頭指着遠處的王博:“不會是他們吧警方的臥底”
“不會,那是白老三帶來的人,白家的人不會有問題。”
等了約莫十分鐘,走廊裏突然傳來腳步聲,跟着就是有人在喊:“把會議室的門打開。”
“警官,會議室裏沒人,這裏被訂出去了,下午有公司過來開會”
“讓你打開就打開,廢什麼話”
王博拉起孫齊兒就往窗戶邊走,一拉開窗簾,就將窗戶推開。
“抱着我”
“幹什麼”
“抱緊我。”
“你瘋了嗎這裏是八樓”
“你快點老三,你自己保重。”
白老三揮手道:“快走吧。”
王博摟住孫齊兒的腰,讓她把手搭在他的脖子上,一腳跨出窗臺,孫齊兒一陣頭暈。
這可是八樓啊,這要一個不慎,摔下去連塊完整的骨頭都沒有。
這纔想着,王博腳一滑,差點跪在窗臺上,手也一滑,託在了孫齊兒的臀部。
“你這個瘋子”
“我哪知道這裏會有衛生紙”
王博往樓上瞧了眼,也不知是哪位沒功德心的從樓上扔下來的。
“現在怎麼辦”
回頭白老三已經把窗戶和窗簾都拉上了,孫齊兒以爲只要站在這裏就行了,誰知王博竟然沿着窗臺往轉角處走。
饒是她膽大包天,也嚇得花容失色,像個樹袋熊一樣,抱得緊緊的。這窗臺太窄,兩個人並排都站不下,只能靠王博託着。
嗅着她身上傳來的香水味,心無半點綺念,只想着快點脫身。下面雖然有警車,還有警察站在那裏,可誰也沒擡頭,也就注意不到樓頂。
“好哇,原來都藏在這裏,是說昨天撲了個空。”
會議室裏傳來警察的聲音,王博加快腳步,終於走到轉角。
“可以進去了嗎”
孫齊兒看這裏有個窗戶,應該是消防通道里每個樓層中間的氣窗。
王博搖頭:“進去無論是往上還是往下都是死路。”
“那怎麼辦”
“跳樓”
王博一指身後,原來就隔着兩米多,就有個六層高的樓頂,是一座相鄰的居民樓。看上去,至少有二三十年的歷史了。
孫齊兒汗毛倒豎,正想拒絕,可王博不給她機會,手抓住她臀部,把她一擡,變成面對面的抱住,還示意讓她把腿夾在他腰上。
孫齊兒還想反對,王博就一手抱着她的背,一手抓住她大腿,往居民樓的樓頂一跳。
砰地一聲響,王博護着她的腦袋,想要就勢一滾。
可是腳卻一下陷入石棉瓦里,沒能卸掉下墜的力量,小腿也被石棉瓦刮傷,肉都刮掉了一片,血流了一地。
孫齊兒被他攬在懷裏,只是背痛了下,倒是沒什麼大事。
王博用力將腿拔出,瘸着腳就推着孫齊兒跑向通道口。
老式的居民樓,只有一塊預製板蓋着通道口,掀開後,王博讓她別動,先跳下去,再讓她跳下來接住她。
“你的腿”
王博看了眼,倒了些白色藥粉,將血止住,又將孫齊兒一抱,在她嘴脣上用力親了下:“刺激嗎”
“你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