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小方提着旅行包正要從後門離開診所,前門那就傳來拍門聲。
他一愣後聽到個低沉的聲音在叫:“毛醫生嗎是我,饒光晨,我來找你商量個事。”
毛小方打了個激靈,怎麼怕什麼來什麼他還是找上門來了
等了幾秒見沒人回話,饒光晨點了根菸,再拍了兩下:“毛醫生,你的藥很管用,我是來給你送錦旗的,開開門吧,我看見裏面還亮着燈了。”
騙鬼吧劉軍濤前腳才走,說那藥酒都弄灑了,沒給病人用上,你來說藥酒管用
饒光晨見還沒反應,一擡下巴:“把門給我撬開。”
跟着他來的兩個男人,拿出撬棍勾到拉閘門的下沿,先用手提了下,還是撬不動,就雙腳往上一跳。
就聽到咔地一聲,拉閘門的鎖斷了,饒光晨把門往上一提
毛小方正在飛快的往後門跑。
“毛醫生,等等,你們過去把人給我攔住。”
饒光晨瞧了眼四周,一時火大,抓起桌上的筆筒一下砸在玻璃藥櫃上。
嘩啦一聲,藥櫃被砸得四分五裂,一些消炎止痛藥都從櫃子裏撒了出來。
要不是有事耽擱,饒光晨來得比劉軍濤還要早。
外面有人聽到動靜,跑過來看了眼,饒光晨就吼:“不關我的事,給老子滾遠點。”
那人哼了聲,跑回去了。
“饒隊,人抓到了。”
毛小方還沒趕上叫來的專車,車門拉到一半,就被摁住了脖子,直接拎回了診所。
“饒,饒先生。”
啪
饒光晨擡手就給了他一個嘴巴,打得他嘴角都破了。
“這,這是怎麼了”
“怎麼了你還給老子裝傻充愣你跟我玩仙人跳,拿假藥糊弄老子是吧還敢騙老子二十萬草你媽”
饒光晨越說越氣,擡腿就踹在毛小方的胸口上。
“啊”
毛小方被踹得撞在藥櫃上,玻璃落下來,差點砸到臉,可這還不打緊,他這胸骨都快被踹裂了,痛得他臉扭曲得不成樣,一臉的恐懼。
“我,我這藥有效的啊,你,你給病人用了嗎”
“用我用你媽”
饒光晨抓起椅子往他身上就砸,一連砸了七八下,連椅子都砸碎了,又撿起椅腿朝他頭上就敲,敲得毛小方一頭一臉的血。
“饒隊,行了,行了,再打就死人了。”
那同行的急忙一左一右抱住他。
這收拾一頓可以,打死人事就鬧大了。
“哎喲喲,痛死我了,”毛小方捂着胸縮成一團,靠着藥櫃,蹲在地上,“我那藥有用的啊你,你給沒給病人用啊你不要血口噴人,我在雨露巷行醫好些年了,都是有口碑的,你不信問問附近的人啊”
“還他媽給我嘴硬是吧”
饒光晨一拳砸在毛小方的背上,毛小方感覺脊樑骨都碎了,趴在地上直喘氣。
可他無論如何不能說自己騙了饒光晨,要不饒光晨不單要打死他,連那到手的二十萬也要吐出去。
“你用了藥酒嗎我,我這藥酒真的管用的”
“你他媽”
“饒隊先等等,都打成這樣了,他還不改口,這會不會是誤會了”
“誤會我誤會他媽不是女人”
饒光晨走到旁邊的沙發上坐下,哼道:“他死不改口,好,前天那病人呢叫什麼住址在哪裏”
“我,我不知道,他就是個過路的”
毛小方哪敢說啊,一說就穿幫了。
饒光晨笑了:“行啊,你不說是吧,你們去查,這附近應該有監控,找派出所把監控調出來,找人給我找到。要真是跟老子玩仙人跳,我告訴你,長江有多深,你馬上就會知道。”
 
看人往外走,毛小方一下麻了,他算是看出來了,這些當兵的,渾然不把人命當回事。
不管他認不認這事,是真要弄死他,要不就咽不下這口氣。
“饒,饒隊是吧饒隊,我認錯,我就是個王八蛋,我見錢眼開,我不是個好鳥,你就放過我這一回吧。我上有老下有小”
饒光晨手一扳,木沙發的扶手竟被他生生扳斷了,這力氣大得嚇人。
“你再跟我說一遍”
“我,我上有老下有小。”
饒光晨譏笑道:“我就沒有”
“這饒隊你大人不計小人過,我把錢還給你,這就還,我拿手機轉賬”
“是錢的事嗎”
饒光晨冷着臉,手一揚,把扶手砸在毛小方的臉上:“我在乎那二十萬嗎這是老子的臉面的事你讓我在齊兒面前丟了臉老子今天不弄死你,我還有臉做人”
毛小方嚇得瑟瑟發抖,臉上還都是血,也不敢亂擦,怕真的把饒光晨惹毛了,小命真就給丟了。
“給我把這店砸了”
剩下那跟來的男人,拿出根甩棍,朝着藥櫃辦公桌還有裏面的診牀,一些簡單的醫療器械就砸去。
這都後半夜了,可動靜還是很大,門口就出現了三個男人,都是背心短褲藍白人字拖。手提着開山刀,滿臉怒意。
“我說你幹嘛呢發什麼神經不知道這在做生意嗎把客人嚇跑了你賠錢給我”
“鏈子哥,我剛就來看過了,這傢伙還吼我呢,我看他是來找毛醫生的,就不想管這破事,沒想到越鬧越起勁了。”
鏈子看饒光晨在抽菸,臉都不轉一下,帶着人走進了診所,刀在饒光晨眼前比劃:“你給老子裝瞎呢問你話,讓你的給我停手,要不”
饒光晨冷冷地說:“要不怎樣這一條街的髮廊都是你們開的”
“是勁哥的,我們幫看着這片,怎麼”
“勁哥”
“沒聽過市裏過來的我告訴你,這雨露巷都是勁哥的場子,哪家開發廊都得交份子錢”
鏈子看裏面還在砸,就吼道:“你聾的嗎老子叫你停下”
他一揮刀,身旁兩人就提着刀衝了進去。
“說話不聽是吧那今天就別怪我鏈子”
鏈子正想說狠話,手中的刀被一把奪下,直接插進了他的大腿裏。
饒光晨速度之快,讓他連反應的機會都沒有。
等他捂着腿倒地裏,裏面也傳來手下的慘叫。那在砸着裏屋的男人,提着兩把開山刀走出來,扔在地上。
“給我吹起牀號,把人都叫過來,整條街給老子都砸了”
“是。”
鏈子一臉驚恐地按着腿,看着已嚇得連話都說不了毛小方:“你,你惹了什麼人”
毛小方也不知道,只知道自己連站起來的力氣也沒有,一切都完了。
半個小時後,一輛綠色的軍用卡車開進雨露巷,下來二十多名士兵。
“報告饒隊,怎麼辦”
“砸,從巷子口給我砸起,一家髮廊都別給我放過”
“是都聽見了嗎把工兵鏟給我取下來砸”
沒過多久就聽到外面傳來一些女生的尖叫聲,還有一些男人的驚呼聲。
鏈子臉都白了,這他媽是部隊的人,毛小方他腦子被門夾了嗎得罪這些人
張帶娣的店也被砸了,她跑到診所一看,就嚇了一跳,本來是想找鏈子的,鏈子躺地上,大腿還插着刀。毛小方呢,也是一臉慘不忍睹的模樣。
那大剌剌坐在沙發上的男人,也不知道是誰,但事情一定是他乾的。
張帶娣剛想報警,就打消了念頭,這警察來了,抓誰還不知道呢。
回頭瞧着那些衣衫不整的姐妹和客人,張帶娣吸了口氣,當什麼都沒看見,走到一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