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近點呀,哥哥,你手放在姐姐的腰上嘛,摟住呀,留個紀念吧”
蘇曖茶抓着王博的手,放在腰上:“別磨嘰了,拍完照就去找那嫌疑犯。”
王博看她大方,也就一笑,將她摟得靠在身上。
蘇曖茶瞧着鐵路四周,一時有種錯覺,不由得把頭也偏了過去,雙手攬住他的胳膊。
“好,謝謝二位。加個微信,我把照片傳給你們。”
男孩還把單反湊上去,讓他們瞧。
光圈曝光時間都用得不錯,景深也恰到好處,蘇曖茶笑起來陽光燦爛,宛如盛開的黑牡丹。王博雖說笑得隨意,卻也算深情款款,配合無間。
男孩都說:“我拍一上午了,你們是最美最亮眼的一對。”
蘇曖茶看了王博平靜的表情一眼,輕輕一嘆,讓男孩再給她看看別的照片,一路按了十幾張,王博突然叫停。
“就剛那一張,你按回去我看看。”
“這張嗎”
往回一按,王博就指着照片裏站在遠處抽菸的男人說:“就是他。你見過嗎”
蘇曖茶也認出是錐子了,看照片上的時間戳,大約就在十分鐘以前。
“就在靠近那邊的地方拍到的”
“謝謝了小兄弟。”
蘇曖茶和王博立刻沿着地鐵靠着樹走過去
“朗哥,忠哥讓我找你拿貨,錢都轉到你微信上了,你不能讓我白來一回吧”
“哼,他哪裏找的客源一次要五十包貨”
“這事朗哥就別管了,你是做批發的,這還能管到下游的貨源嗎”
“我聽說你們跑黃梁去了那裏都是農民,能花得起這錢”
“朗哥,這都什麼時代了,有錢的農民多了。”
蘇曖茶悄悄地探出小半個腦袋,就見錐子在那邊抽菸,邊跟個穿印花t恤戴鴨舌帽的男人說話。一個手提旅行包,就放在腳邊。
她一時心跳加速,這就是上家了吧貨源就是從這裏來的
“王博”
蘇曖茶正想叫王博盯着,她好通知寧正國,一回頭王博人不見了。
“哼,你他媽是致富經看多了吧除了來城裏打工的手裏寬裕點,地裏刨食的有個屁錢”
朗哥擡起眼皮說:“錐子,你們拿我的貨,我沒意見,我提醒你的是,眼光放長遠,別下餌下得太猛了,喂太飽下回都不吃了。”
錐子乾笑道:“是,朗哥教訓的是,回頭我會跟忠哥說的。”
“拿着吧,五十斤,你他媽提得動嗎”
錐子抱起來腰都一沉,忙換成兩手提包,往路基下走去了。
蘇曖茶一看,這下糟糕了,是追錐子還是朗哥
一想,還是先追錐子再說吧,貨在他身上,抓住了就叫人髒俱獲。
朗哥走到一輛寶馬車前,正要拉開車門,腦袋被狠狠的一推,腦門撞在車頂上。他手往腰後一摸,就要拿槍。
胳膊立刻被抓住卸下關節,槍也落在了王博手裏。
“你他媽誰啊”
朗哥回頭就一肘,藉着還沒受傷的手,想要反擊。
手肘被王博手掌抓住,順着摸到肩膀處,再一卸,兩隻胳膊都耷拉着了。這要背再彎些,就跟個猩猩沒兩樣。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誰讓我來的。”
朗哥立刻哆嗦了下:“是馬爺讓你來的錢,錢我馬上就還讓馬爺再寬限幾日,我這”
砰
王博一腳踹在車門上,嚇得朗哥身子跳了下,臉都白了:“我說大哥,咱不是不想還錢,我這,我這纔出了一批貨,要不先還五十”
“你把馬爺當什麼了五十你欠了多少”
“一,一千大哥大哥,要不,這五十先給你,你先放過我,我回頭想辦法”
朗哥是真想哭了,一千萬吶,就是剛賣掉的貨才二百五十萬,這還有成本的,他就賺了不到八十萬。
“去馬爺那走一趟吧,你親自跟馬爺說。”
王博把他胳膊給接上了,讓他開車。
“大哥叫啥”
“管你屁事”
王博一巴掌拍在他腦袋上:“開車”
朗哥瞧槍也在王博手裏,一下就泄氣了。副駕駛那還有把槍,可也得有機會去拿啊。
一路沿着中銀杏湖大道往北開,直到長江邊上的三橋溼地公園旁邊的小區車才停下。王博瞧了眼微信上蘇曖茶憤怒的表情,把座標發給她。
“大哥,爲了還馬爺的數,我這不都在拼命幹活嗎剛我還出了五十斤的貨,這,這裏頭有二百五,要不都還馬爺了”
王博冷笑道:“欠了一千,利息也都四五百了,你這二百五,連利息都不夠。”
朗哥急了:“大哥,前天才三百,怎麼又漲了”
“你敢質疑馬爺”
“不,不敢”
朗哥走到樓下,苦着臉說:“大哥,咱都是出來混的,你也是幫馬爺幹活,何必這樣呢我這要上樓了,指不定小命就完了。要不打個商量那二百五,我給你二百,你就哎喲。”
“上去。”
朗哥突然掉頭想跑,被王博一把拽住:“你忘了我手裏有槍”
“這,這,大哥,我認命行了吧,我認命”
朗哥哭喪着臉來到二樓,拍了拍門,隔着防盜門就站着個老人,約莫六十上下,戴着眼鏡,滿頭銀髮,看着像是高級知識分子
“你怎麼來了”
還裝呢馬爺,這不是你的人押我過來的嗎
“我來認錯了,馬爺,讓我進去說吧。”
馬爺皺着眉心想這小子還知道認錯了行吧,就讓他進來說。
防盜門一開,朗哥被從樓梯下衝上來的王博一腳踹中後腰,抱着馬爺就撲倒在地。
馬爺大驚,扭頭要去拿櫃子裏的槍,手腕就被一腳踏斷。痛得他一聲慘叫,在地上想要翻滾,可被朗哥給壓着呢,只能又急又痛的嗷嗷大叫。
朗哥也愣住了這搞什麼呢
馬爺的人幹嘛要對他動手
“哎喲,哎喲”
朗哥被王博拽起來一腳踹中下巴,叫了兩聲就暈過去了。
馬爺握着手,冷汗狂冒,但他很快就冷靜下來了:“好漢停手,要錢是嗎我有錢,保險箱裏有一千萬,密碼是六個六,錢歸你了,你放過我”
王博把門關上,拖着他就到紅木沙發上,找了條繩子把他綁起來。
馬爺大驚失色,這不單是劫財,難不成還要滅口
“你這買賣,我很感興趣。”
原來是行家馬爺沉着臉說:“既然不是過路的好漢,那朋友,我們就好好談談。”
王博笑笑,點了根菸:“你貨從哪裏拿的南邊還是西北邊”
南邊就是金三角,西北邊就是阿富汗。
“南邊,我們靠南邊近,有貨源,”馬爺冷靜地說,“朋友,你就是拿走我的進貨渠道,你有銷售渠道嗎”
“放心吧,不勞你擔心,拿走你的進貨渠道,不會把你的銷售渠道一起拿走嗎”
馬爺流汗了,這人想喫個乾淨啊。
“給你個機會,把你的上家下家都寫上,我就饒你一命。”
“哈哈,你當我是誰我”
王博把槍抵在馬爺的腦門上:“我只知道你腦袋沒子彈硬。”
馬爺瞧着手槍,生生的嚥了口水:“電視櫃最左邊的抽屜裏有賬本”
“你去開。”
馬爺卻不起身,還在流汗。
“那抽屜有機關是吧”
“我”
“最後一次機會了。”
王博用槍點點馬爺腦袋。
“我,我的賬本在房裏。”
一個小時後,蘇曖茶終於到了,還帶來了一隊特警,直接把門撞開,所有人大眼瞪小眼的看着坐在沙發上吃麪的王博。
地上被綁成死囚狀的馬爺和朗哥,腿都麻了。
“喫過午飯了嗎”
蘇曖茶渾身發抖,咆哮道:“你爲什麼不回我微信不接我電話”
“手機沒電了。”
“你去死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