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曖茶愣愣地看着王博拿着十多罐機油,走到加油站後面的空地,全打開蓋子倒在地上。加油站就只有嘉實多的,一罐兩百多,還花了快三千。
“虧得這加油站小。”
王博拍拍手:“修車店也要進鎮裏纔有,還半個小時的路,這些傢伙得犯愁了,叫拖車還得從市裏派,有得他們等的。”
蘇曖茶抱着胳膊:“你有夠陰險的。”
“我至少沒停下來跟他們動手啊,你還人民警察呢,罵你兩句就打人,什麼脾氣。以後還想找男人我看誰做你男朋友,非得”
蘇曖茶眉毛一挑:“非得什麼”
王博一笑:“非得累死不可。”
“什麼意思啊”
“你胸不算小,屁股又翹,一看就屬於需索無度的類型。現在是一張白紙,可誰要在這白紙上寫下什麼,那就像打開了潘多拉盒子”
蘇曖茶聽他越說越誇張,抓起機油盒子就砸過去。
王博閃開後搖着車鑰匙說:“還想不想治病了”
“哼”
青河鎮自從譚烈那夥人吃了虧,鎮子上安靜了許多,但斜對着朝陽賓館那幾家小額貸款公司照舊開着門在營業。
玻璃門裏三三兩兩的坐着穿花t恤的年青人,胳膊上都紋着各種飛禽走獸。沒生意的時候就玩着手機,要出工纔跟着負責收賬的出去。
幾家門臉中間就是一家藥店,大大的寫着“新民”兩字。
這邊倒比旁邊要熱鬧,不時有人進去買些消炎藥,感冒藥。
王博把摩托車靠路邊停下,就帶着蘇曖茶走進去。
櫃檯後的小護士馬上迎上來:“兩位要什麼藥我們這剛到的金毓婷,有沒有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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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曖茶不懂就問:“王博,金毓婷是什麼藥”
王博一臉怪異:“你想喫嗎”
“什麼我想不想啊治我的病要喫嗎”
“這是避孕藥”
“”
小護士滿臉期待地說:“來點吧,有備無患,要萬一兩位需要的時候,又沒準備好別的措施,大半夜的藥店又沒開門,那怎麼辦”
王博看蘇曖茶都快青筋突起了,才說:“金毓婷提成高吧”
“那,那要別的也行啊,我們還有屈螺酮炔雌醇片、去氧孕烯炔雌醇”
“這倆更貴吧”
“那不如你買避孕套吧”
王博咳嗽道:“我來買乙酰螺旋黴素片的,白雲山出的就行,四塊一盒吧,給我來五盒。”
小護士撅嘴道:“早說嘛。”
她轉身去拿藥,蘇曖茶才籲出口氣。
“還有遠大的抗病毒口服液,給我來十盒。”王博對蘇曖茶說,“兩種藥配合喫,一個療程差不多就能好了。用我給你的安神香,每天睡覺前點上一支,我回頭再給你抓幾副大定心湯,幫你都配好了。你每隔三天熬一鍋,喝上兩碗。”
“要多久才能痊癒”
“一個月內。”
“那我拿了藥能搬回去住嗎”
“當然可以。”
蘇曖茶終於笑了,這才住一晚上,她就感覺像過了一個世紀。
接過小護士遞來的藥,王博說:“你有社保卡嗎醫保社保合併後,你刷社保卡。看什麼不然呢,我幫你給錢”
蘇曖茶憋着氣掏出卡,小護士嘟囔道:“姐姐你男朋友真小氣呢。”
“他不是我男朋友”
“噢,還在冷戰呢。”
“”
王博指着藥櫃說:“給來一包菊花茶。讓她一起刷了。”
“好嘞。”
蘇曖茶無奈的搖搖頭,這點小便宜也佔嗎
把茶塞到她懷裏,看她輸密碼,王博心想原來比我小一歲啊,她倒也心大,密碼就用生日,不怕被人盜了嗎
“好啦,歡迎下次光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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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這話說的,誰想來藥店啊。
蘇曖茶收回社保卡,抱着藥,搶過車鑰匙,快步就出藥店。
王博一愣,也跟着出去。
“你自己坐車回去吧”
蘇曖茶看他皺眉,得意的開着摩托走了,給你個教訓,看你還敢不敢欺負我。
王博無奈的走去商貿城裏買了幾套換洗用的內衣褲,才叫了一輛出租車:“送我去天王村。”
想想這回去的話,得先收拾下這位女警官了,不然沒大沒小的,還敢對恩人不敬。
想吧,要不是我查出弓形蟲病,她這還得受多久的折磨。一點都不知恩圖報。
正琢磨着就出了青河鎮,也過了加油站,可出租車卻停下來了。王博擡頭就看一輛老舊的軍用摩托一輛路虎,還有一輛三菱帕傑羅,車橫在路上,出租車沒法過去了。
而在靠山邊的地方,則有七八個的男的蹲在那裏,手中握着砍刀,似乎在圍着什麼東西。
司機按了幾聲喇叭,那些人回過頭,從人縫中王博纔看見躺在地上的蘇曖茶。
“按你媽批啊找死是不是給老子滾”
司機一看有人要拿刀上來,嚇了一跳,身上就落下一張紅票子。
“不用管了,你掉頭回去吧。”
王博走下車,就聽到蹲在地上人中有男的說:“這娘兒們不能浪費了,拖上車,拉到鎮上玩幾天再說。”
“輝哥,她說她是警察,不會真是警察吧”
“警察哼,她說你就信”
“輝哥,咱們來是做生意的,順帶着逛逛這附近,要是節外生枝,狗爺會不會”
“怕個吊毛不會誤了買賣。”
說着話就聽到一聲刺耳的慘叫,這些人一回頭,就看那拿刀要去收拾出租車司機的男人躺在地上,砍刀被王博握着,那人的手腕被一刀直接剁斷了,手掌與手臂分離,血流得滿地都是。
衆人一驚,輝哥就喊:“那就是把機油買走的傢伙,跟這女的是一路的,上”
剩下的人抓起砍刀衝上去,王博先一腳將那人的手掌踢下路肩,一臉冷漠的握緊刀
“啊”
衝得最快的男人被一刀砍中脖子,血飛濺而出,灑得王博身上的白t恤多了幾朵梅花。
一聲慘叫,兩聲慘叫,半暈着的蘇曖茶終於睜開眼了,她的眼睛睜得大大的,盯着如一頭衝入羊羣的猛獸般的王博。
沒有一個人能砍中他,而他每一刀落下去,地上就會多躺着一個人。
下手極重,毫不留情。
除了第一人被砍中脖子,剩下的人不是動脈就是被一刀捅進內臟。
五個人,不過幾秒鐘,就全都倒地爬不起來,更不用說再拿刀反抗了。
王博身上的血也越來越多,他的眼神卻越來越冷酷。
瘋子
這絕對是個瘋子
輝哥也算是個人物,可現在卻不由得抓着匕首,渾身顫抖。
“王博”
蘇曖茶一喊,他纔想到王博一定是爲這女人來的,手臂馬上箍住她的脖子,匕首抵在她的腦門上:“你別過來,你要過來我就殺了她”
王博走到距離輝哥不到三米遠的地方停了下來,聽着身後那些人的哀嚎,咧嘴一笑:“蘇警官,你不是會軍體拳小擒拿嗎怎麼會被這些蠢貨給制服的”
“我從車上摔下來,被他們打暈了”
蘇曖茶腦袋還暈乎乎的,一說話就頭疼,藥還灑得一地都是。
“摩托車呢”
“扔到山谷裏了,”輝哥定了定神,“我不管你是哪裏冒出來的大神,你下手太他媽狠了我今天得罪了你的女人,你也不會放過我是吧我”
他說到一半,一根銀針刺在他的眉心,全身一僵。
蘇曖茶竟也沒反應過來,王博卻疾如雷霆,一步跨過三米,一刀將輝哥握匕首的手一斬
當
手臂連同匕首都落在了地上。
蘇曖茶緊繃的弦一鬆,抱住王博,嚎啕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