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雲眼下只看到了數百名聖境聖君,實際上前前後後來此的聖境強者早已超過了千人。
光是荒古域就有許多聖者門閥,偌大的東荒擁有聖境強者的勢力,就更不知道多少了。
再算上魔道勢力和一些四處遊蕩的邪修,聖者數量就更多了。
以前見不着,一是因爲級別達不到,二是因爲那會天地也沒發生鉅變。
他若是沒有對抗聖境的實力和底牌,也就不會來葬身山脈冒險,也就見不着這般大的場面。
實力若是一直達不到,就一直見不到。
天地鉅變則更好理解,以往的崑崙界沒有那麼多寶貝,值得聖境強者出來冒險。
但現在不一樣了,無論是傳說中的神之血果和神火,還有葬身山脈下面的古老宗門,都有着數不清的傳承。
噗呲!
空間裂縫處,有一名聖君隕落,聖血飛濺,聖相被撕成粉末。
“五階聖君還是無法進去啊!”
“按照這幾天的情況來看,封禁雖然鬆動了,可四階以上的聖君,還是無法進去。”
“一階聖君可以進去,但極爲勉強,最安全的還是二階聖君、三階聖君和四階聖君。”
“至於半聖,碰一下就死了,這地方半聖根本就沒法來。”
瞧着死去的那名聖君,附近有各種聲音傳來。
林雲催動聖氣,混在人羣之中朝着空間裂縫飛去,根本就無所畏懼。
“那人好像只有半聖修爲?”、
“你眼花了吧,空間處的壓力,沒有聖元支撐,半聖來就是送死。”
“可能吧。”
……
林雲的出現,並未引起太大波瀾,畢竟人數太多,前仆後繼,沒那麼多人注意他。
就算注意到,也會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
“好像,還行。”
旁人眼中可以扯碎半聖的空間壓力,林雲輕輕鬆鬆就穿過了。
這壓力,比起血獄山的第二峯還差了些,對林雲來說沒有半點難度。
只是這葬身山脈內部,早已變了模樣,視野一片猩紅。
眼下也不知道被空間裂縫,傳送到了哪裏。
只見天上地下到處都是紅雲,林雲雙眼微眯,看清後詫異道:“血鴉!”
萬墳谷中罪孽凝聚成的血鴉,如今鋪天蓋地到處都是,見到生靈就主動發起攻勢。
以往林雲龍脈就能對付的血鴉,如今實力暴漲,達到了極爲可怕的地步。
其中不少頭目都有半聖修爲,少數血鴉甚至有聖境實力,簡直匪夷所思。
“這些血鴉,怎麼從萬墳谷飛出來了。”小冰鳳奇怪的道。
林雲來不及回答她,因爲一隊血鴉已經衝殺過來。
“蒼龍之怒!”
林雲催動聖道規則,而後打出一掌,掌心風雷齊聚,很快凝聚出一個可怕的漩渦。
唰!
漩渦立刻就絞碎了成羣的血鴉,小冰鳳也在旁邊出手,將剩下血鴉快速解決。
十里外。
一黑衣青年腳下蓮花綻放,面對數百隻血鴉攻擊,沒有慌亂之色。
“火玉龍蓮!”
黑衣青年變化手印,腳下蓮花瘋狂轉動同時火焰暴起,他屈指彈去。
砰!
每彈出一指,就有一條火龍呼嘯而去,不多時血鴉就全部燒成了灰燼。
“好厲害的手段。”
林雲眨了眨眼,輕聲說道。
“這是很古老的祕術。”小冰鳳嘖嘖稱奇,道:“上古年間,就有一古老的世家以養蓮出名,家中年輕子弟成聖之時,就可以獲得一株聖蓮,火玉龍蓮算是極爲罕見的聖蓮了。”
“若是這家族還在的話,乃是八大帝族之一的黎族,不知道這年輕人和黎族有沒有關係。”
相距十里,但那黑衣人明顯聽到了小冰鳳的話,回頭看了二人一眼。
初始不甚在意,不一會就眉頭微皺,眼中閃過抹異色。
他的視線在林雲和小冰鳳上快速掃過,而後眨眼就消失在原地。
“八大帝族,劍氏一族,陌氏一族……蕭氏一族,又多了個黎族。”林雲喃喃自語。
八大帝族很神祕,他間接接觸過其中三家。
師尊就是劍氏一族,千年火則是陌氏一族,曾經打過照面的白髮刀客,則是蕭氏一族。
如今又見到一個了!
天地鉅變以後,這些人怕是遲早都要出世。
“要不將他抓來問問,看看這些個所謂帝族在搞什麼。”小冰鳳天不怕地不怕的道。
林雲搖頭道:“這人很謹慎,沒必要和他結仇,先去一趟六聖城看看吧。”
六聖城曾經掌控在六大聖地手中,初九之後被血月神教和魔靈族聯手攻破,六大聖地的勢力被盡數驅除。
林雲想去看看,那裏到底發生了什麼。
等他趕到後,才發現六聖城已經是一片廢墟。
只有城中心的祭壇還在,但那祭壇籠罩在一層黑霧之中,方圓百里的地面上躺着數不清的屍骨。
林雲一眼看出,這裏曾經舉行過某種儀式,但儀式最終失敗了。
地面上的屍骨除了聖地中人之外,還有一些身穿血甲的修士,那些血甲看着頗爲眼熟。
除此之外,城中一片寂靜沒有半個活人,血月神教和魔靈族不見蹤跡。
林雲看着血甲,心中涌出不好的預感,這好像是……血字營的聖甲。
擡頭朝祭壇看去,古老的祭壇裂開了一道縫隙,祭壇上方有光柱籠罩,周圍則是一片黑霧。
吼!
在祭壇下方,隱約可以聽到一陣陣可怕的嘶吼,似乎鎮壓着什麼恐怖的存在。
“林雲,這祭壇有輪迴劍意。”
小冰鳳忽然開口道。
林雲也察覺到了一些端倪,眼中不解之色更濃。
這地方到底發生了什麼?
“要不要過去看看。”小冰鳳不太確定的道。
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她,也看出了這裏的古怪,沒敢肆無忌憚的過去。
林雲盯着祭壇,祭壇上有明顯的打鬥痕跡,裂開的縫隙中似乎有什麼東西在裏面。
直覺告訴他,現在這祭壇很危險。
即便有輪迴劍意在裏面,也不可輕舉妄動。
林雲深吸一口氣,忽然轉身道:“朋友,跟了這麼久,露個面吧。”
他的視線盯在某處殘缺的牆壁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