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淵低頭輕笑一聲，不用想，我也知道他臉上的神情一定是很鄙視我的。
誰知道，他接着說道。
“嘟嘟也算是本尊的子嗣，你既然製陶，本尊自當畫符，聊表心意。”
本來還想着用什麼辦法才能忽悠他幫忙的，沒想到他竟然親自提出畫符，我倒是大大地鬆了口氣。
只是這養兒皆是父母恩的口吻也是讓我很無奈。
魂甕鈴鐺很快便完成了，純黑的鈴鐺外表上刻着繁複華麗的符文，看上去還挺漂亮的，用來豢養嘟嘟，應該是沒問題了。
嘟嘟有了新家，興奮的不行，看着鈴鐺呵呵直笑。
由於養小鬼是很嚴肅的行爲，奶奶的法術手札裏明確了詳細的步驟，還特別註明過程必須謹言慎行，不能做錯一個步驟，甚至唸錯半個咒語。
我按照奶奶書上說的，拿針捅破了中指，緩慢在魂甕上畫滿咒印。
然後又找來了黃紙，以六合寰宇的鬼神和鬼王名字爲主，寫了十八支紙符，以主次在案臺上擺好，然後點燃了三根香菸，插到了祭放魂甕的灰盆裏。
做完了法事，我纔對着嘟嘟說。
“嘟嘟，過來血食。”
他伸出了舌頭，在我還未乾涸結痂的中指上舔了下，緊接着咬了我一口，尖利的牙齒劃破我的皮膚，陰冷至極，我立刻感覺到精血的流逝。
不過片刻的功夫，我就覺得有些暈，然而嘟嘟像是沒察覺一樣仍咬着我不放，我連忙制止他。
可嘟嘟像是食髓知味了一樣，根本不聽我的號令，哼哧哼哧地吸個沒完。
就在這個時候，君淵來到我的身前，一把揪起吸上癮的嘟嘟，直接扔到了牆角。
而下一秒他冰冷的舌尖變便含住了我的傷口。
我本來以爲他也要來上一口過過癮，可沒想到他只是在我的傷口上輕輕地舔砥。
我有些暈暈乎乎地看他，只見一道黑色勁風形成的鞭子對着牆角的嘟嘟就是一陣猛抽。
嘟嘟被抽的四分五裂，面目猙獰，可卻不敢發出一聲叫喊。
只聽君淵用冷厲至極的聲音說道。
“若有下次，魂飛魄散！”
接着君淵便將我抱進了房間，我只感覺他的手掌緩緩撫上了我的額頭，一股清涼從掌心傳來，因精血流失造成的眩暈感緩解了不少。
“謝，謝謝……”
我在他的懷裏氣息不勻地說。
他低下頭，懲罰性地咬了咬我的嘴脣，絲絲腥甜流出，他立刻卷之入腹。
“你的所有皆是本尊的，血食一事，本尊自會想辦法。”
說完我便感覺自己被黑色的錦袍包裹着，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等第二天日上三杆，我才從牀上緩緩醒來，君淵已不在身邊，我穿着拖鞋去刷牙，正好撞見同樣晚起的林美美。
林美美看了我一眼，立刻捶牆，碎碎念道。
“媽蛋，一大早又開始虐狗。”
我白了她一眼，懶散地去刷牙，一看到鏡中的自己瞬間呆掉。
這，這，這，這，怎麼這麼多小草莓！
我連忙拉下褲子一看，還好還好，那裏沒有什麼異常。
不過我也有些奇怪，君淵有這麼多次機會能夠那啥我，怎麼每次都沒有真正的負距離接觸，不會是哪裏不行吧！
可這想法剛冒頭，我就被自己驚到了，尼瑪我怎麼會有這種感慨，我巴不得他ED好不好！
正在自我唾棄中，客廳裏的手機響了，我叼着牙刷去接，懶洋洋地開口。
“您好，哪位？”
手機那頭是個好聽的女聲。
“您好，請問您是鄒璇的孫女鄒寧女士嗎？”
“是的，您是哪位？”
“我是工商銀行的信貸部經理，想提醒您，您奶奶鄒璇女士的一億貸款即將到期，您什麼時候到銀行來還一下？”
什麼？我口中的牙刷沫噗的一下就噴了出去，有些不敢相信地確認道。
“不好意思，我剛纔信號不太好，沒有聽到，您再重複一遍。”
信貸部經理很有耐心，又重複了一遍。
我不知道自己怎麼掛了電話，直到林美美叫了我好幾聲，我纔回過神來。
我迅速洗漱完畢，跟林美美交代了幾聲就衝到了工商銀行。
我多麼希望剛纔的電話是個詐騙電話啊！
可當信貸部王經理笑容滿面地把貸款合同遞給我看的時候，我徹底傻眼了。
這上面龍飛鳳舞的簽名，除了我奶奶，還能有誰？
關鍵那上面的還款人居然寫的是我！
“王經理，這銀行借貸都要進行信用審查和抵押的吧，這額度是不是也太大了點？”
我不死心地問。
王經理溫和有禮地開口，“這份合同當時是由總行審查的，當時的情況我也不是特別清楚，但這個額度既然下來了，那就是沒問題的。”
聽到這個回答，我很疑惑，我和奶奶生活雖然算不上拮据，但也絕說不上富裕，奶奶有活的時候，勉強能餬口。
要車沒車，要房沒房，銀行到底是怎麼信用審查和鑑定抵押物的？
“那我奶奶拿這筆錢是幹什麼的，你們知道嗎？”
我繼續追問。
王經理搖搖頭，“這份貸款合同比較特別，總行吩咐下來，根據您奶奶的要求，貸款用途是保密的。”
我更加雲裏霧裏了，奶奶平常除了接活，一點不良嗜好也沒有，這麼大筆錢她究竟拿來幹什麼？
從銀行這邊得不到什麼有用的信息，我滿心疑惑地回了家，把事情同林美美一說，她也噴飯了。
“這麼說，這一億的錢全都由你背了？”
我點點頭，很是鬱悶。
“是啊，而且貸款合同上寫要在一年內還清。別說一年了，一百年我估計也還不了，我現在身上就只剩下一千塊了。”
我抖了抖自己的銀行卡，有些抓狂，然後看向林美美。
“你別看我啊，我也是窮光蛋一個。師父讓我來保護你，順便苦修，只給了了幾千塊錢，連你的零頭都沒有，除非……”
林美美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雙眼一下就亮了起來。
“除非什麼？”
一聽到林美美有辦法，我連忙問她。
“除非把冥衍召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