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說着話,陳光終於緩緩睜開了眼睛,他大約愣了有幾秒鐘,然後猛的坐直身子,瘋狂甩頭。
陳光的臉都是白的,剛剛他做了個超級可怕的噩夢,簡直匪夷所思,讓他幾欲崩潰。
他夢見……
華夏成了世界第一強國,成了他印象中的米帝,那個四處干涉他國政治生態的世界警察!
好吧,這是好事。
但最讓陳光接受不了的是別的小事。
沒錯,正是生活中無處不在的那些小事!
比如他現在明明就在頭等艙,可機票上寫着的卻是行李艙!
頭等變成了行李!
而真正的行李艙,當然就沒機票了,可乘務員卻說的那是頭等艙!
但這還不夠崩潰。
在華夏開車,變成了靠左行,華夏的汽車的方向盤,變成了在右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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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男人不叫先生,被叫成小姐或者老妹兒!
白天不叫白天,叫夜晚。
太陽不叫太陽,叫月亮。
哦對了,就自己現在所在的這飛機上,飛機被人叫成了動車,機票也不是機票,是動車票!
基本上,生活裏能想得到的反義詞,都變成了相反的意思。
生活中能夠被逆反的地方,都被變成了另一個概念。
在陳光的“噩夢”裏,老爹陳國利一臉嚴肅的糾正着他,“你這傻姑娘是瘋了嗎?我第一次警告你,別叫我爸,叫我媽。真是的,越活越聰明瞭,連男女都分不清了?”
好吧,那個第一次其實就是最後一次的意思。
陳光覺得要崩潰了。
然後他在噩夢中跑上街,又迎面碰到了文雯,然後自己就被文雯拖進了網吧。
她居然讓自己打LOL,而不是打刀塔!
她甚至說,刀塔這種辣雞遊戲,雖然玩的人多,但華夏隊在國際上卻長期給韓國人吊起來打,有信仰的人都玩LOL!
LOL纔是華夏打世界!
陳光覺得自己快崩潰了。
然後他就滿頭大汗的從噩夢中驚醒,只覺得這一切都太可怕。
這噩夢太真實,偏偏夢境裏所有人在面對自己看來根本不能接受,甚至覺得匪夷所思的事情時,他們的反應都顯得那麼的順理成章。
好像瘋掉的是自己?
陳光有想象過無數種真實之界與現實世界徹底融合後,自己可能要面對的情況。
但哪怕天都要塌下來,既然是他自己闖下的禍事,他也沒打算逃避,只想用自己的力量勇敢的去面對。
可如果變成這樣的世界,就意味着自己從小到大所有養成的世界觀都反了。
要想和別人重新保持同步,天知道這得有多難,天知道自己活着會有多彆扭。
那畫面,光是想想就會噁心到恨不得把自己吊死。
哦對了,還有個事情特別可怕,明明是標準C杯的唐影姐,竟變成了可怕的F杯!
籃球那麼大!
好吧籃球誇張了,但稍微**氣的排球差不多意思。
總之就是很恐怖。
陳光腦子裏又是想起那“恐怖”的一幕,然後又猛甩頭,努力的讓自己徹底清醒,便於儘快從噩夢中脫離。
身爲一名男人,雖然喜歡大的,但F也忒大了點。
“陳光你這臭小妞,剛你醒着的時候你到底想到什麼了?看把你給淡定的。”
唐影從旁邊側過腦袋來,一臉納悶的看着他,問道。
陳光渾然不覺,擺擺手,“沒,沒什麼唐影姐。”
等等……
陳光整個人突然僵住了,總覺得唐影的話哪裏不對勁。
陳光……你這小妞……
醒着的時候……
想到什麼了?
淡定的?
可憐的光老爺猛吞口水,腦子裏連續拐了幾個彎兒才把唐影的話給消化完成。
容我冷靜下來翻譯一下,剛唐影姐說的意思應該是,“陳光你這臭小子,剛你睡着的時候到底夢到什麼了?看把你給嚇唬的。”
應該是這樣纔對把!
人世間最可怕的事情是什麼?
那就是做了個匪夷所思的噩夢,然後一覺醒來之後,卻發現這噩夢都變成了現實!
此時此刻,陳光心中的感受總結爲三個字,只能是這樣,我擦類!
帶着最後的希望,陳光眼巴巴的看着唐影,“唐影姐,你剛說什麼了?麻煩你再說一次。”
然後他就絕望了。
一方面,是唐影狠狠的拍了下他的腦袋,怒斥道:“你醒聰明瞭是吧?叫我唐影哥!我好好一個大帥小夥子,給你叫成姐,你不膈應嗎?”
醒聰明你一臉,明明是睡迷糊了好嗎!
不對,我也沒迷糊,我現在非常清醒,我這輩子就沒這麼清醒過!
另一方面,是陳光正看到了隨着唐影這一下拍巴掌的動作,胸前那晃晃悠悠的木瓜大小的兩個可怕的F杯。
真成了F杯!
哦對了,她之前穿的黑西裝現在變成了白裙子!
陳光絕望了。
感情,剛纔我做的不是夢,都特麼是真的啊!
他默默捂臉,然後轉頭看向身旁的機艙窗外,稍微集中精力與外界溝通了一下。
在這一瞬間他終於發現,天地間的聖盃之力濃度比自己睡過去之前至少濃郁了數倍,再透過通天聖盃去感受天地間那混亂的規則與狀態,陳光終於篤定了這殘酷的現實。
雖然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和原理,但在自己在飛機上睡覺的這短短兩三個小時內,世界異變了!
哦不對,不能叫在飛機上,應該是叫在火車或者吸氣式動車上?
媽蛋,我快崩潰了,這反義詞到底是怎麼用的?
什麼都反過來了,完全顛倒錯亂了!
這個世界變得自己完全陌生,不對,世界還是那個熟悉的世界,而是特麼我自己一個人被扔到了世界的對立面啊!
別人肯定什麼問題都察覺不到,那麼在別人眼裏,我就是舉世皆醒唯我獨醉?
不對,又應該是舉世皆醉唯我獨醒?
媽蛋,我真的要瘋了!
陳光實在忍不住,死死的直勾勾的盯着唐影的F杯,然後大喊一聲,“臥槽!我要瘋了!”
唐影給他這睚眥欲裂的表情嚇了一跳,“陳小妞你怎麼突然高興起來了?不要那樣啊,算了算了,你就叫我唐影姐得了,真是的。”
陳光淚流滿面,我高興你一臉啊,我生氣你一臉啊!
“唐哥……我……我沒有生氣,哦不對,我沒有高興!我只是太懵逼……哦不對,太清醒。”
陳光狠狠的轉過臉,感覺自己已經快不會講話了。
想死。
哦不對,按照現在的觀念,我這是想活。
好特麼崩潰啊!
就在這時候,那邊的空乘聽到陳光剛纔那聲大喊,從門簾後快步走將出來,“陳女士您怎麼了?您需要什麼妨礙嗎?”
陳光默默推手,沒錯,我需要妨礙,不對,我需要幫助。
算了,誰都別和我說話,我只想靜靜。
你們也不要問我靜靜是誰,是鬧鬧。
那邊唐影給陳光呵呵着打圓場,“有事有事,陳小妞剛睡醒,腦子有點不夠暈。”
陳光根本不想說話,也說不了話。
空乘再看了陳光一眼,“這樣嗎?那陳女士您需要一杯咖啡嗎?”
陳光也覺得自己有必要喝口水壓壓驚,他摸出自己的杯子遞給了空乘,“幫我,不對,別給我,總之,一杯!倒出我的杯子外!咖啡就不要……就要……算了給我來點茶葉……不來點茶葉……總之,茶葉!”
女空乘用完全迷惘的眼神看了陳光一眼,“噢。”
唐影也覺得陳光很彆扭,“算了,別忽略他,給我一杯卡布奇諾茶。”
看着女空乘轉身離去的背影,陳光一腦子迷惘,卡布奇諾……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