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彤道:“可他們倆抱在一起了呢。”
陳光點頭,“這兩人可真是拼啊,我越看他們越可疑了!”
“可他們啃起來了!”
“我有點後悔剛纔喫盒飯。艾瑪我的眼睛,好辣!疼!”
“他們要走了!”
陳光斬釘截鐵道:“跟上,準備安排場外的人動手吧,這兩人一定有鬼!”
“頭兒,這兩人進旅館了!”
“好吧,闖進去,看看這兩人在做什麼,我這裏有大領導認爲他們很可疑。”
等了幾分鐘,那邊對講機裏傳來歇斯底里的咆哮。
“你們這什麼意思啊?男人和男人談戀愛怎麼了?還犯法啊?我要投訴你們!投訴你們的領導!投訴……”
“頭兒怎麼辦?抓錯人了?”
武彤咳咳兩聲,“你們應急處理一下吧,我這邊還忙,改天聊,啊?改天聊,再見再見。”
掐了隱形對講耳機,武彤回頭默默的看着陳光,“反差萌僞裝術?”
“呃,我覺得他們是挺萌的。”
“陳教官?”
“武老師好。”
“反差心理?”
武彤依然抱着陳光,手卻狠狠掐着他的腰,“得了,你麻溜的回舞臺後面去,別擱這兒搗亂了,再見!”
“再相信我一次,最後一次,真的,不開玩笑,我認真起來了。”
“合着你剛纔沒認真哇?”
“剛纔也認真了,但有點用力過度,這次我們先湊近點,多聽一聽才動手。”
“好吧再信你一次,但真別開玩笑了,幸好剛纔是在旅館動的手,不然就打草驚蛇了。”
“知道知道,我比你還緊張。”
陳光自己也是一頭包,攏共就二十幾個人沒有信仰值絲線,命中率應該是特別高的,鬼想得到這對“好基友”不按套路出牌,真是的,你們搞基就好好的在家裏搞基唄,幹嘛要跑出來干擾視線啊!
好吧,某種意義上,這似乎也不是壞消息,如果那兩位還是自己的粉絲,那才真叫可怕。
陳光與武彤兩人又開始在廣場裏四處走動起來,這次兩人將目標對準了三個聚在一起排隊的男子。
兩人剛一走近,立馬就發現了異常。
這三人看起來像是大學生模樣,但卻分明比一般大學生強壯得多,只不過他們穿着的衣服顯得寬鬆,纔將他們過分壯碩的身形遮掩住了。
此時,這三人正在說說笑笑,時不時對着人羣中的美女指指點點。
不可否認,他們演得真的很好,就連武彤和其他特工乃至於內勁武人暗哨都給瞞過了。
之前武彤也曾短暫的留意過這三人,但遠遠的能看得出來,他們說話的聲音很大,並未刻意迴避身邊的人,所以武彤纔將這三人從可疑目標中剔除出去。
但他們的演技卻瞞不過陳光這個世界派影帝的眼睛,他們眼睛裏雖然看着漂亮女孩子,但目光的深處卻沒什麼慾念,反而帶着股冷冽。
至於武彤,真正讓她警惕的,卻是在悄悄靠近之後猛的發現,自己竟完全聽不懂這三人在說什麼。
誠然,他們的確扯着大嗓門高聲交談着,即便在人堆裏隔着四五米也依然能聽得清楚他們的每一個發音。
可武彤卻一個字也聽不懂!
我被騙了!
剛纔我該再靠近一點的!
不對,如果不是陳光先點破了這三人,讓武彤先入爲主的認爲他們有問題,哪怕之前真聽不懂這些人在講什麼,頂多也只會把他們當成是某個少數民族或者說的是什麼方言,因爲他們的發音方式和漢語至少有七八分相似。
華夏地大物博,各地方言成百上千種,吐詞方式差別極大也是正常的。
比如燕京人走到登海,必定一抹兩眼黑,大川人去到江南,聽着吳儂軟語同樣也是一個字都聽不明白。
譬如孫小遜的老家無銑市,那邊的人方言裏把飯店說成“fedi”,聽在大川人的耳朵裏,就是“飛迪”,鬼才想得到。
“這三人有鬼!”
武彤不敢皺眉,同樣演技爆發,笑眯眯的在陳光耳邊納悶道,同時她又一次打開了對講機,將這三個人的情況着重強調給其他同事。
陳光臉上卻浮現出一抹詭異的笑容,“你錯了,他們不是有鬼,就是有問題!百分之百的!但你別急着動手,讓我再聽聽。”
“你能聽懂?”
武彤難以置信的看着陳光。
陳光藏在口罩後面的眼睛裏滿是笑意,“當然,我只能說這太有趣了。這個碎世,不簡單啊。”
“他們到底在用什麼語言?發音和漢語有些像,但意思卻完全不對,也不是拉丁語系,我會英語,也接觸過一些其他語言,但他們這個……”
“這是一種非洲的土著語言,屬於土布拉姆魯族,原本使用這種語言的土布拉姆魯族大概已經徹底消失在戰亂裏了吧。以前我以爲世界上只有不到一百個人還會土布拉姆魯語,今天算是長了見識。”
陳光一臉淡定的說着。
不可否認,碎世作爲在國際上享譽盛名的殺手組織,的確有些與衆不同的地方。
碎世的領導人也極有遠見,竟能想到學會這種行將消失的土布拉姆魯語,並教給其核心成員,無論是現場溝通還是電話聯繫,採用這種特殊的語言,即便被監聽或者竊聽也不用擔心走漏消息,因爲別人根本聽不懂。
甚至很可能將這種語言傳授給碎世的土布拉姆魯族人已經全部死在碎世的屠刀之下了,那麼這個世界上除了碎世中人,再無任何人可能掌握土布拉姆魯語。
這幾乎是無法被破解的特殊溝通方式,比加密代碼更喪病,溝通起來也更方便。
土布拉姆魯語雖然是土著語言,但其自成體系,結構嚴謹,發音方式和漢語有異曲同工之妙,一字一個發音一個意思,並且十分便於創造新詞。
碎世謀劃的一切都很完美,但他們很不幸的遇上了陳光,這土布拉姆魯語恰巧在陳光掌握的四千九百七十八鍾語言之內。
他們爲了天衣無縫的僞裝,所以才故意大聲說話,但卻全部落進了陳光的耳朵裏。
這般感覺,就像美女穿着厚實的衣服走在大街上,結果街面的人羣卻每個人都戴着透視眼鏡,所有人都看得到她挺拔的胸膛其實墊了三層硅膠墊一樣悲傷。
武彤瞪大眼睛,一臉難以置信的看着陳光,“你怎麼知道的?土布拉姆魯?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