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ric就像陰影一樣籠罩着安妮身邊的人。
儘管一直到電影殺青,安妮都沒再遇到別的麻煩,這件事卻始終如鯁在喉,沒有人能放鬆警惕。
11月,安妮離開了俄羅斯。
她感覺前所未有的疲憊。
沈銘花了不少錢找這個Eric,現在是什麼年代了,到處都有攝像頭,一個人只要出現過,就不可能無端消失。但這個Eric還精通黑客手段,好幾次要抓到他的尾巴,都被他躲過去了。
“一個星期前他出現在冰島,一直有人在追他,我會解決這個麻煩的。”
安妮的臉瘦了一圈。
這部電影不輕鬆,Eric這個麻煩不解決,也的確很影響她的心情。
“今年沒有戲要拍了對嗎?我需要休假。”
她把臉埋在沈銘脖子裏。
沈銘輕輕拍拍她的背:“對,沒有戲要拍了,你想去哪裏度假?”
要拍戲其實是有的。
雷霆影業巴不得安妮馬上去拍《斬魔》第三季。
《斬魔》在TBS播出後,收視率超過了日本本土連續劇,安妮遇襲的事件讓《斬魔》備受關注,這本來就是個口碑劇,恢弘的場面,是一般日本無法比擬的。
安妮的長相很東方,不管怎麼看,她都符合日本觀衆的審美。再加上她的演技……《斬魔》的熱播,讓TBS賺足了收視率,電視臺原本準備兩季連播的,看收視率太高,把第二季放到了明年。
TBS花了2500萬美元買版權沒有虧,《斬魔》這個超級IP更是炙手可熱。連原著都在最短的時間內被日本出版社引進,聽說在12月就會正式銷售。
這種情況下,張總真是做夢都想拍第三季。
安妮在第二季投資了15%的份額,9000萬華幣的投資,最終分得1。7億華幣的收益。賺了8000萬華幣,這樣的投資回報率,也難怪近幾年許多資本都瘋狂涌入影視業。
只要安妮肯點頭拍第三季,雷霆影業開出的報酬絕對比第二季好。張總給沈銘聯繫過無數次,沈銘通通拒絕了。
“安妮沒有檔期。”
這句話,推出去了無數邀請。
而這些邀請,每一個都代表着鈔票。
那可是錢啊!
星倫的沈總連錢都不賺了,怕不是要瘋?
沈銘也覺得自己快瘋了,如果安妮在娛樂圈發展,爲了實現兩人的目標,總會遇到Eric這樣的人,沈銘的話涌到了嘴邊:要不,退出娛樂圈?
他當然心懷着夢想,或說是執念。
但那些戾氣,已經被安妮的存在和葉萱的痊癒撫平了。沈銘沒有放棄他的執念,可他不介意放慢腳步去實現。
有安妮的幫助當然最好,和愛人並肩努力的感覺是難以描述的美妙。可安妮的幫助,意味着帶給安妮危險的話……沈銘把這個話說出了口。
安妮和他在機場回家的車上。
“不要開玩笑了,讓我因爲這樣的威脅退出娛樂圈?這不可能。”
沈銘以她的安危爲重,感動是感動,但她的確不能同意。
成爲超級巨星,不是沈銘一個人的需求。
安妮那個“全民女神”的任務,纔是她要留在哪個世界的關鍵。現在放棄了,安妮簡直不敢想那嚴重的後果……很有可能什麼都不會發生,安妮從此滯留在這個世界,成爲年紀輕輕就隱退的女星,不當明星她還能幹別的,生活不會太無聊,她和沈銘也會修成正果。
也有可能,她睡一覺,就像來時那樣突然,她回到了“Annie”的身體裏。這是安妮一開始夢寐以求的事,現在也不說完全抗拒吧,她變回“Annie”,那原主會回來嗎?那個小可憐太妹,不就享用了她奮鬥的一切,包括她的男人?!
呸呸呸,想得美!
最差的結果,則是安妮既不能留下,也回不去,她從此消失。
安妮閉上眼睛,表情十分咬牙切齒。
沈銘想,安妮身上到底藏着什麼祕密呢。每到這種時候,他就覺得自己和安妮的距離拉遠了。
……
電影拍攝完成,進入了後期製作。漫改片有很多綠幕戲,意味着大量的後期製作。等到片宣時才需要安妮出席,沈銘不給她接新戲,她就真的完全閒了下來。
安妮換住所了。
郊區小別墅住的挺舒服,沈銘認爲私密性不夠強。安妮從別墅區搬到了市區,高級公寓,單獨的入戶電梯,沈銘把整層樓都買下,確保連一隻外姓的蒼蠅都飛不進去。
誰也沒正式提過,但這兩人確實住到了一起。
鄒萍覺得這虐狗的行爲好過分,從談戀愛到同居,這兩人說不定哪天就要公佈婚訊了?
Eric還在外面逃竄,有沈銘相伴,安妮的精神好了許多。在家裏閒了一個月,除了去京影上課她什麼都沒做,安妮發現自己長胖了……於是又投入到瘋狂的健身中!
“我提前過上了養老的生活。”
安妮對着小鄒抱怨,“我錯了,我應該拍戲!”
鄒萍倒退兩步,“……您沒有接戲啊。”
適應了快節奏的生活,再讓安妮每天買買買、喫喫喫,她簡直要崩潰。沈銘認爲她不適應接戲,儘管段宏萬那裏有個劇本等着,《斬魔》第三季隨時可以開拍,安妮還是閒賦在家。
她現在一點都不怕什麼Eric,被她瞧見那個變態,安妮覺得自己會扭斷對方的脖子。在她閒不住跑去梨園登臺時,娜娜在外地的戲拍完了,回到了京城。
娜娜已經是個很時髦的女藝人了。
你不會在她身上看到屬於女羣演的土氣,她的臉經過各種微調保養,也慢慢變得精緻。
“我今年賺了700多萬,給家裏有修了一棟小樓,現在老家誰敢說丫頭片子不值錢,都誇我家祖墳冒青煙,我家裏能養出我這個大明星。”
她哪裏是什麼大明星。
就是一直有戲拍,演了那麼多女配,總算能演女主了,資質不太好,卻在屏幕上混了個眼熟。走出去,起碼有人能叫出她的名字,外出時也需要帶墨鏡和帽子了。
“就和做夢一樣……”
看得出來,娜娜十分滿足現狀。
安妮很羨慕這點,和娜娜比起來,她好像永遠都不會滿足。娜娜一年賺幾百萬,安妮去年的收入的總收入不好估計,好多上市公司的利潤還不如安妮一個人賺得多。
可她依然不滿足。
不是金錢,是那種無形的壓力在推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