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垣眸色瞬間深沉起來,拳頭無聲無息的捏緊。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這個夜註定是無眠的。
翌日,辛貓早上起牀,發現屋內空蕩蕩的,身邊的半張牀早就沒了溫度。
他什麼時候離開的
她的心突然惆悵起來,雖然不想和他有瓜葛,也想好第二天悄默默的離開,可是沒想到睜開眼先走的人竟然是傅垣。
還是說,他嘗過女人的滋味,並不覺得自己有多好所以拋棄自己了
一時間,她的心裏像是打翻了調料盒一樣,五味陳雜。
她起牀穿衣服,換掉牀單被褥。
沒有血,但有歡愛過後的痕跡。
她看着心裏煩躁,索性全都洗了。
就在她忙完這一切的時候,沒想到有人過來了。
“師父”
她看到白若年很驚訝,她們都是網上傳消息的,偶爾碰面交代些事情而已。
自從日京川希死後,白若年便收集他的舊部,包括紀年等人,開始籌備着。
“才睡醒嗎”
“沒有,起來好一會兒,是不是有什麼任務你電話裏告訴我一聲就好了,何必”
“我這次來不是爲了公事,是單獨爲了你的私事。”
白若年笑着說道。
“我的私事”辛貓愣住了。
白若年親切的拉過她的手,道:“你也不小了,一直跟着我也不是辦法,遲早要結婚生子的。傅垣帶着一大堆東西來找我,說是聘禮,我看他誠意不錯,就答應了。接下來就是婚禮事宜,我沒別的任務,就來說服我們的新娘子。”
“什麼”
辛貓瞪大眼睛,他那麼早離開並不是拋棄自己,而是特地去找白若年提親
“不,我不嫁”
“爲什麼不嫁他是真心愛你的”
“可他可他並不知道我的過去。”
辛貓咬牙說道。
“他還不知道你什麼都沒告訴他嗎我以爲這小子已經知道你的過去,才找你結婚的。”白若年有些驚訝的說道。
“師父,如果你是男人,你能接受一個不能生育的女人嗎”說這話的時候,辛貓痛苦的捏緊小手,巴掌大的小臉慘白毫無血色,一雙雲眸紅了一片,水霧朦朧。
白若年心疼的把她拉入懷中,眼角溼潤。
“孩子,萬一他能接受呢”
“他能,我不能。師父,我好髒我做不到和他在一起,我好髒”
“傻孩子。”
白若年緊緊抱住她,心也跟着軟了。
辛貓雖然不是她親生的,也不是從小養在身邊的。
遇見她的時候,她也不過十一二歲的樣子,骨瘦如柴。
她救她於水火,幫她報了仇,她便跟着自己。
她看似心狠手辣,這些年雙手沾滿了血腥,可是她知道她是個好孩子,她不傷害無辜,所害得男人都是十惡不赦的,逃脫了法律的制裁,她就在法律之外等着那些人。
她痛惡男人,把自己變成刺蝟,渾身是刺。
也只有對傅垣打開過心扉,可也沒有將自己的傷疤呈現在他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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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當初的過往,是她一生的痛楚。
也是她無法跨越過去的鴻溝。
“我知道該怎麼應付傅垣了,我可以幫你打發了他,你確定真的要這樣做,你不會後悔嗎”
辛貓聽到這話,深呼吸一口氣痛苦的閉上眼睛,久久才睜開,眸光堅定。
“我不後悔,他離開我會遇到更好的,他給我的快樂回憶已經夠多的了,我已經知足了。”
“傻孩子,你難道就不好嗎”
“不,我不好,一點都不好,我配不上他。”
辛貓用力搖頭,眼淚再也控制不住,瞬間哭成了淚人。
白若年看在眼裏痛在心裏,這些年她沒有和許意暖相認,心裏一直是渴望親情的,好在有辛貓陪伴着自己,在她眼中兩人雖然是師徒,但更多的是母女。
辛貓一直覺得自己比不上許意暖,所以不敢逾越。
她羨慕嫉妒許意暖,但也小心翼翼的保護她,因爲她在報恩,報自己當年救她的恩情。
她是個好孩子,她很照顧別人的情緒,爲了別人可以付出一切,哪怕是生命。
可是自己卻得過且過,從來不想謀劃什麼。
“那你躲着他,接下來是什麼打算”
“最近帝都沒什麼大動靜,也不需要我。我去京州看看,查查日京家的動靜,看看日京川綾子打什麼主意。”
“好,我給你安排飛機,你等我消息、”
白若年轉眸想了想,說道。
“嗯。”
她用力點頭,離開這個城市雖然不捨,但她覺得自己沒錯。
白若年回到自己的住處,傅垣還在焦急的等待着,坐立不安。
見她來了,立刻起身:“白阿姨,辛貓答應了嗎”
“你帶着東西回去吧,她不想嫁給你。”
她輕輕搖頭。
“爲什麼就算拒絕我,那能不能給我個理由,讓我徹底死心”
他不甘心的說道。
“她過不了自己那一關,你是個好孩子,我很喜歡你,我也相信貓兒跟了你不會喫苦,也不用顛沛流離。可她不行,她過不去當年的陰影,你讓我怎麼辦”
“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
傅垣鼓起勇氣問道,心臟都提到了嗓子眼。
“你知道貓兒爲什麼現在如此痛恨男人嗎”
“她是不是被男人傷過告訴我,是哪個混蛋,我一定要結果了他。”
傅垣滿是戾氣的說道,他第一次如此動怒生氣,恨不得吧那人撕裂,把一個好好地女孩變成這樣,肯定傷得很深很深。
“那個人是她的繼父。”
“什麼”傅垣聽到這個消息,震驚的久久說不出話來。
“你也不用結果那人,那人已經被貓兒解決了。我那個時候顛沛流離,不敢回到帝都,怕被傅卓的勢力找到,所以一直在帝都附近的幾個城市遊走。她是萊州小城裏面的,父母離異,她跟着母親嫁給了一個老師。”
“平日裏,那個老師斯斯文文,可是卻又家暴的傾向。她母親也是結了婚才發現的,只要他一喝多了,就開始毆打她們。她母親是個膽小無能的人,被人威脅幾句就不敢離婚。她們母女整日被關在家中,她的繼父更是把主意打倒了她的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