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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天剛亮，我就被一陣電話吵醒了。</p>
這黃毛不就是個偷兒嗎？怎麼還有業務一大早就有人找？</p>
我迷迷糊糊接通電話，那邊馬上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大哥？睡得可好啊？”</p>
“綠毛？”我一聽就急了，大罵道：“你腦殘嗎？一大早給我打什麼電話？”</p>
綠毛訕訕一笑道：“大哥，你忘了？昨晚上說的今天你要教我您的本事啊？我特意定了鬧鐘，早早起來給你打電話。你要喫點什麼早餐？我定好位子，咱們邊喫邊教？”</p>
你妹的，有這種不恥下問、求知上進的心乾點啥不好啊，非要學當小偷。</p>
我狡黠一笑，哼聲道：“你不是想學我的小偷三十六法嗎？其實，很簡單！天下武功，唯快不破，這樣，你自己在家就能學，燒一鍋滾開的油，往裏面放一顆銅錢，徒手往上撈，什麼時候銅錢撈出來了，卻沒被燙到就說明你成功了！”</p>
“大哥……”綠毛苦笑一聲道：“你要是想喫炸雞爪、炸豬手你就直說，我給你買，你就別忽悠我了行嗎？我是真心求藝。”</p>
嗨你大爺的，他倒是不傻！</p>
“既然你這點苦都受不了，那就別給我打電話了！不喫苦中苦，哪爲偷上偷？”我正好找了個藉口，剛要掛電話，誰知道綠毛在那邊突然幽幽道：“等一下，大哥，我我我我剛纔好像看見一個人，你猜是誰……”</p>
“愛是誰是誰，就是蜘蛛俠、金剛葫蘆娃老子也不感興趣！”</p>
“別掛電話啊！”綠毛低吼一聲，聲音有些發顫道：“他他他他……他好像是昨晚上咱們倆看見的那個酒保……”</p>
本來我都要掛電話了，一聽這話，我蹭的一下，從牀上坐了起來，大聲道：“你確定？”</p>
“見鬼了！”綠毛顫聲道：“我感覺就是他，那衣服，那身型都一模一樣，脖子上還有潰爛的燙傷，只是他帶着帽子，看不清楚臉……”</p>
好傢伙，莫非是大白天詐屍了？因爲我親自眼見，那酒保百分百死了啊！</p>
可是詐屍了最多也就在停屍間啊，這傢伙怎麼跑出來了？難道說，有事要發生？</p>
“大哥？大哥？你你你……還在聽嗎？”綠毛有些慌張。</p>
我趕緊問道：“你在哪？我這就過去！”</p>
“過來？”綠毛道：“大哥，真要是詐屍咋辦？你不用保護我，我自己還沒嚇癱，能跑！”</p>
“保護你個屁！你倒是挺自戀！”我無語道：“你原地不要動，把地址發給我！”</p>
拿着手機，頭趕緊跳下牀，出門就大喊道：“七爺，走，出門！”</p>
沒想到，眼前卻出現了極其曖昧（齷齪）的一幕。</p>
七爺一身寬鬆的睡衣，懶洋洋靠在沙發上，面前站着一個身穿職業裝的女人。這女人白的耀眼，魔鬼般惹火的身材，一頭烏黑的長髮披散在肩上，修長的大腿穿着一條黑色的超短迷你裙，最主要她手持文件夾，微微朝前半屈着身體，那修身版的小西服都快撐爆了，而七爺正直勾勾盯着“文件”，哈喇子都流出來了！</p>
女人見我出來，頓時驚叫一聲，慌忙直起了身。</p>
我鄙夷地看着七爺，用眼神肆意地咒罵着他！猥瑣下作，變態噁心……</p>
七爺很淡定掉掃了我一眼朝女人道：“別害怕，這是我新聘的……廚子！”</p>
我靠，昨天說我是司機，今天又說我是廚子，你怎麼不說我是掃廁所的啊！</p>
“小黃啊，這位是我的助理麗薩榕。”七爺得意洋洋朝我揚了揚下巴道：“今天你就自己活動吧，我還有事，比如，粉絲見面會，又比如，新歌籤售會，唉，做名人難啊，做正當紅的名人更難，做個如此帥氣又正當紅的男人太難了！”</p>
呸！</p>
七爺這次是終於放飛自我了，可我看他這德行怎麼這麼想揍他？</p>
“成，我自己去，不過您可悠着點！”我冷笑道：“注意別腎虛了！”</p>
七爺一擺手道：“行了，囉囉嗦嗦的，你一個廚子管好自己得了，另外——回去穿上褲子在說話！”</p>
我去，我這才發現，自己只穿了一個褲頭！難怪那娘們一副難爲情的德性！</p>
等我轉身回了房間，就聽見那女人的嗲兮兮道：“乾哥，你找的這個廚子是不是腦子有點問題？要不就是個變態，怎麼能在倫家面前……穿成那個樣子呢！”</p>
“嗨，別管他，小黃毛這人還是不錯的，雖然腦子有點瓦特！”七爺嬉皮笑臉道：“麗薩啊，文件上的字太小了，來，坐我身邊來再朝我彙報……”</p>
我……</p>
算了，忍了，窮人乍富都這樣，畢竟他一條蛇好不容易做回人……</p>
不管他公然在客廳就卿卿我我，獨自一個人出了門，按照綠毛給我的地址找了過去。</p>
半小時之後，在一個破敗的老小區門口，我找到了綠毛。</p>
“人呢？”一見面我便趕緊問道。</p>
“大哥，你終於來了！”綠毛小臉蠟黃，努嘴指了指一棟樓道：“進去有一會了，我感覺，就是那個酒保。大哥，會不會真是詐屍啊！”</p>
“看你這熊樣，哆嗦什麼！”我笑道：“在這等着，我去看看！”</p>
綠毛一聽，頓時挺直身板道：“那……那我還是跟着你去吧，你不能有事啊，做大哥的要去，我這小弟怎麼能在這等着？”</p>
我看了綠毛一眼，心道，誰是你大哥啊……不過看他一臉真誠的樣子，又不好在說什麼。</p>
“跟着我也行，不過，一會看到什麼，不準大呼小叫的，懂？”</p>
“我明白，幹咱們這行的，躡手躡腳、平心靜氣這是職業素養啊，我懂！”綠毛咧嘴道：“大哥，恕我多嘴啊，你爲什麼對這事這麼關心啊？難不成你要偷這酒保？”</p>
“偷偷偷，你除了偷還能有點別的事不？”我白了綠毛一眼道：“馬上閉嘴，沒我允許，不許說話，否則，你就離我遠遠的！”</p>
“是是，大哥說啥就是啥！”綠毛忙不迭道。</p>
這套公寓還是上世紀八九十年代的建築，破破爛爛，樓前除了偶爾幾個老頭老太，幾乎見不到半個人影。</p>
在綠毛的指引下，我們倆進了最偏僻的一棟樓。</p>
一進玄關，樓道里馬上傳來了一股污濁的氣息。這是老公寓特有的味道。</p>
我掩了掩鼻，彷彿聞見了一股死人的氣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