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深雪站在鏡子前,看着一身僕人裝扮的自己,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這樣的裝扮,讓她想起第一次來城堡時候的情景。沒想到兜兜轉轉一圈,所有的事情彷彿又回到了原點。
“沈小姐,今天你會扮成僕人,和我一起出去買菜。”小五手拿着一副墨鏡,遞到了沈深雪的面前。
沈深雪接過墨鏡,看着鏡子中的小五,脣角一勾,笑了出來。在決定幫助自己的時候,小五一向淡漠的臉上竟然流露出一絲慌亂來。看來,此刻的她,想必是非常的焦慮了。
察覺出沈深雪正注視着自己,小五微微皺眉,一臉不解地望着她,“怎麼了,我做得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嗎”
沈深雪回頭看着小五,笑道:“小五,你這個樣子要比平日裏面可愛多了。你知道嗎,比起死板迂腐的女人,男人會更喜歡那些溫柔可愛型的女人。”
小五怔了怔,眼睛不自在地瞥向別處,“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你知道的。”沈深雪嗤笑道,“其實,第一次來城堡的時候,我就發現了。你喜歡黎川,對不對”
“沒有,你別胡說八道了。”小五的臉騰地一下紅了起來,現出了女孩子特有的嬌羞,連連否認道,“黎川是大人的得力助手,我和他之間怎麼可能呢。”
“小五,雖然你按照職責來說,你歸黎川管轄。但是,這並不影響你喜歡他。只不過”說到這裏,沈深雪停頓了一下。
小五見狀一臉緊張地追問道:“只不過什麼”
沈深雪扯了扯小五那身一成不變的傭人裝扮,搖頭道:“只不過,你每天這樣一副呆板的老處女打扮,黎川又怎麼會注意到你呢”
小五看了看自己,眼中閃過一絲猶豫,“按照城堡的規矩,所有的僕人都必須有統一的服裝,我也不能例外。”
“哎,這就是你最大的問題所在了。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你天天守在規矩不放,每天一成不變的生活下去,又有什麼樂趣呢”沈深雪不由地嘆息道,“況且,我想黎川也不會喜歡這樣的你。”
小五的神情看上去有些低落,一直以來,她都努力做到最好,就是爲了能讓黎川注意到自己。可是,聽到沈深雪這樣一說,她才突然發現,原來一直以來自己所想的都是錯的。
小五的辦法果然可行,經過喬裝打扮一番,在小五的帶領下,沈深雪在沒有被任何人懷疑的情況下,離開了城堡,並順利來到了彭暖所在的醫院。
因爲小五事先做過調查,沈深雪很容易地找到了彭暖所在的病房。她讓小五在外面等待,自己先則去敲門。
“誰啊”房間內傳來了彭暖的聲音。
“是我,沈深雪。”
聽到沈深雪的聲音,房間內好久都沒有動靜。一直到沈深雪以爲自己今天註定要要閉門羹的時候,房門卻被打開了。
小翠板着臉,一臉怒氣地瞪着沈深雪,斥道:“你來幹什麼你害得我們家小姐還不夠嗎”
“我有話要和你叫小姐說,請你讓一讓。”沈深雪淡淡地說道。
“小翠,你讓她進來吧。”小翠本想着再說些,卻被房間內彭暖的聲音打斷。
 
小翠撇了撇嘴,讓開了路。
“彭小姐,你好。”沈深雪看着躺在病牀上的神色憔悴的彭暖,覺得她的病非但沒有好轉,反倒看着嚴重了。
彭暖斜睨着沈深雪,冷哼道:“哼,你是來看我笑話的吧。現在你看到我這個樣子,開心了吧”
“彭暖,其實我今天來是想要和談談a城土地競標的事情。那個案子對權氏集團以後的發展很重要,這一點你是知道的。”
“那又怎樣”彭暖一臉莫名。
“權世一直都不喜歡給他添麻煩的女人,”沈深雪懶得拐彎抹角,直接說明了自己的來意,“如果你是真的喜歡權世的話,就不要在這件事情上給他掣肘。
“你什麼意思,我怎麼一點都聽不明白”彭暖一臉訝異地看着沈深雪,問道,“a城那塊地,我爹地不是已經答應批給權哥哥了嗎”
沈深雪愣了一下,但是仔細看彭暖,又不像是說謊的樣子,難道說,是自己多想了,這次事情和她並沒有關係
“你不知道嗎,今天權世收到消息,說是政府那邊,已經取消了他們的競標權。”
彭暖茫然地搖頭道:“我不知道啊,奇怪,爹地也沒有和我說過這件事情。”
“小姐,你累了,喝杯水吧。”小翠端着一杯水,走了過來。
沈深雪看着低頭端水的小翠,頓時心中瞭然,嗤笑道:“你不知道,不代表你手下的人也不知道。彭小姐,看來你要好好地管教一下你的人了。省得她們揹着你到處惹是生非。”
彭暖順着沈深雪的目光,看向一臉驚慌的小翠,厲聲道:“小翠,你到底揹着我和我爹地說了什麼”
小翠手下一滑,差點將手中的水杯翻到在地,趕忙求饒道:“小姐,你饒了我吧。是大人問我的,我只好如實說了。再說了,你在城堡裏面受了那麼多的委屈,也該讓他們付出點代價,知道小姐你不是好惹的。”
彭暖氣地拍打着牀鋪,懊惱地訓斥道:“小翠,你真多嘴。誰叫你告訴我爹地的,這下完了,之前所有的努力都白費了權哥哥他一定會怪我的”
沈深雪見彭暖確實完全不知情,開口說道:“彭小姐,既然現在你知道了,還麻煩你跟你父親解釋一下。如果能夠恢復權氏集團的競標權,我想到時候權世一定會很感謝你的。”
彭暖沒有回答,看了一眼身旁的小翠,說道:“小翠,你出去吧,我想要和她單獨談談。”
“好的,小姐。”小翠不甘地瞪了一眼沈深雪,退了出來。
只待房間裏面只剩下她和沈深雪兩個人的時候,彭暖纔開口道:“我住院這麼多天了,權哥哥一次都沒有來看過我。他對我這麼地冷漠,沈深雪,你憑什麼以爲我會再幫他”
其實自從進了醫院以來,彭暖都在等待權哥哥來看她。可是這麼多天過去了,權哥哥始終沒有來過,彷彿早已將她這個人給忘記了一樣。
彭暖越等心越沉,她漸漸地明白其實自己在權世心中的地位根本沒有她之前想象的那樣重要。
沈深雪看到彭暖一臉憂鬱的模樣,知道她是因爲心結難解,病纔始終無法康復。
“其實,彭小姐,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拋棄家族帶給你的光環,你還剩下什麼”沈深雪不由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