茹夫人服侍二王爺有些年頭,見他的臉色便知他動怒了。她怕二王爺和六王爺大動干戈後,才知道屋裏真藏着一個人,當即靠近二王爺,小聲道:“王爺,妾身剛纔說,要送王爺一件禮物。”
二王爺轉動眼睛看向茹夫人。
那眼中明明沒有什麼,卻嚇得茹夫人噤若寒蟬。
二王爺扯動脣角,笑道:“茹兒要送本王什麼”
茹夫人突然就不確定,此時說出此事,到底好不好。畢竟,孟水藍對果樹開花那般呵護,定是有些想法的。而她 卻掠來果樹開花,送給了王爺。不不不,不是她掠來的,是她請來的。且,果樹開花自己也同意了。呵 也是,又有哪個女人在金錢地位面前不動心呢
茹夫人不笨,也不想爲此得罪孟水藍,當即回道:“有位姑娘,爲王爺風采所折服,今日尋到茹兒這裏,茹兒想着,不如成全她一片心意,讓她服侍王爺。”
茹夫人這話一落地,便發現很多雙眼睛都看向自己。她沒覺得自己說錯什麼,卻也被大家看得十分不自然。
秋月白收回目光,暗道:果然在這裏。
孟水藍轉開目光,似乎伴隨着一聲若有若無的嘆息。
孟天青最是積極,當即道:“恭喜王爺、賀喜王爺,且讓我們看看,是何人如此仰慕王爺的風采。”
孟水藍道:“別胡鬧。王爺的人,且是你說看便能看的”
孟天青撇嘴道:“又不是妻,又不是妾,只是一個送上門的玩物罷了。看看怎麼啦誰家歌舞姬不是給人看的”
孟水藍無奈道:“都是某慣壞了你”
這兄弟二人一唱一和,將二王爺的話堵得死死的。別看二人平時打得難解難分,關鍵時候還是能擰成一股線的。
二王爺敏感地意識到,不對勁兒了。
然,事已至此,他卻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爲了彰顯自己大度,當即笑道:“你們啊,這是好奇美人是否絕色吧也罷,一起看看吧,這人吶,本王還沒看到呢。”這話,卻是將自己摘了個乾淨。
秋月白等人聞聽此言,還有何需客氣的,當即跟了進去。
衆人魚貫而入,所幸,東風客的房間夠大,不至於人擠人。
房內一片黑暗,隱約可見帷幔裏躺着一個人。
趙勝武點燃蠟燭,房間亮了起來。
孟天青一把掀開帷幔,竟看見牀上躺着一位絕色 男人
一頭錦緞般的秀髮披散在身後,修長的脖頸好似天鵝頸般優美,一身淡紫色的便服,柔軟地帖服在身上。
有人黃袍加身也不像皇帝,有人單憑一個側影,便能驚豔天下。
此人的胸口微微起伏,看樣子似乎在小憩,令人不自覺放緩呼吸,唯恐打擾到他的休息。
此人眼上還繫着一條淡紫色的綢帶,於完美中留下一抹讓人心疼的遺憾。
此人,竟是六王爺端木焱
“六王爺”肖勁一聲驚呼,忙伸手探向端木焱的脈搏。他雖不懂歧黃之術,但卻可以通過脈象確定六王爺的身體是否有異。
所幸,無礙。
二王爺裝出兄友弟恭的模樣,問:“可有大礙”
肖勁回道:“啓稟王爺,末將不懂歧黃之術,還是請大夫前來診治比較穩妥。”
二王爺剛要吩咐人去請大夫,肖勁便對寒笑道:“去請大夫。”
寒笑應道:“諾”轉身出了房間,快速向外奔去。
二王爺看向茹夫人,指着端木焱,怒聲問:“這便是你要送本王的驚喜”
茹夫人嚇得不輕,忙搖頭道:“不不不,不是六王爺。妾身送得是果樹開花姑娘”
孟水藍的睫毛輕輕一顫,脣角噙起一絲若有若無的諷刺笑意。
孟天青跳腳道:“胡說果樹開花怎可能跑來給二王爺當 當暖牀的姬妾”
茹夫人一口咬定道:“就是她自己跑來的難道,妾身還會特意尋個卑賤女子來分寵嗎”
孟天青怒道:“你纔是 ”
孟水藍道:“天青,不要吵到六王爺休息。我們走。”
孟天青一揚下巴,道:“不走找到果樹開花我才走”
此話一出口,二王爺還有什麼不明白的感情兒今晚來了這麼多人,都是要找果樹開花的。
茹夫人一指六王爺,發狠道:“好不但你們要找果樹開花,妾身也要尋她六王爺何其尊貴,如今卻躺在那裏,生死不 不知 ”
被指生死不知的六王爺竟坐起身,揉了揉痠痛的後腦勺,怒喝道:“哪個王八羔子偷襲本王”
茹夫人大樂,忙回道:“回王爺,是果樹開花她意圖不軌,行刺王爺。妾身有視察之罪。”
但見六王爺那怒氣騰騰的表情瞬間起了微妙的變化。他一邊揉着後腦勺,一邊道:“嗯,這一下子打得還挺舒服。賞”
肖勁一聽到果樹開花這個名字,就猜到了結果。當即忍着笑,應道:“諾”轉頭看向目瞪口呆的茹婦人,問道,“夫人可否告知,果樹開花姑娘在哪兒”
茹夫人徹底懵了。怎麼回事兒這是怎麼回事兒打得舒服
端木焱等得不耐煩了,直接下了牀,憑藉感覺站到茹夫人面前,問:“老子問話,你聽見沒”
茹夫人回過神,磕巴着回道:“妾 妾身不知 啊 ”
端木焱一腳踹出,直接踹在了二王爺的腿上。茹夫人之所以尖叫,是因爲嚇的。茹夫人聽說過六王爺是個混的,卻不知他會混成這樣,真的會動手打人。好歹 好歹都是龍子,怎能如此粗魯不堪
二王爺痛得向後接連退了兩步,才穩住身體。
端木焱擡腿,還欲踹,口中罵道:“賤人”
趙勝武忙擋在二王爺身前,喝道;“住腳回稟六王爺,您 踹錯人了。”
端木焱腳不停,直接踹在趙勝武的腿上。
趙勝武不敢回手,生生捱了這一下。那是 真痛
端模樣收回腳,也不問自己踹到誰了,用手亂點着,跋扈地道:“剛纔說話的那個妾,你出來,老子踹不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