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最應該死的人是我!
我纔是最該死掉的。
我害死了爸爸,害死了媽媽,還害死夜夜。
爲什麼,我還沒死掉!
爲什麼要道歉。
明明該道歉的,是我纔對。
明明,該死的是我纔對。
死掉,好想死掉。
快點殺了我。
來個人殺了我。
誰都好,來個人殺了我。
夏新緩緩的站起身,視線已經被血染紅,什麼都看不清了。
他的腦海裏,不斷閃爍着,媽媽被槍擊小腹被血染紅的場景,夜夜胸口被血染紅的場景,爸爸渾身沐血的場景。
只有自己活着。
自己要是也死掉就好了。
是自己害死媽媽,害死夜夜。
自己,應該死掉。
死掉。
都死掉。
大家都死掉的世界最好了。
夏新的精神崩潰了。
全身都像是要散架了。
然而,腦海裏,身體裏,有什麼東西覺醒了。
夏新搖晃着身子,擡起了臉,怔怔的望着眼前臉色蒼白的男人,喃喃道,“殺了我。”
蒼白臉的男人一下子愣住了,“你,說什麼。”
“殺了我。”
夏新面無表情的重複了一句。
不含絲毫感情的視線,直勾勾的望着眼前蒼白臉的男人。
男人一下愣住了。
他發現了一件很奇怪的事。
夏新身上的傷口,傷口中流出的血,一落到雪地上,瞬間就把雪地融化了。
還發出“滋啦”的聲響。
夏新耷拉着腦袋,一步步的朝着蒼白臉的男人走近。
每走一步,就發出滋啦的聲響。
這奇怪的聲音也引起了衆人的注意。
大家,很快就發現了聲源。
這是從夏新的身上,手上,指尖滴落的血液,落到了雪地上,然後沸騰着融化雪地的聲音。
而且,那落在雪地上的鮮血,還在沸騰着冒着氣泡。
“他的血……沸騰了。”
“這是怎麼回事。”
“瘋了嗎?”
“真的在沸騰。”
“好奇怪。”
衆人驚訝不已。
直到,其中一個高頭大馬,身高足有2米,看起來就像是首領的男人,一手託着下巴,仔細的盯着夏新道,“血液,真的在沸騰,我曾經聽某人說過,夏家是從兩千年前,在鬼谷山,繼承了鬼谷子的衣鉢,才能那麼強大的,有人說鬼谷子就是鬼的化身。”
“當他的血液沸騰時,就會甦醒成爲真正的惡鬼。”
“而夏家的血脈也把這種基因繼承了下來,就像有的家族,每一個子嗣,都很矮,有的家族每一個子嗣都很胖,也有的家族,每次必生女孩什麼的,家族的特殊遺傳。”
“而夏家的家族特性,就是每一代子嗣中都潛伏着這種基因,改良他們的身體,頭腦,所以,夏家代代都是精英,也出了夜皇那麼可怕的人物。”
“他們把這種基因稱爲‘鬼子’,不過,數千年來,這‘鬼子’的基因也只是潛伏着,從來沒見人覺醒過,即使是夏家流傳了幾十代的各個絕世天才,經過各種培養,無數歷練,洗禮,也從來沒人喚醒過身體裏的鬼子。”
“所以,這就成了一個千年來的傳說,難道,傳說是真的?不可能吧,血液真的可以沸騰?那人的身體也承受不了多久的,馬上會被燒的乾枯掉。”
夏新一步步的走到了蒼白臉的男人身前,再次重複了一句,“殺了我。”
蒼白臉的男人愣了下,才反應過來,自己居然被個廢物嚇到了,頓時大怒道,“別給我太囂張了,真以爲我不敢打你嗎?”
他說着,舉起了手中的劍,重重的朝着夏新的手臂砍了過去。
就算,砍一隻手,也無所謂吧。
然而……夏新一伸手,就牢牢抓住了他的這把劍。
劍劃破夏新的手心,沸騰的血液順着劍尖,滴落到了雪地上,瞬間就把積雪融化了。
“殺了我!”
夏新仿如一個死人般,說話間,手上一手力,用了一個巧妙的力道,輕而易舉的就從男人手中奪過了劍,然後一劍斜劃。
男人的動作一下子頓住了,他甚至沒反應過來,一隻手,就已經被夏新割掉了,
左手臂鮮血飛濺。
夏新彷彿找到了玩具般,露出了暢快的笑意,“這樣,好像也蠻有趣的。”
然後是刷刷刷的,劍尖在空氣中劃過一道三角形的劍光。
那蒼白連的男人的身體,一瞬間,就四分五裂的散落了下來。
他連反應的機會都沒有。
這一下,驚到了在場的所有人。
夏新稍稍歪過腦袋,露出了完全不屬於他這個年紀該有的殘忍笑容,“好有趣啊,嘩啦一下,就散掉了,手感真好。”
然後,所有人的臉色都僵住了。
因爲,在夏新說完話的瞬間,突然一個疾步。
那10來米的距離,眨眼即到。
那黑臉跟矮個的男人反應也是極快,一個拔劍,一個拔槍,想擋。
然而,兩人才拔刀一半,眼前已經失去了夏新的蹤影。
只看到陣陣銀光在眼前閃過,然後,就沒有知覺,動也動不了了。
夏新就這麼站在兩人身後,微笑着伸出手,輕輕的把矮個男人手上的劍也拿了過去。
然後矮個男人,跟黑臉男人的身體像是散架了一般,緩緩滑落,接着四分五裂了開來。
像是某隻被人胡亂砍成碎塊的死豬。
一地的鮮血,與碎肉。
一時間,圍成一個大圈,圍觀的上百人都被震驚到了。
“這傢伙,是什麼東西啊?”
“太快了,完全沒看清動作。”
“這是人,是鬼啊。”
“……”
這個小孩子,已經超越了他們對於小孩子的認知了。
然而,夏新卻是露出了殘酷而暢快的笑容,哈哈大笑道,“有趣,好有趣,砍人,好好玩啊,大家……一起愉快的死掉吧。”
“這傢伙瘋了。”
在某人說出這話的同時,夏新那矯捷的身影,已經出現在他的身前,“一起,去死吧。”
夏新一手一把劍,輕快的在手中舞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