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安茹一連說了三個好,就可想而知對夏新的滿意了。
其實,夏新並不懂宋安茹是怎麼看人的,不管怎麼看,自己也夠不上帥哥的標準吧。
不過,從對方的眼神中,夏新感覺出,對方並不是敷衍,是認真的在說好。
據他以往經歷,這些中年人都有一套特別的看人標準,比如夏新就不止一次的聽以前的鄰居說着舒月舞,大屁股,好生養之類的,更準確的說,在人家眼中,大屁股的都是好女人。
這看人標準也是絕了。
估計憶莎她媽也是類似什麼的標準吧。
宋安茹又仔細的看了看夏新,疑惑的問道,“我怎麼看你有點年輕啊,你幾歲了,在哪裏工作?”
“我……”
夏新還沒來得及說話呢,憶莎已經強硬的打斷了他,“他今年22了,在一家網絡科技有限公司負責做產品的科研與市場的調查,不過,現在還只是基層人員,工資不是很高。”
“……”
夏新疑惑的看了眼憶莎,沒說話。
宋安茹不滿的瞥了憶莎一眼,“我說話你別插嘴。”
憶莎撅了撅嘴脣不說話了。
宋安茹就點點頭說,“22啊,沒事,女大三抱金磚嘛,至於這網絡公司,恩,新興的公司,我不是很懂,也不要緊,誰不是從基層上來的,好好幹,年輕人嘛,有個拼勁比什麼都強,工資可以慢慢來嘛。”
知女莫若母,憶莎的回答讓宋安茹很滿意。
當然,這裏絕對不可能說是學生的,那就成了楊過跟小龍女的故事了。
對於家教森嚴的他們家,憶莎毫不懷疑,父親回頭就會把她腿打斷,省的她出去丟家裏的臉。
“哦,那你父母是哪裏人啊。”
跟所有的丈母孃一樣,問完年齡,工作,工資,就該問父母,兄弟姐妹了。
這給夏新的感覺像在拷問。
尤其是宋安茹那種直勾勾的眼神更是讓他扛不住。
在回答了幾個問題之後,夏新就想跑了,“那個很晚了,我買了菜,要不我先做飯吧,不然就沒飯吃了。”
“哪有男人出去買菜的,以後這種事就交給莎莎好了,反正她閒着也是閒着,在閒下去也只會越來越胖,跟頭豬似的。”
憶莎差點被這一口嗆死,“……媽,我其實是你撿來的吧。”
宋安茹一瞪眼,“你還愣着幹什麼,還不快去做飯。”
憶莎的表情自然就有點尷尬了,你讓她叫幾份肯德基,必勝客還行,做菜就太難爲她了。
夏新微笑道,“莎莎不會做菜的,我來吧。”
他有點受不了宋安茹的拷問,巴不得去廚房了。
宋安茹一聽就炸了,聲音一下子高了七八度瞪着憶莎,“什麼,那你上次怎麼跟我說的,叫你學的廚藝,女紅,你是一點沒學了?”
憶莎很委屈的小聲嘀咕着,“媽,都什麼年代了,誰還學女紅啊。”
宋安茹很不滿道,“那你說你會什麼,琴不會,棋不會,刺繡不會,下廚,廚藝不會,就會讀個書,有什麼用。”
“知識改變命運你不知道嗎。”
“是改變命運了,你看你命運裏,差點連個男人都找不到了,就知道讀書,那人家娶你幹嘛,娶只母豬都比你能生呢。”
“……”憶莎嘴角抽搐了下,不滿的踢了下沙發,一臉面無表情道,“媽,我一定是你當時充話費送的吧,有你這麼說女兒的嗎。”
“你以爲充話費送你,我會要?我還不如要瓶醬油呢。”
“……”憶莎無話可說了。
“多少歲的人了,難得有人能看上你,也不知道好好珍惜。”
“……”
據說,所有兒女在父母的眼中,都是沒有美醜的分別的,都是父母的寶貝兒子,寶貝女兒。
憶莎很想解釋說,追我的人能從這排到京都的廣場,不過這顯然沒什麼用。
夏新尷尬的笑着,插話說,“沒事,沒事,我來做飯就好了。”
他就想趕緊逃離事故現場。
“怎麼可以讓男人下廚呢?我來吧。”
宋安茹很強硬的拉住了夏新,自己起身了。
夏新當然不答應,“那怎麼行,怎麼說,您也是客人,哪有讓客人下廚的道理。”
宋安茹對夏新可就客氣多了,微笑道,“什麼客人,以後都是自家人了,我們家就沒有讓男人下廚的規矩,她以後再讓你下廚,你就大膽的扇她,看她還懂不懂規矩。”
“不用不用,我蠻喜歡做飯的,我自己來就好了,莎莎工作一天也累了,讓她歇着吧。”
“她累什麼,有沒有工作還不一定,說不定就去哪玩了呢,越來越不聽話,上次……”
宋安茹說道一半打住了,這說下去沒一個兩個小時說不完,“等會聊,我先去做飯吧,……還有你,給我好好學,做飯都不會,回去看你爸不教訓你,看人家多疼你。”
“……”憶莎面無表情的盯着宋安茹沒說話。
對於有點封建思想的家庭來說,有着君子遠庖廚的規矩,就是家裏的男人是不能下廚或者做屠夫的,這不是文明人該做的事。
君子應該是文明人,而家裏的男人,也應該是文明人。
下廚這種事,必須由女方來做的。
憶莎讓夏新做飯,這在家裏是屬於大罪的。
所以,宋安茹寧願自己下廚。
眼看着宋安茹走進了臥室,夏新看了眼自己身後的憶莎,小聲道,“你們家規矩真多。”
“豈止,去到我們家那老古董的地方,你才知道什麼叫規矩多,同一盤菜不能連續夾兩口,喫飯要等誰誰先起筷,走路邁的步子都有講究,還一直教導女性男人是家裏的天什麼的,聯合國的男女平等法都不會同意的……”
“……難怪你不肯回去了。”
夏新說道這忽然笑了,而且是,很暢快的笑了,笑的憶莎一臉的莫名其妙。
“你笑什麼……”
“我剛發現一件有趣的事,”夏新說着指了指自己的腿,“我走累了。”
“你是想找打嗎。”
“我記得你剛剛也威脅我來着。”
夏新這人是比較記仇的,說道這又是一陣的壞笑。
所謂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想不到,這機會來的這麼快。
夏新把兩條腿擱到到了茶几上,大聲抱怨着,“哎呀,工作了一天,腳好酸啊,我好像快走不動了,腳好疼,我自己按摩下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