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新本來是躺着等憶莎回來的,但一個人光躺着多無聊。
就隨便翻了翻短信,然後就跟舒月舞聊上了。
他解釋了下自己之前很忙,最近剛閒下來,還有臉的事也不用擔心。
聊着聊着,舒月舞就打電話過來了。
“怎麼了”
“想你了。”
舒月舞靠在房間的窗頭,目光幽幽的望着遠方的夜空,輕聲道,“好想你。”
夏新頓了頓,也是柔聲回道,“我也想你。”
舒月舞帶着幾分撒嬌的語氣問道,“那你都不來看我~~”
“我也剛回國呢。”
“這邊好無聊。”
夏新大致也能想象的出,舒月舞是有多無聊了。她以前明明是很愛鬧騰的性格,現在卻是被禁錮在醫院裏,甚至,禁錮在了那小小的院子裏。
那麼愛美的月舞,臉上包着紗布的話,也不敢出現在人前吧,怕被人說閒話。
估計也沒什麼人去看她,不,她那個樣子,反而是不希望人去看她的。
除了她最好的閨蜜曉萱。
“無聊就額,打打遊戲。”
夏新也只能想到這個方法了,標準的男生想法。
“有在打,打累了。”
“額,不是還有曉萱陪着你嗎,曉萱呢”
“我們分房睡的。”
“爲”
夏新說到一半也明白了,月舞是想讓曉萱明白,自己一個人也沒問題,希望讓曉萱早點回來,陪陪父母家人。
畢竟,曉萱已經在那陪的夠久,做的足夠多了。
這已經超出了好朋友的界限了。
這想法,讓夏新忍不住的在心中感慨,大家變化都挺大的,月舞都開始小心的爲身邊人考慮,在乎身邊人想法了。
“小新,你讓曉萱回去吧,不用再陪我了,我知道她最聽你的話了。”
舒月舞心中實在挺過意不去的。
“恩,我會跟她說的,你臉怎麼樣了”
“最近開始有點刺痛,難受,感覺是那個女人的藥快沒用了。”
“嗯,本來就只能三個月。”
時間久了,藥物作用都會下降的,人體會形成抗體。
只是普通人形成抗體時間慢點,鬼子基因會更加迅速。
“沒事的,你再忍兩天,很快就好。”
“嗯,我聽你的。”
“你可以想想,等好了之後,會比以前更漂亮的。”
到時候就會是完全新生的肌膚,光滑柔軟,沒有絲毫纖塵雜質。
“嗯,”舒月舞難得乖巧的應了聲。
對於她這個年紀的女孩來說,她的人生閱歷其實已經足夠豐富了。
曾遊戲花叢,曾放縱不羈,曾享受塵世繁華,曾沐浴衆人傾慕的眼光,曾刻骨銘心的戀愛,又曾傷心欲絕的分手,一場思念,一場魂斷,大起之後,又是大落。
她曾經如煙花般璀璨,一場舞,驚豔了觀衆,驚豔了評委,也驚豔了世人,然後又迅速如彗星般墜落,臉部遭受巨大打擊,變的如今醜陋不堪。
人生總是對她開起各種玩笑。
她覺得自己20年,已經經歷了別人60年人生了。
一切想起來都是那麼的縹緲,有如夢幻泡影。
舒月舞有些感慨道,“現在想想,一切都還跟夢一樣,彷彿以前的繁華虛弱都是假的,只有眼前纔是真的。”
夏新柔聲回答,“不,都是真的,不經歷風雨哪會有彩虹,以後的你”
一定會更加優秀,更加美麗。
以後的月舞,就會像是真正的仙女一樣,在經歷過諸多磨難,經歷過塵世浩劫,然後洗盡鉛華,去除污穢,煥發出全新的生命,那一定會是比現在更璀璨,更耀眼,如彩虹般的美麗光芒。
“會跟仙女一樣的,位列仙班。”
這話讓舒月舞彷彿想起了自己仙女般的模樣,忍不住輕笑出聲,“我纔不做仙女,仙人不準談戀愛,那我還怎麼我家小新親親我我。”
夏新笑笑,調戲道,“沒事,咱可以偷情。”
“呼呼,像那嫦娥,跟天蓬元帥然後你就被玉帝打落凡間,做一隻豬八戒”
“不怕,等我完成十萬八千里長征,我照樣上天去娶你。”
“”
這話讓舒月舞呼吸一頓,心臟一緊,張了張小嘴,卻是沒能說出話來了。
“怎麼不說話了”
“嗯沒事。”
舒月舞輕輕搖了搖頭。
夏新隨口所說的“娶你”兩個字,對她的觸動很大。
當初兩人分手的導火索,其實也是“娶你”這兩個字。
有時候舒月舞也會想,當初自己要是直接答應了夏新的求婚,是不是一切就都完美了
她想了很久,發現不是的,因爲那時候的兩人都太“小”了,根本沒有任何準備與擔當。
只有經歷過時間的洗練,經歷世間的磨難,到今天沉澱下來的兩人,纔有資格說這話。
她覺得兩人之間的感情,其實也跟取經的九九八十一難差不多了。
舒月舞繼續先前的玩笑道,“唔等你來天上娶我,我就嫁你。”
“然後玉帝又把我打落凡間變成了一隻豬,說不定你也要遭殃,被打落凡間,變成小母豬了。
“唔,”舒月舞輕輕的撒嬌,“我不要做小母豬,多醜啊,我要做美麗的孔雀。”
“好,那我就站你旁邊襯托你的美。”
“”
這話讓舒月舞高興的眉開眼笑了,“哼哼,這還差不多。”
在又說了會話之後。
夏新覺得差不多了,舒月舞需要好好休息。
“早點睡吧,你那邊應該晚上10點了吧。”
“唔,不想睡。”
“乖。”
“那啾一個。”
夏新稍微有些不好意思,不過爲了讓舒月舞開心,還是說餓了句,“啾”
“不是啾拉,是a~~~”
“還有這麼多講究嘛。”
“你快點啦~~”
跟夏新一頓聊天,舒月舞心裏好受了許多,心中陰霾盡散,滿是歡喜。
只是就在這時,從手機裏傳來一句,軟綿綿,嬌滴滴的輕微的女聲。
“唔慢一點,老公,慢一點,人家,人家受不了了。”
還有女人粗重的喘,息聲。
舒月舞當時就是眉毛一揚,“什麼聲音,你在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