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世筠的臉色有些難看,手中的柺杖不輕不重地敲了敲地面,嚴肅地開口:“讓你們來公司,是來上班的,不是來嚼舌根的,你們不知道”
“”
“還有,你們口中的涵少爺,和冷歆雨,他們是夫妻,做什麼事情都不爲過,不過我希望你們記住,以後絕對不允許在公司提藍若然這3個字,知道路家的少奶奶是誰,認清楚這點”
3個女人嚇得臉色蒼白,連連點頭,“是路董,我們知道錯了,我們以後再也不敢亂說了。”
外面的人都說了,路奕涵不心疼的老婆,路世筠可是心疼的很,看來這個傳言,一點都不假,看着路世筠這麼護着他的兒媳婦,幾個公司女職員哪裏還敢再亂說,連聲道歉,得到允許,腳踩風火輪地跑了。
等到那幾個女的一走,路世筠轉身過去,剛準備說什麼,秦樊剛的手機響了,他看了一眼,纔對路世筠說:“我先上去了,項目的事情,我心裏有數,您可以放心,我不會讓路氏做虧本生意,還有5分鐘我要開會。”
他一邊說着,也不等路世筠說什麼,接起了電話,直接按了專用電梯的開門鍵,一手cha着西褲口袋,邁開長腿,走進去。
等到雙門一關上,秦樊剛沉沉地“嗯”了一聲,“我馬上到辦公室,你在那邊等我。”
他掛了電話,精緻的五官,剎那間,變得格外陰沉,一手捏着手機,有一下沒一下地敲着電梯壁面,寂靜的空間裏,輕微的碰撞聲,顯得單調,卻又帶着一絲明顯的壓迫力。
涵少爺什麼時候還那麼在意那個老婆了他竟然說讓我們都走出電梯,還抱着冷歆雨,說不要讓我們當電燈泡,也不知道兩個人是不是在電梯裏親熱
男人深邃的眸光,陡然一凌親熱
季揚看着自己手中的資料,站在辦公室門口,他掛了電話,剛準備推開總裁室的門進去等着,一轉身,正好看到了長廊的後面,總經理辦公室的門被人從裏面拉開,路奕涵蹙着眉頭大步走出來。
季揚本能地頓了頓,路奕涵旁若無人的走過來,出於禮貌,季揚還是恭敬地打招呼,“路總經理。”
路奕涵對秦樊剛身邊的人,不可能有什麼好臉色,他一臉傲然地越過了季揚,朝着總裁辦公室對面走去,季揚眼角輕輕一跳,眼睜睜看着他直接推開了歆雨辦公室的門。
然後他就聽到一陣熟悉的女聲。
“路奕涵你幹什麼進來都不知道敲門的麼”
“敲什麼門你是我老婆。”男人理所當然的語氣,頓了頓又嘀咕了一句,“老頭子走了冷歆雨,我不是說了嗎老頭子走了就來找我,你是不是一直都把我的話當成耳旁風”
“”
辦公室的門砰一聲。
後面所有的聲音都被門把阻隔,季揚自然也聽不到了。
他將資料往身後放了放,一擡頭,又見到了秦樊剛從電梯裏出來,連忙迎了上去,“秦總。”
“不是讓你在裏面等我麼”
秦樊剛長腿筆直朝着自己的辦公室走去,手握到門把的時候,忽然又頓時,他轉過臉去,看着對面那扇緊閉的辦公室門,蹙眉,問季揚,“她是不是在裏面”
季揚想起剛剛路奕涵進去了,冷小姐的確是在裏面,他點頭,不過他是不是應該在這個時候告訴秦總,路奕涵進去了
他猶豫了幾秒鐘,秦樊剛倒是推開了辦公室的大門,脫,掉了自己身上的外套,沉聲道:“進來吧,先把我讓你調查的事情給我說一下。”
到了嗓子眼的話,還是嚥了回去,季揚跟着秦樊剛進了辦公室,順手也關上了門,等着秦樊剛坐下來,點了一根菸,見他抽了兩口,英俊的臉上,卻分明是流露出幾絲煩躁的情緒來。
季揚敏銳地察覺到了,秦總的心情,不太好。
“說吧,都查到了什麼”
秦樊剛始終都蹙着眉頭,漂亮修長的手指勾住了菸灰缸,往自己面前一拉。
季揚將資料放在了秦樊剛面前,自己剛剛已經看過了,所以口頭簡單地解釋了一下,“秦總,您讓我調查的唐淼,她是這個禮拜才進了路氏的,之前的確是在英國,和冷小姐是同一個學校,她們還是同學,因爲都是d市人,所以關係比較親密,唐淼本身沒有多少問題,她父母早逝,是靠她奶奶辛苦把她養大的,不過她學習成績優異,去英國留學,據說是靠着她的一個舅舅的資助。但是她舅舅本人的工作也一般,是一個供貨商,而且自己也有兩個孩子,唐淼在英國的5年,都是靠着她舅舅的資助,才能完成學業。還有一件事情,唐淼的奶奶,這兩年來身體不是很好,一直都住在醫院,住院的開銷,好像也是她的那個舅舅出的。”
表面調查的,都是這些東西,季揚想着秦總需要在最短的時間裏,知道關於唐淼的事情,所以他並沒有時間去深入調查。
這些表面的資料,也看不出唐淼有什麼問題,不過他還是覺得奇怪。
一個供貨商而已,自己還有兩個孩子,卻是可以這麼爲侄女
這點,總覺得奇怪。
季揚都能覺得奇怪的,秦樊剛不可能會無動於衷,他伸手撣了撣菸灰,被煙燻得深邃的雙眸,微微眯起,“去查一查她的這個舅舅,這件事情你先去處理,手頭其他的事情放一放,我需要再最快的時間裏確定這個唐淼,是不是有問題。”
季揚頷首,“是,秦總。”
“路奕涵那邊呢他一直都在垂死掙扎的那個項目,昨天晚上見了人,有下文沒有”
昨天晚上,是秦樊剛特地放風出去,讓人把路奕涵叫出去的,之前的那個項目,因爲b市趙老闆的緣故,中途喊了停,原本是打算讓冷歆雨拿着地皮和他談離婚,倒是沒有想到,他竟然不同意,現在想了那麼多的辦法,大概也就是爲了和自己賭一口氣。
不過路奕涵不知道的是,其實昨天和他見面的那個合作方,是秦樊剛讓人中間放了風,纔有他見面的機會,當然秦樊剛那麼做,也是爲了冷歆雨。
季揚自然知道這些事情,他沉吟了片刻,說:“張總那邊,還是很配合的,他一直都拖着路總經理,還沒有簽下合約,張總說了,只等秦總您的一句話。”
秦樊剛點頭,指間的煙已經燃過三分之二,他直接捏碎了,丟進了菸灰缸裏,伸手按了按有些發疼的太陽穴,忽然又問:“她是不是在辦公室讓她過來。”
季揚,“”
“秦總,我看到路總經理,進了冷小姐的辦公室。”
秦樊剛原本就緊蹙的眉宇,剎那間,鋒利無比,他擡起頭來,深邃的眸光透着幾分陰沉,季揚下意識地嚥了嚥唾沫,連忙說:“秦總,我先去把手頭的事情處理一下。”
季揚走的很快,秦樊剛焦躁地扯了扯領口,因爲力道有些失控,天藍色的襯衣,竟然被他扯掉了一顆釦子。
聽着那顆釦子“啪嗒”一聲,從自己的長腿上面,滾落到了地板上,發出輕微的碰撞聲,卻是在這個安靜的辦公室裏,顯得格外突兀。
辦公室的氣壓,似乎是更低了一些。
歆雨看着對面坐着的男人,她有些頭疼,擰起秀眉,“你到底要和我說什麼能不能改天再談我今天頭疼”
“頭怎麼疼了”
路奕涵知道,老頭子對冷歆雨很好,所以他根本就不認爲,剛剛老頭子和她談話,會讓她頭疼,估計頂多也就是說一些家常。他以爲,歆雨說着的“頭疼”,是變相的對自己下逐客令。
當然,歆雨的確也有點這個意思,她現在確實覺得腦殼疼的很,不管路奕涵想和自己說什麼,她都沒多少興趣。
“真不舒服”
路奕涵大概是見她臉色,確實不太好的樣子,站起身來,拉着她的手腕就往門口走。
歆雨嚇了一跳,掙扎,“你幹什麼”
“帶你去醫院”
見她對自己這樣排斥的樣子,路奕涵英俊的臉上,漸漸染上了不悅,他深吸了一口氣,鬆開歆雨的手,果然見面前的女人頓時謹慎地倒退了兩步,他的語氣更是不好,“冷歆雨,你有必要這麼避着我麼我是帶菌者還是什麼能把你給吃了怪獸”
“”
“過來”
“路奕涵,你要是想和我吵架,那就算了,我現在沒有心情”
“誰說我來和你吵架的”
路奕涵低吼了一聲,語氣之中,卻又透着幾分挫敗,“我說了,我有事情,想和你好好談一談,你不來找我,我來找你,還不夠麼你到底想要和我擺譜擺到什麼程度冷歆雨,適可而止,嗯”
歆雨伸手按着鈍痛的太陽穴,覺得搞笑,“什麼叫做適可而止我從來沒有想過對你擺譜,路奕涵,我不是一直都對你這樣的態度麼你覺得我在和你玩什麼花樣那你錯了,我真的沒有,也沒有必要,現在前後態度不一樣的人,是你”
路奕涵伸手,一把拽過了歆雨,一口托住了她的細腰,將她緊緊地禁錮在懷裏,他俯身,居高臨下地看着懷裏的女人,眸光閃過一絲糾結,嗓音低沉了幾分,“對,是我,對你的改變,你終於體會到了麼該死的我也不知道,爲什麼突然就想要把目光放在你的身上,你來告訴原因,嗯”
“”
這人,還是路奕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