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茶几在地板上劃過“吱呀”一陣磨人的聲音,下一秒,秦樊剛不動聲色地伸腿,往邊上微微一抵,茶几距離自己幾釐米的地方生生停住。
路世筠臉都綠了,手中的柺杖恨不得就往路奕涵的臉上甩過去,指着他就罵,“奕涵,你幹什麼是不是當我死了我剛剛說的話,就是讓你繼續動手動腳”
路奕涵看着怒氣騰騰的父親,不過是冷笑了一聲,“我幹什麼你怎麼不問問他做了什麼好事”
“就你這個衝動的性子,不管樊剛做了什麼事情都好,我能確定的就是你先動的手你多大的人了是不是以爲所有的事情就用暴.力可以解決”
路奕涵一肚子的邪火,這會兒聽着路世筠的話,給他的感覺就是不問青紅皁白就怒斥自己,他眼神瞬間變得無比尖銳,冷着臉,猛地從沙發上站起身來,一腳就揣在了玻璃茶几上,那厚厚的玻璃,竟然讓被他大力地踹開了一條裂痕,“我到底是怎麼了你一天到晚就知道指着我的鼻子罵我不成器,沒長進,你想想你都做了什麼好事5年前你丟給我一個女人,不問我願意不願意就要讓我娶了她,5年後你又給我找來一個什麼哥哥同父異母是麼你有問過我願意不願意你讓他騎在我的頭上,指揮我做事,你現在還好意思來說我”
路世筠一張臉,白了綠,綠了黑,握着柺杖的手都在隱隱發抖,大概是真的被刺激得不輕,臉上的表情,已經勉強到了極點。
秦樊剛皺着眉頭,看着面前的老人如此僵硬的表情,是真的懷疑,下一秒,他就有可能會暈倒。
從容地站起身來,他坦然的視線對上了路世筠,終於還是開口:“動手的事情,我也有責任。”
男人,敢做就要敢當。
秦樊剛承認剛剛在電梯裏,他確實是也有些衝動了,其實按照他一貫都不輕易顯露山水的性格來說,路奕涵就算是對他動手了,他也不會還手,只會叫保全上來。可是剛纔,他卻沒有忍住,心裏隱約也是帶着幾分情緒的,有些莫名,卻是讓他有一種從未有過的焦躁。
“秦樊剛,你他媽就是一個虛僞的小人”
路奕涵沒想到秦樊剛會站出來說這樣的話,他簡單的一句話,聽上去像是在承擔自己的責任,可是到了路奕涵這邊,自然就完全變了味道他這是故意在路世筠的面前表現吧
用他的敢作敢當,沉穩內斂襯托着自己的桀驁不馴,紈絝跋扈
路奕涵嗤地冷笑了一聲,眼角眉梢都是輕蔑,“現在,是等着邀功還是準備再對我落井下石一番”
秦樊剛連眼神都懶得給路奕涵一個,皺着眉就直接從他的身邊走過,拿起了自己辦公桌上的座機,當着兩人的面撥通了財務部的電話,他沉聲吩咐,“28層總裁室的茶几,讓人換一個一模一樣的,錢就從路總經理的薪水裏扣。”
路奕涵有一種被人撩了一記悶棍的感覺。秦樊剛這個人,給他的感覺就是這樣的。
好似什麼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好似什麼人什麼事都激不起他多少情緒,當然,目前爲止,幾次交鋒之中,他已經能夠確定就是冷歆雨
那個女人,如果說和他沒有任何的曖昧關係,他打死都不會相信。
現在又聽到他這麼吩咐財務部,路奕涵更是覺得,自己的頸脖像是被人給掐住了,喘息好似成了苟延殘喘
他不服氣,當然不服氣,他纔是路氏名正言順的太子爺不是麼
怒氣騰騰的又要上前,終究還是被路世筠給攔下,柺杖橫在了他的面前,路世筠盯着他,“你跟我出來你要是還認我這個老子,你現在就跟我出來否則的話,你明天就給我滾出路氏”
丟下這句狠話,路世筠又看了一眼秦樊剛,見他背對着自己,雙手撐在大班桌上,他動了動脣,這一次,卻什麼都沒有多說,轉身走出了總裁室。
路奕涵緊緊地拽着拳頭,在原地憋了兩分鐘,最後惡狠狠地在空氣中揮了一拳之後,還是乖乖跟着出去,走到總裁室的門口,他的手已經握在了門把上,頓了頓,還是側了側身子。
頭頂的燈光打在他冷硬又張狂的俊容上,他勾起脣角,眼底閃過的光芒也都是陰冷的
“秦樊剛,看上冷歆雨了是不是不過很可惜,這個女人,是我路奕涵的老婆,你想要她麼呵呵,還輪不到你,沒有我的同意,她這輩子都不可能和我離婚。”
大門砰一聲關上,秦樊剛原本撐開的五指,隨着那關門的聲音,猛然收緊。
精緻的五官,染上了幾分戾氣,顯得更是冷峻了一些,兩條劍眉緊蹙着,無形之中透着鋒利,彷彿是能夠見血封喉。
只有那雙深邃的眼眸,垂下,看着自己的手,捏成拳頭的形狀,無人能見的眸光之中,閃爍着的都是複雜難辨的光。
歆雨躲在自己的辦公室裏,從剛剛保全上來的時候,她就已經發現路世筠也來了。
不是膽小怕事,只是知道自己這個時候出去必定會引起更大的事端,所以她一直都猶豫着,最後還是選擇等在自己的辦公室裏。
大概過了10幾分鐘的樣子,她就看到路世筠一臉隱忍的怒火,從辦公室裏出來,沒一會兒又跟着出來一個路奕涵。
路奕涵出來的時候,尖銳的眸光下意識地往歆雨辦公室的窗口望過來,歆雨嚇得心頭一抖,連忙放下了百葉窗,避開了路奕涵的視線。
她等了好半響,確定兩人都離開了之後,這才小心翼翼地重新撥開了百葉簾,確定外面已經沒有人了,她這纔打開了房門。
可是人都已經走出了自己的辦公室,她有站住了腳。
她這是,準備去哪裏
十個手指糾纏在一起,歆雨擡頭,一眼就能看到那扇緊閉的深色橡木門,剛剛她確定了出來的就只有路世筠和路奕涵,那麼秦樊剛必定還在裏面吧
其實整件事情,也都是因爲她而起的,她就這麼躲着,總覺得有些過意不去,何況路世筠都來了,事情到底怎麼樣了
歆雨咬着脣,站在原地,心中卻是進行着天人大戰是進去找秦樊剛,還是,置之不理
思來想去,差不多有5分鐘的樣子,她最後還是咬咬牙,擡腿就朝着那扇門走去。
一到門口,還是有些怯意,身子剛一轉,誰知,緊閉的大門忽然被人從裏面拉開,歆雨心頭一跳,下意識地迴轉過身去,就見到一手按着門把,站在門口神色深沉的男人。
“我是啊”
歆雨剛準備說什麼,手腕一緊,人就已經被猛地拽入了過去。
一陣天旋地轉,只聽到耳邊砰一聲,是橡木門被人甩上的聲音,秦樊剛的手託在了歆雨的背後,另一隻手按着她的肩膀就是一推,將她整個人壓在了門板上,中間隔着他的一隻大掌。
多了一份阻力,彷彿就這麼被人按在冷硬的門板上,都不覺得疼。
“站在門口做什麼來找我,又不準備進來”
秦樊剛託着她的細腰就往自己的胸口一貼,歆雨心跳一頓,下意識地擡起頭來,瞳仁深處,是一張放大了的深沉的俊容。
歆雨本能的屏息,澄澈的眸光閃爍着水漾的光芒,秦樊剛有些恍惚地看着她眼底深處倒影出來的自己,一時,竟有些把持不住。
“我剛剛,是唔”
看着她的柔軟的脣瓣一張一合,那軟軟的嗓音更像是羽毛刷子,掃過他的心扉。秦樊剛伸手就扣住了她的下巴,一低頭,吻住了她的脣。
就像是以往的每一次,感覺到自己的脣瓣被人親住,歆雨都會掙扎,可是也像是每一次一樣,她的掙扎在男人的面前,根本就是徒勞的。
她的手,胡亂地拍打着他的堅硬的脊背上,那結實的肌肉反彈出來的力道,反而是讓她的小手覺得疼。歆雨小小的腦袋伴隨着“嗚嗚”的抗拒聲,一直搖着。秦樊剛覺得不耐煩,懷裏的這個女人,真是不乖,他伸出兩根手修長的手指,蹙眉,固定住了她的臉頰,稍稍退開了一些她的紅脣,低啞的嗓音,不容置疑,“再動,嗯”
其實是很低沉的聲音,輕飄飄的,帶了一點鼻音,顯得很是性感,可是不知道爲什麼,歆雨卻是在聞言的瞬間,整個人一抖,連帶着推攘的動作也跟着頓了頓,那雙水漾的澄澈眸子閃動着一種驚慌失措的光芒
就像是,在山間亂竄的精靈小鹿一樣,秦樊剛看在眼裏,就感覺自己的心緒被人撥動的都不能再撥動了,他深吸了一口氣,就再度深吻下去。
“嗯”
歆雨下意識地想要閉上脣,秦樊剛不讓,伸手用力掐住了她的下頜,就逼迫她微微開啓脣瓣,他的舌,深入,勾住了她的脣,用力地吮.吸,歆雨覺得舌頭一陣一陣地發麻,渾身顫抖着,她下意識地伸手拽住了他腰間的襯衣
“嗯,不要”
歆雨嚇了一跳,這樣的舉動,這樣的步驟,這樣的溫度所有的一切都太熟悉,熟悉到,讓她很清楚地知道,接下去會發生什麼,可是怎麼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