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男人鐵青着臉咒罵一聲,下一秒兩具身體同時閃身朝着空氣間飛過去。
南庭羽揚的身體被突如其來的力道撞到,重心不穩差點倒下去。她擡起頭看向那邊,已然不見了男人的身影,眉宇間緊皺起,眼底劃過一抹濃濃的失落。
歐陽清瑞剛飛躍到圍欄上,只見身旁的身影已經朝着空氣中墜落下去。
他微微一怔,一股淡淡的戾氣劃過眉宇間,手掌止不住的攥緊。
爲什麼?他又慢了一步!
一股不甘的氣息縈繞在心頭,只是一瞬間便又散開。
凌楚楚嚇得連呼吸都忘了,感覺身體快要墜地的前一刻,只見熟悉的身影在她放大的瞳孔中出現,修長有力的手臂一把攬住她的腰,用力一帶,她的身體落進了男人溫暖的胸膛。
歐陽伏農雙腿在空氣中一踢,雙手環抱着女人順利落地。
凌楚楚禁閉着眼睛不敢睜開,只感覺極速下墜的冷空氣令她無法呼吸,一雙手臂緊緊纏着男人的脖子,顫慄着身體久久不敢放開。
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周圍的人全都圍了過來,好奇的看着他們。
歐陽伏農抱緊懷裏的身體,臉上漾起一抹狠戾的神色,瞬間又消散。
“楚楚,已經沒事了。”男人抿成直線的嘴脣動了動,呼吸聲微微顫抖,出賣了他此時的緊張。
天知道,剛纔他是有多緊張!
他害怕那個女人從他的生命中從此消失,他害怕她受任何一丁點的傷害……
凌楚楚雙手緊緊拽着男人的脖子,微微顫慄的睫毛動了動,緩緩睜開染上了一層水霧般朦朧的眼睛,見到那張熟悉的俊臉時,鼻頭一酸,內心格外的難受。
她緩緩的開口,帶着哭腔糯糯的說了句,“歐陽伏農……”
此時她的腦海一片空白,只有那個名爲歐陽伏農的男人徘徊在內心深處。
“別怕,有我。”男人緊鎖眉頭,聲音鏗鏘有力,絲毫不會有所懷疑他此話的真假。
凌楚楚擡起頭,定睛看着面前的男人,他有俊美的容顏,有聰明睿智的頭腦……
就是這個男人,將她的心攪得如此的混亂!
歐陽清瑞看了眼樓下的人,眼底的精光一沉,迅速朝着樓下飛奔而去。南庭羽揚也擔心她,跟着他的腳步走下去。
南庭臣赫見狀,立刻拉住了她的手,“小妹,你去湊什麼熱鬧啊!”
南庭羽揚不悅的看了他一眼,掙脫他的手臂,臉上染上了一層溫怒,“你難道不知道楚楚很危險嗎!”
他究竟分不分得清孰輕孰重,都已經這樣了他還不能放下成見!
不遠處的夜鶯大步跑過去,緊張的打量着凌楚楚全身上下,“楚楚小姐,您怎麼樣了?”
凌楚楚被她熟悉的聲音打斷了思索,眼睛眨了眨,散去瞳孔之中的慌亂。
她的身體微微掙扎下,歐陽伏農立刻放下她,瞬間落到地上,這感覺真是充實。
“我沒事。”臉上褪去的血色還未恢復,蒼白的臉露出一抹淡淡的欣慰。
“那就好,剛纔我都嚇死了,還以爲您要出事!
剛纔真是多虧了將軍,不然您就真的要受傷了!”夜鶯還處於後怕之中,連忙過去扶着一副搖搖欲墜的凌楚楚,臉上盡是擔憂之色。
凌楚楚聞言,忍不住擡起眼眸看了眼面前的男人,咬住蒼白的下脣,眼神微微一顫。
是啊,每一次都多虧了他。
不然她連自己都不知道已經死了多少次了!
歐陽伏農眉頭一皺,看向二樓的圍欄上,剛纔幾乎一度陷入了恐慌,現在已經恢復了秩序。他收回視線,眼底染上擔憂的神色:“還能行嗎?”
凌楚楚吸了吸通紅的鼻頭,狠狠地點頭,“嗯。”
不知道爲什麼,她每次受傷了只要一看到歐陽伏農,她就很委屈。仰起頭轉動着眼珠不讓眼淚落下來。
凌楚楚是最堅強的女人!
這點小事怕什麼!
藍居士正在裏面拍賣,聽聞後可是嚇得不輕。若是瑞王爺的女人在此地出了什麼意外,他可擔待不起。
作爲主人他第一時間急忙趕來,見她安然無恙,懸着的心這才放下。
凌楚楚雙腿還是有些發軟,身體倚靠在男人結實的胸膛,他起伏不定的心跳聲傳入她的感官。就在這時,一抹身影迅速閃身過來,一把抓住了她的身體,嚇得她魂飛魂散,一雙眼睛睜得大大的。
直到看清了面前的人,她那顆忐忑不安的心臟才稍微緩和下。
“楚楚!你怎麼樣了?”歐陽清瑞急急地問,目光如炬的在她的身上掃描。
凌楚楚下意識的掙脫他的手臂,毫無血色的脣瓣輕啓,“我沒事。”
都嚇成這樣了,還沒事!
歐陽清瑞一向清淡的眉宇間攏起一股陰霾。
感覺手臂垂在冰冷的空氣間,他眼底閃了閃,最終還是收回了手。
“剛纔是怎麼回事?怎麼突然間就失足了呢!”他一臉的陰沉,不知是因爲她的受傷還是因爲她的抗拒,不自覺的拳頭緊攥。
這個問題一出,衆人這纔將目標轉移到已經沒有人的二樓。現在事情已經出了,人羣也散了,根本死無對證。
凌楚楚回憶起剛纔落空前的情景,具體的情節她也不知道,就是在她與夜鶯打招呼的那一刻人羣突然擁擠起來,根本無法令她抽身。後來只感覺身體被人推了一把,然後就發出了一聲尖叫。
歐陽伏農在落地的第一時間便觀察了事發現場,心思縝密的他擰着眉頭,深沉的神色一閃而過,眉宇間籠罩起一股散不開的狠戾之色。
凌楚楚見衆人一臉的凝重,看了眼旁邊深晦不明的的男人,舔了舔乾枯的脣瓣,“可能是我自己不小心被人碰了下才落下去的。”
畢竟人太多了發生踩踏事情很有可能發生,她是這樣認爲的。
“極有可能是這樣。剛纔人太多了,根本來不及疏通!”人羣中的一個人說道。
歐陽清瑞一愣,轉頭一想,認爲他們所說的也不無道理。剛纔都怪他太着急了,一時間有些亂了分寸。
“真不好意思,剛纔發生了這樣的事情!都怪我這跟班小弟!”一道沉悶的男聲出現在衆人耳目,只見蕭景玉一手扭着一個男人的耳朵,不顧那個人的掙扎朝着她的方向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