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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章 令牌可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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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了飛霜殿,天空中的雪下得更大了,先前留下的腳印完全被覆蓋,一陣陣呼嘯的寒風肆意刮過,一股刺骨的寒意襲涌而來。

    凌楚楚懷着沉重無比的心情看了眼手裏的令牌,無奈她頭腦有限,實在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這時,歐陽明月獨自一人撐着傘從雪中出現,見到歐陽伏農,臉上漾起一抹驚喜,大聲呼喊道:“皇兄!”

    歐陽伏農側目看了眼小跑過來的女人,不一會兒便停到了他的面前,他止住步伐,看着她凍得通紅的臉蛋,眉頭一皺,“這麼冷的天你出來作何?還不快回屋裏去!”

    “我聽聞今日父皇宣你進宮,特意跑出來看你的,沒想到我運氣真好,還真被我給碰到了!”

    只要是爲了他,這點寒冷算什麼!

    她自動忽略掉旁邊的兩個女人,環上他的臂膀,一雙冷傲的桃花眼直勾勾的盯着面前冷若冰霜的男人。

    歐陽伏農不悅的推開她的手,“別胡鬧,趕快回去,你不知道你的傷寒纔好嗎?”

    “我的身體很好的,那次是意外而已!”歐陽明月這纔想起自己前段時間生過病,這些天她被禁足,哪裏都去不了,簡直快逼瘋她了!

    歐陽伏農見她弩起袖子,露出一節雪白的肌膚,簡直是哭笑不得。

    “皇兄,都那麼久了,那你也不來看我!”

    歐陽伏農眉宇間的厲色緩了緩,“等這段時間忙完了,就來看你。”

    歐陽明月聽此,漾起一抹燦爛的笑意,狠狠地點了點頭。

    不遠處,蝶櫻手拿披小跑過來,“公主!您小心感冒了!”

    歐陽伏農側目看了眼,一看就是這丫頭又頑皮了,不禁瞪了眼她。

    “我纔不冷,皇兄你別看她小題大做!”歐陽明月氣呼呼的解釋道。

    只是下一秒,上天彷彿也故意****的臺。

    阿切——

    鼻尖一癢,忍不住打了個大大的噴嚏。

    蝶櫻急忙趕來,將手中的披風披在她的肩頭,“公主,您看您又感冒了!”

    眼見着她就要狡辯,歐陽伏農眉目一橫,冷聲打斷,“還不快回去!”

    歐陽明月懨懨的撇嘴,臨走時回頭看了他一眼,“皇兄,記得你說的話哦!”

    飛霜殿裏。

    南詔王一手按着眉心,疲憊的眯着眼睛,“也不知道朕的做法是不是對的?”

    李公公拿着一個火爐放在他的腳邊,擡起頭望了眼他,“皇上您是爲五皇子以後的登基做準備,他能理解的!”

    南詔王不苟言同的搖了搖頭,“這件事就算了,只不過楚楚那丫頭,可惜了她沒有顯赫的家世!”在這個險處逢生的年代,沒有過人的家世是不行的。就算他穩坐南詔國皇上的位置,背地裏也是搖搖欲墜。

    那日在玫瑰花見她的第一眼他便很喜歡,只不過造詣弄人,她偏偏與歐陽伏農相交甚好。

    他不知道他們兩人的內心,爲了不節外生枝,特意封她爲郡主,並與衆皇子平起平坐,言外之意便是兄妹相稱。

    “皇上您別擔憂,依老奴看,王爺並不是對羽揚公主沒有情分,只不過是暫時的被矇蔽了眼睛。哪個男人沒有三妻四妾的?若是五王爺真是喜歡她,等以後穩定了朝綱,再娶她便是!更何況,王爺也沒有表明態度不是嗎?”

    “……”南詔王起身,揹着手朝着門口走過去,只見皚皚白雪格外的刺眼,一陣寒風拂過,他輕捂嘴角咳嗽不斷。

    李公公見狀,趕緊拿了手帕過來遞給他,不斷的爲他順氣。

    好一會兒,南詔王才急促的喘息,一手扶着門框,捂着嘴的手拿開,手帕上一抹鮮紅的血液格外的明顯。

    “皇上,您保重龍體啊!”李公公擔憂道,前去扶他,卻被退了回來。

    “反正我這條老命也不久與世了,趁着這口氣在,趕緊把伏農的婚事辦了,等我入土了纔敢去見茵萍啊!”

    南詔王急促的喘息,忍着嘴裏快要

    噴涌而出的鮮血,將完整的話說出來。

    這件事便是他最後的遺願……

    皇宮外,凌楚楚坐進馬車裏,掀開簾子只露出一顆腦袋,朝着對面的馬車揮了揮手,“羽揚,再見!”

    “再見!”南庭羽揚目送他們離開,這纔在丫鬟的幫助下上了自己的馬車,隨着相反的道路駛去。

    一路的白雪,迷茫了前方的道路。

    凌楚楚雙手捧着那塊令牌,仔細打量一番,擡起頭來不禁望了眼對面的男人,“你說你父皇什麼意思呀?非親非故的,他送我令牌作何?”

    歐陽伏農放在腿上的手動了動,劍眉微挑,“郡主這個頭銜可不是每個人都有的,甚至是求而不得,你難道沒有一絲心動?”

    凌楚楚聞言,果斷的搖了搖頭,她苦着張臉,“沒有,一點都沒有!我看是驚嚇大過於驚喜。你說,我能退回去嗎?”

    “不可以。”男人一臉嚴肅的篤定道,“既然送你手收下又何妨?若是你以後犯了死罪,可拿着這塊令牌免死。”

    死罪?

    她能做出什麼刑事犯罪案嗎?

    肯定是不可能的!

    因爲她連殺一條魚都不忍心。

    “那他爲何無緣無故送我令牌?”她纔不相信只是因爲喜歡她那麼簡單!

    歐陽伏農眸光一沉,敷衍道:“何來那麼多爲何?既然送了那就收下便可,皇上的心思哪裏是別人能夠猜測到的!”

    凌楚楚深信他的話,只不過如此貴重的東西她拿着還是不放心,若是一不小心碰壞了可別殺頭!

    於是將令牌塞到男人手中,只見他眉頭一皺,她急急地解釋,“你幫我拿着吧!我怕摔壞了。”

    反正他們是一家人,還給他也無妨。因爲她並不是這裏的人,根本不需要這些。

    只是她沒有想到不久的將來,正是此塊令她嫌棄的令牌救了她的命。

    歐陽伏農側目瞥了眼面前的女人,眯起眼睛。

    他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會如此嫌棄皇上御賜的令牌,眼眼前的女人,真是不按常理出牌。

    他的話不多,若是凌楚楚不說話,整個馬車裏基本上都是很安靜的。

    她內心非常的忐忑,想了想,最終還是鼓起勇氣問:“你與羽揚真的要成婚了嗎?”若是真的,那她最近就要做打算離開這裏。

    男人冷漠的臉上漾起沉重的神色,他沒有說話,算是應了她的回答。

    有些時候,無聲勝有聲。

    凌楚楚頭腦咯噔一下,眼底閃過傷痛的情愫,強忍着內心的異樣,垂下頭,糾結着雙手,木那的說道:“正好我最近可能在將軍府喫的太好了,腦子裏的記憶斷斷續續的出現了。我想,等不及你們成婚的那一日,我就會先行離開了。”

    聞言,歐陽伏農擡起幽深的眸子看向她,眼底閃現着不明深意的色彩,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意,“想起什麼?”

    凌楚楚不敢擡起頭,怕他發現自己隱藏的失落,帶着糯糯的鼻音道:“就是……就是想起我的家鄉了……等過幾天了,我就……就離開了。”

    她要離開去哪裏?

    面對他的逼問,她是不是又要撒一個謊言?

    他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他早就已經知道了。只是不能明白的是,她每一次都會想方設法的撒謊來敷衍他!

    難道他有那麼不可信?一想到這裏,他就難掩心頭的怒氣。

    歐陽伏農陰沉着臉,有些賭氣的回了句,“嗯,既然想起來了,那就回去吧!”

    既然她無法以誠相待,那他說再多也無用。

    既然那麼想離開,那就走吧,也好令他理清自己的心!

    凌楚楚還以爲他起碼會挽留一下,而他只留下那一句冷冰冰的話語,簡直比外面的寒冰還要刺骨。

    看來真的是他不好意思說出口,她前一秒還抱着僥倖,下一刻頓時跌落到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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