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上官聿滿嘴的胡言亂語,肖雨兒決定忽略它。
伸腿踹踹身邊的人,肖雨兒拿過一邊放着的衣裳,“起牀了死鬼”
懶懶的起身,上官聿皺皺好看的眉,語氣頗爲委屈道:“娘子,爲夫這麼丰神俊朗氣質出衆怎麼會是死鬼呢來,叫聲相公聽聽。”
“滾,起牀起牀起牀我要去喫早飯。”已經穿戴好的肖雨兒一把推開上官聿湊過來的腦袋,跨過他的身子下牀穿鞋。
“娘子,叫一聲嘛”
嫌惡的看一眼撒嬌的上官聿,肖雨兒鄙視,“夷噁心死了別唧唧歪歪的,快點起來”穿好鞋子後,肖雨兒不管還賴在牀上不起來的上官聿,徑自梳洗了一下就打開房門出去了。
牀上的上官聿搖頭苦笑。
哎,他這個皇后還真是難拐啊
下樓後,看到紫宛和小元子還有四個侍衛已經坐在桌邊等着了。
一看到肖雨兒下來,紫宛笑着迎上來:“夫人,您起來了。”由於是微服出宮,所以他們對上官聿和肖雨兒一律稱呼爺與夫人。
點點頭,肖雨兒掃了一眼四周,說道:“你們早飯吃了嗎”
紫宛笑着搖頭,“爺和夫人還沒喫,我們哪敢先喫啊不過我們已經吩咐店家去準備了,很快就會端上來了。”領着肖雨兒到位子上坐下,紫宛問:“夫人,爺呢還沒起嗎”
“別管他,我們先喫。”喝了一口水,肖雨兒纔不管那個死男人呢。
坐下沒過一會兒,小二就把喫的端上來了。一盤包子,一盤饅頭,外加一人一碗米粥。
剛打算開喫,樓上傳來一個清朗的聲音:“娘子怎麼不等爲夫就獨自下樓了呢”樓下的所有客人都朝聲音來源處看去,一看,不禁都驚歎一聲,好俊的公子
只見一名身穿白色錦服,一頭墨發只用一根通體綠色的簪子固定住一小撮,其餘的都順其披散在背後,帶着剛起牀的慵懶,笑着走下樓梯的年輕男子,朝着客棧大廳裏最角落裏那一羣人走去。
順着男子走去的方向看去,衆人又是一陣吸氣。
好美的女子眉不畫而墨,脣不點而朱,肌膚白皙吹彈可破,一雙美目更是波光流轉,脈脈含情。一襲水藍色羅裙長及曳地,包裹住那姣好的身段。最讓人驚歎的是那一頭長及膝的如綢緞般的青絲,頭上沒有多餘的頭
飾,也只是同那位公子一樣,略微綰了一個髮髻,就用一根玉簪子固定住,其餘頭髮任其如瀑布般傾瀉而下。女子此時因爲坐着,那滿頭的青絲竟垂到了地上。
所有人的視線都停在肖雨兒身上,驚歎之餘又都欣羨起來。這麼美麗的女子原來是這位俊公子的夫人,果真是郎才女貌,儼然是一對金童玉女啊
客人們都在交頭接耳的討論着這對耀眼的年輕夫妻。
上官聿不是瞎子,當然注意到了大家的目光,也聽到了大家的低頭輕語。但他只是笑笑,並沒有什麼不滿。
一屁股坐在肖雨兒身邊,上官聿湊過身子,捱到肖雨兒耳旁,低聲道:“娘子,看見沒有,大家都在感嘆你嫁了爲夫這麼瀟灑英俊的相公呢”
覷了他一眼,肖雨兒拿起一個包子,一把塞進他嘴裏,“厚臉皮。”
上官聿拿下嘴裏的包子,動作優雅的輕輕咬一口,笑道:“難道不是嗎”
連看都懶得看他,肖雨兒決定無視這個自戀男人的存在,認真的啃包子去了。
看着不理他認真的一口一口啃着包子的肖雨兒,上官聿脣角彎起,眼裏滿滿都是笑意。
紫宛和小元子看着皇上和皇后之間有趣的“互動”,已經見怪不怪了。兀自低頭啃饅頭喝粥。至於那四位侍衛,都“兩耳不聞窗外事”地喫着自己的早飯,他們的任務只是保護皇上和皇后不是嗎
喫完早飯休息了一會兒,他們一行八人就收拾東西重新啓程了。
不知道爲什麼,只要一坐進馬車,肖雨兒就想睡覺。就像在現代她坐公車一樣。
靠在上官聿肩膀上,肖雨兒不一會兒就進入夢鄉了。
睡夢中感覺有東西在她臉上爬來爬去,皺了一下眉頭,伸手拂去。一會兒那東西又來了。再次弄走。又來。再弄走。再再來。
肖雨兒怒了。
到底是什麼東西打攪她睡覺
美目一睜,就見上官聿手中一根狗尾巴草在她眼前晃啊晃。
上官聿臉上明顯的惡作劇笑容讓肖雨兒黑了臉。
這死男人,他是有多無聊多幼稚
還有,紫宛,你家娘娘我睡覺的時候被人騷擾你不阻止也就算了,竟然還在那邊偷笑有那麼好笑嗎
被肖雨兒略
帶怒氣的眼神一盯,紫宛立馬止住笑,正襟危坐。
重新轉過頭瞪着剛纔騷擾她的男人,肖雨兒臭着臉道:“很好玩嗎”
“還不錯。”將狗尾巴草放在自己眼前搖了搖,上官聿一臉欠扁的樣子,“娘子伸手拂臉的樣子好像一隻小貓,可愛得緊。”
你才小貓你全家都是小貓
呃排除她。
送給他一個大大的白眼,肖雨兒屁股挪了挪,挪到紫宛身邊。
她不要和這幼稚無聊的死男人坐一起了。
看到肖雨兒的動作,上官聿笑笑,並無意見。
就在肖雨兒靠在紫宛肩上即將再次睡着的時候,突然馬車車簾一掀,從外面進來一個人。
被嚇得瞌睡蟲一下子全跑光,肖雨兒瞪大一雙牛眼看着突然出現在馬車內的人。
“重離”
不錯,進來之人正是上官聿的好友兼手下,重離閣閣主重離。
“皇后娘娘,多日不見,可還安好”戴着半邊銀色面具的重離,嘴角微勾,笑道。
“如果沒有某人擾我睡覺的話,我覺得我應該是安好的。”說話的同時,眼神瞥向那個某人。
被指控的某人卻不甚在意,摟着肖雨兒,一副嬉皮笑臉的樣子,自說自話,“娘子有爲夫陪着,當然安好了,你說是吧,娘子”
迴應他的是一個白眼。無視掉那個白眼,上官聿晃晃手中的狗尾巴草,不老實的逗弄着懷中的人,直到對方一把嫌惡的推開他,坐到紫宛旁邊不理會他,他才低頭笑笑,扔掉手中的狗尾巴草,恢復一副從容淡定的樣子,倚在車
廂上,微曲着腿,手搭在腿上,半眯着眼看着重離,問道:“有什麼事嗎”“沒什麼事啊,就是我一個人呆在冷冷清清的閣裏,好無聊好清涼的,就想說去宮裏找你們玩。誰知道我去了宮裏才知道你們竟然出宮了。問了宮裏的人才曉得你們是去了宣陽城,所以我就一路尾隨而來咯
。”
看着重離戴着面具一副酷酷的模樣卻搭配着那樣一種小可憐的說話語氣,那樣子別提多滑稽了,肖雨兒一個沒忍住就笑出了聲。
其餘三人一副不解的樣子看向她。
肖雨卻沒理會,盯着重離的面具看了半晌,突然身子一個前傾,猛得靠近他,開口說道:“哎,我說,重離啊,你每天都戴着這個破面具,不難受麼還是把它摘了吧。”說罷就準備動手幫他摘面具。
重離條件反射般的身子向後靠去,貼在了車廂壁上,“不不難受,我習慣了。”“就是因爲你習慣了才更要摘下來嘛你看啊,你這面具又不透光透氣的,長期戴着有損皮膚的,皮膚得不到自然吸收,會長痘痘的,長了痘痘就不帥了,不帥了就沒女人喜歡了。所以,爲了你自己的幸福
着想,還是把它摘了吧,乖哈”
聽了她的一番歪論,重離面具後的額角滑下一排黑線,無語了。
一旁的上官聿也被她的話給打敗了。想看人家重離長什麼樣就直說,還爲了他的幸福着想除卻這倆男人,在場還有一人,就是紫宛。只見她兩眼直視前方對面車廂壁上的花紋,臉上的表情淡定得不能再淡定了。已經習慣了自家娘娘不按常理出牌的性格,紫宛對此刻肖雨兒的行爲是一點也
不奇怪。
被最後那兩字給雷得全身一個激靈,重離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好吧。”
肖雨兒兩眼放光,滿臉期待。
慢慢的摘下臉上的黃金面具,待重離的整張臉都暴露在空氣中,只聽見兩道整齊的抽氣聲。
這這重離這貨,長得也太特麼的妖孽了吧
此刻肖雨兒眼裏的這張臉,眉如臥蠶,挺鼻如峯,明眸皓齒,面若冠玉,臉部皮膚因爲長期戴面具而顯得異常白皙,膚若凝脂。
這特麼整個就一妖孽
已經完全被迷住的肖雨兒兩眼直勾勾的盯着重離的臉,口水都快流下來了。
而一直專心研究對面車廂壁上花紋的紫宛也差點把眼珠子瞪出來。
然後有一個人卻不開心了。
我們的皇帝大人,瞧見自己的皇后看別人的男人看得一臉入迷,一張俊臉臭得跟那茅坑裏的什麼似的。伸手一把摟過肖雨兒,把她的臉掰向自己,語氣不平道:“娘子,爲夫在這兒,你應該看這裏。”
可他的話明顯被無視了,扭頭,繼續看妖孽,肖雨兒顯然覺得這隻妖孽比自家老公帥。
上官聿鬱悶啊再次掰過臉,“娘子,爲夫比他長得好看”
瞎說
繼續無視,扭回來接着看妖孽。“肖雨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