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在是我唯一的退路,而我也是你這世上唯一能接近的女人。我們兩個都沒得選,不是嗎”蘇晚淡淡道。
顧朝夕凝視着她,嘴邊帶着一絲笑,卻沒有深達眼底。
蘇晚的手指緩緩收緊,指甲快要嵌進掌心,她轉頭對前面的秦朗道:“停車。”
他們的對話,秦朗全都聽到了,心裏暗暗着急,見蘇晚喊停車,忙了句:“晚晚,這邊是高速,不能停車。”
顧朝夕淡笑:“你就那麼不想看到我了嗎”
“不想。”蘇晚握緊拳,聲音冷冷清清:“我不喜歡被人算計,顧總高高在上,我在你面前就像是螻蟻一般,可螻蟻也是有尊嚴的。”
顧朝夕的笑全部消失,消失得很快,也很乾脆。
蘇晚沒有見識過顧朝夕的這種表情,至少在她面前,他從未泄露過情緒。
這一次,她知道他生氣了。
顧朝夕薄脣輕啓,淡淡地了句:“把車停到路邊。”
秦朗在後視鏡裏朝後面瞟了一眼,方向盤一轉,剎車一踩,停了車。
蘇晚在車子停下的剎那,就打開車門下去。
幾乎她剛一合上車門,汽車就嗖的一下飛馳而去,捲起一地的灰塵。
蘇晚杵在路邊,看着很快就駛得沒影的汽車,久久沒有動。
她把顧朝夕給氣走了
她罵他算計她,又有哪個男人能忍受她
蘇晚覺得自己的心臟像被一隻大手狠狠攥了下,這次她真的把顧朝夕罵走了。
這不就是她要的結果嗎
蘇晚扯了扯脣角,顧朝夕走了纔好,以後就不會再有人打擾她,可以清淨地生活了。
可是他是唯一一個對她那麼好的人,不管他是別有居心還是發自內心,她都貪戀着這種呵護。
以後沒有他,還會不會有人在她難過時借肩膀給她靠
蘇晚怔怔地看着高速路上飛馳而過的汽車,看着車來車往,視線卻有些模糊不清。
她轉身,朝着相反地方向漫無目的地走。
蘇晚擡起頭,擦了擦眼淚。
蘇晚你真是做
你真是矯情
你真是不識好歹
她一邊踢着路邊的石頭,一邊在心裏不停罵着自己。
忽然,一輛汽車衝到了她的旁邊,蘇晚心中一喜,可緊接着她的臉就沉了下來。
車門打開,一道身影竄到了她身前,一把箍住了她的手腕,力度極大,痛得她皺緊了眉。
她一擡眸,撞進了一雙憤怒不已的冷魅雙眸中。
“宋涼生,你做什麼放開我”蘇晚皺起了眉頭,目光清冷地瞪着他,奮力的扭動着被宋涼生箍住的手,卻是怎麼也掙不開他的鉗制。
宋涼生目光森冷憤怒地盯着她,幾乎是咬牙切齒的擠出兩個字,“賤人”
蘇晚的眼中蓄起怒氣,“宋涼生,你不去呵護你心愛的女人,你跑來找我做什麼”
宋涼生凌冽的雙眸眯起,目光落在了她的紅脣上,剛剛顧朝夕就是當着所有人的面親了她。
宋涼生的臉色鐵青,目光凌厲森寒,心中燃燒起熊熊妒火,雙眸蒙上強烈的妒意。
“你還敢問我想做什麼你都做了些什麼蘇晚,我真沒想到,你竟然賤成這樣顧朝夕是在騙婚,他根本就不是真心想娶你”
剛剛離開的時候,宋涼生聽到藍夢得意地提起,顧朝夕性取向不正常。
宋涼生心頭一驚,想到蘇晚答應了顧朝夕的求婚,便想也不想的丟下了藍夢,然後跑回來找蘇晚。
宋涼生嘴裏的每一個字,都像一把鋒利的利刃狠狠的刺進蘇晚的心中。
讓她早已麻木的心被刺得千瘡百孔,鮮血淋漓。
無法言喻的疼痛蔓延至全身,撕扯着她的心扉。
蘇晚看着宋涼生的目光,是從沒有過的森冷凜冽。
她冷冷地勾起脣角:“宋涼生,你是不是跟藍夢在一起久了,腦子也不正常了我和顧朝夕怎麼樣,需要向你解釋嗎我就算是被他騙了,那也是我心甘情願絕對不會跑到你面前去哭訴”
宋涼生因爲她這一番話氣得臉色發寒,大手緊緊箍住她的手腕,他的胸膛因爲強烈的怒氣起起伏伏。
他鐵青着臉,一臉不發,箍住她的纖細手腕,將她強行往車上拉。
“宋涼生,放開我”
蘇晚奮力的掙扎,卻仍是沒能掙脫開。
她被他強行塞進了他的車裏。
蘇晚雙手拍打着車門,目光憤怒地瞪着他,“宋涼生,你把車門打開,我要下車。”
宋涼生臉色森寒地坐在駕駛座前,目光凌厲懾人的看着她,“我不會讓你嫁給顧朝夕的你不會幸福的”
他猛的一腳踩下了油門,汽車開始瘋狂的在路上飛馳
剛好有一個記者開着車路過,看到了這一幕。
那記者猶豫了一下,打電話給了剛剛給他發紅包的顧朝夕的助理,“餵我剛剛好像看到蘇姐被宋總給綁架了”
汽車裏,蘇晚強忍着心中的慌亂,沉聲道:“宋涼生,我們已經分手了,我嫁給誰都是我的自由,你沒權利阻止我”
宋涼生目光森寒,車速提高到了最快,車子不停地在路上穿梭。
蘇晚的心被提到了嗓子眼,她雙手揪緊了安全帶,怒道:“宋涼生,你到底是在發什麼瘋”
宋涼生卻好似根本沒聽到她的話一般,瘋狂地踩着油門。
蘇晚忍不住道:“宋涼生,你究竟想要把我帶到哪裏去”
宋涼生沒話,沉着臉,雙手緊緊握着方向盤。
汽車最終在宋氏集團的大廈前停下來。
蘇晚望着這棟高樓大廈,心中瀰漫起一層濃重的悲哀。
她是被宋涼生趕出這裏的,現在卻又帶她回來,算是什麼
宋涼生一打開汽車的中控鎖,蘇晚毫不猶豫的拉開鎖死的車門就跑。
只可惜,剛跑出幾步,就被宋涼生給大步追上,他扯下了脖子上的領帶,將蘇晚的雙手給反綁住。
任憑蘇晚一路上又罵又踢,他把她給拖進了電梯,一路拖上了辦公室。
“宋總、蘇姐”宋涼生的祕書,一看到蘇晚,眼珠子都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