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御宸不想再看手機的照片,哪怕是再多看一秒鐘都不願意。
那樣殘酷、殘忍的畫面,在腦子裏揮之不去。
他早就知道,封嬈嫁給他是爲了封家,可是因爲他愛她,放不下她,哪怕是這場婚姻是一場算計,他還是義無反顧的娶了她。
剛開始的時候,他自認爲看清楚了她的真面目,想要拆穿她,冷酷地對待她。
可是他發現,他在傷害封嬈的時候,他也會痛。
而且,他的痛並不會比她少。
後來他漸漸想通了,他這又是何苦呢
不管她出於什麼目的,但是至少她留在了他的身邊,至少在表面上她還是表現得很在乎他。
他可以背叛當年方江南去世時,他說過的“永不再見”的誓言。
他可以妥協,可以低下頭。
甚至,他還可以無怨無悔的給封家當搖錢樹,可以源源不斷地給封家投資。
只要他還有一點點的利用價值,那她就還會在他的身邊,不是嗎
可是,她如果不愛他,又爲什麼要騙他呢
戰御宸思來想去,決定再給封嬈一次機會,也給自己一個機會。
他要親口聽封嬈的解釋,如果她能給他一個合理的解釋。
戰御宸深吸了口氣,人站在酒店的落地玻璃窗前,看着滿眼的繁華夜景。
他撥通了封嬈的電話,電話接起得很快,封嬈的聲音聽起來帶着幾分歡快。
“戰御宸,你到了”
聽到她的聲音,戰御宸的手悄然握緊,抿了抿薄脣,開口:“嗯,到了。”
“現在是在酒店嗎喫晚飯沒有孫嫂今天煮了水煮魚呢,可惜你不在家”封嬈嘴裏不斷地在說着,一些平常夫妻間的簡單對話。
“我有件事情要問你。”戰御宸打斷了她,緩緩開口:“你去酒吧喝酒那天,遇到誰了”
封嬈先是愣了下,接着心裏咯噔一下。
戰御宸怎麼會突然提起這件事情
她的遲疑和猶豫,讓戰御宸的一顆心漸漸沉了下去。
過了好幾秒,封嬈才弱弱地開口:“那天那天我好像遇到封逸揚了。”
還好,她沒有撒謊。
戰御宸的心底那抹希望已經有些搖搖欲墜:“那後來呢”
“後來”
封嬈又開始遲疑。
她當時喝多了,不知道怎麼的就被封逸揚帶到了酒店,可是她馬上就醒來了,然後砸破了封逸揚的腦袋跑掉了。
她不知道該怎麼跟戰御宸說,封逸揚是個有嚴重暴力傾向和性格偏激極端的人。
她和封逸揚之間的關係很複雜,不是在電話裏三言兩語能說得清楚的。
封嬈只是稍微猶豫了一下,便對着電話快速地開口:“後來我就回家了啊”
戰御宸的身體顫抖着,腳下幾乎都有些站立不穩,不由得伸出另一隻沒有握電話的手,撐在落地窗的玻璃上,才勉強穩住了身體。
“怎麼怎麼突然問這個”封嬈小心翼翼地問。
難道是封逸揚找戰御宸的麻煩了嗎
封嬈立刻就緊張起來,急忙說道:“如果封逸揚去找你的話,你千萬要冷靜,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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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冷靜
是怕他衝動,會傷害封逸揚嗎
戰御宸高大的身軀彷彿不堪一擊般,他勾了勾脣,想要笑,卻怎麼也扯不出一個笑容。
半響,都沒有聽到戰御宸的聲音,封嬈不由得問:“戰”
“沒事了。”他的聲音很冷很冷,然後電話那頭就傳來“嘟嘟”的聲音。
封嬈有些莫名其妙,怎麼突然就掛電話了
她又打過去,竟然直接關機了。
封嬈放下了手機,過了幾分鐘再打,還是關機。
她心虛得要命,思來想去,覺得自己剛纔欺騙戰御宸好像有些過分。
她拿着手機,發了一條短信過去。
“如果我做錯了什麼事,你會原諒我嗎”
其實她心裏想的是,不管戰御宸回覆“是”或者“不是”,她都打算跟他坦白。
然後,她就一直等啊等啊,但是戰御宸一直都沒有回短信。
戰御宸站在落地窗前,這個城市星星點點,無限繁華,他的心裏卻升起了一抹痛苦的悲涼。
他是那麼那麼地想要和封嬈好好的。
不是說,他和封嬈是天定姻緣嗎
難道他們的婚姻註定要貌合神離
封逸揚,封家的長子,封嬈名義上的哥哥。
他們怎麼可以
他們就算沒有血緣關係,也是名義上的兄妹,他們怎麼可能在一起怎麼可以
戰御宸問自己,如果有一天,封嬈開口告訴他,她愛的人是封逸揚,她要和封逸揚走,他會怎麼樣
他狠狠咬牙,雙眼一點點泛紅。
轉身,戰御宸大步走出了酒店房間,拉開車門,坐進去,然後重重地關上車門。
酒店安排的專職司機,聽到這“呯”的一聲,心頭震了震,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
從後視鏡裏瞄了一眼渾身冰涼,臉色陰沉的男人,硬着頭皮,小聲地問了一句:“先生,您好,我是您的專職司機,請問”
司機的話還沒有說完,戰御宸的聲音便從身後傳來,開口的聲線就如同粹了冰渣一般,“去酒吧”
“請問您要去哪個酒吧”
“隨便”
戰御宸的冷眸已經朝着他直直射來,司機渾身一個激靈,不敢再多問,趕緊發動了汽車,踩下油門,飛快地朝着這個城市最熱鬧的酒吧一條街開去。
昏暗的燈光,震耳欲聾的音樂聲,喧鬧的人羣,以及趁着夜色肆意揮灑人生的年輕男男女女們。
戰御宸高大挺拔的身姿走進了酒吧,坐到了吧檯的位置。
幾杯酒喝下去,原本壓抑的情緒彷彿已經在爆炸邊緣。
這時候,懷裏的手機震動了下,戰御宸拿出手機,點開短信,掃了一眼。
心裏那股怒火,再也無法按耐住,把手機狠狠砸在了地上
呯的一聲,瞬間黑了屏。
戰御宸一杯接着一杯酒的喝着,心情不好的時候,喝酒特別容易醉。
此刻,遠在t市的封逸揚,正將一筆錢匯入了一個銀行賬號。
他的嘴邊擒着一抹陰狠的冷笑:“我要這個人死,手腳乾淨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