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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0章 大結局(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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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梵音臉上漸漸浮起一抹悽惶的情緒,她猛的站起身,擡腿就往外走,大腿磕在了桌子上,險些磕翻了整張桌子,衆人連忙扶住她的身子。梵音已經說不出話了,着急忙慌的往外走,衣服都忘了穿,就那麼穿着一件居家服跑了出去。兩人相識第八年的隆冬,溫颯寒在獄中病情忽然加重,監獄醫院搶救不無效,宣佈死亡。顧名城聽到溫颯寒暴斃的消息時,正同客戶喫飯,他本是拎着酒杯喝酒的,手中的酒杯猛的晃了一下,就那麼僵在了脣邊,連大佬與他說話,他也沒聽見。半晌,他猛的站起身,攜了滿身的酒水大步離開。崔祕書變了臉色,急忙善後。溫颯寒死亡的消息,很快傳遍了上流社會圈兒,自然傳進了沈嘉穎的耳中,她正收拾行李,打算聽從父母的話去國外散心。堂哥告訴她這件事時,她本是沒有反應的,也不驚訝,轉步往房間走了兩步,雙腿一軟,一頭栽倒在地上,暈了過去。到底是病倒了,那麼多天暴露在嚴寒中的無望等候,此刻氣勢洶洶而來,伴隨着溫颯寒暴斃的消息,病情加重,出現呼吸衰竭的症狀。梵音着急忙慌的往看守所趕,由於太過專注於走路,與妖姐和尚小苔走散。殷睿給她打電話,她摸了摸褲子口袋,六神無主的接聽。殷睿說,“你聽說了溫颯寒的事情。”梵音說不出話。殷睿說,“事情比較突然,誰也沒有料到他的病情會突然惡化,心肌出了問題,說出事就出事了,屍體現在還停在看守所,暫時對外封鎖了消息,判決之前犯人出了問題,是要追究責任的,你現在哪裏”梵音六神無主的聽他說完,怎麼會是真的呢不可能是真的啊,那麼活蹦亂跳的一個人,活生生的一個紈絝子弟,喫不得虧的一個人,怎麼會說沒就沒了呢怎麼可能是真的呢。她一句話都不說,手機也沒掛,由於太過慌張着急,連出租車都忘了打,車也忘了開,踉踉蹌蹌的跋涉在齊膝的積雪中,往郊外的看守所去了。怎麼會說沒就沒了呢。他還沒有罵她,還沒有不可一世的指責她,嫌棄她的笨拙,他應該力挽狂瀾從監獄裏好端端的走出來,然後特傲慢特瞧不上她的說,“頌梵音,爺去基層體驗體驗生活,就這麼幾天,你就把自己個兒給折騰成這幅鬼樣子了,嘖嘖嘖。”彷彿跋涉了千里的雪夜,在這隆冬的最後一天,所有人都聯繫不上她,就連顧名城,從未給她打過電話的人,破天荒的給她打了一通電話,沒人接聽。於是無數的電話便狂轟濫炸過來,路人接聽,說是撿到的手機。一股子不好的預感襲上心頭,顧名城沉了面色,溫天景給他打了一通電話過來詢問情況。似是所有人都懵了,震驚之外的事情,哪怕是敵人,一時間都無法接受。梵音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到看守所的,那些人不讓她進,因爲這是高度機密,上面下了死令,沒調查清楚之前,任何人都不得接觸屍體。梵音最後沒招了,她繞道整個看守所的後方,爬上半山腰,又下了半山,淌過厚厚的大雪,往那座高牆走去,她知道,他就在這座高牆之後。溫颯寒梵音哆哆嗦嗦的拍着牆,“溫颯寒”她圍着高牆走,似是在找門,明明知道這裏沒有門,紅磚堆積,堅不可摧,高聳入了天,高牆之上,還有密集的電網,一隻蒼蠅都飛不進去。可是她還是拍,跋涉在厚厚的雪地上。“溫颯寒”梵音又拍了拍監獄的高牆,忽然泣不成聲,“出來啊你出來啊”她忽然開始大聲地喚他,用力拍牆,“出來啊,求求你出來啊溫颯寒”這是遭了怎樣的罪啊,才能把一個活生生的人逼的心臟出了問題,他那麼傲嬌的一個人,喫不得虧啊,要讓人哄着,要捧着,要慣着,要順着,要爲他獨尊,這是受了怎樣天大的委屈啊“溫颯寒”她圍着高牆跑,一直用力拍,像是敲門,像是敲着那塊生死的界限,崩潰的痛哭,“出來啊求求你你快出來啊”她還沒有把心意傳達給他,還沒有把真心話說給他聽,還沒有那麼多的還沒有來不及開始,就已結束。在這座高牆之後,戛然而止。人生和愛情。痛和恨。慈悲與良善。全部淹沒在了陰陽兩隔得高強之下,她摔倒在雪地上,用力拍着那面牆,想要廝打踹開那面堅不可摧的高牆,“出來,出來啊。”她還在掙扎。爲什麼他要放棄。痛哭失聲,無論如何都拍不開,無論如何他都不迴應,手掌拍出血,慌張的像是丟失了糖果的孩子,“出來求你出來”有人拉住了失魂落魄她,喚她,“頌梵音。”梵音六神無主的看向身旁。顧名城面色蒼白的站在她面前,只穿着一件白色的高齡羊毛衫,看得出他走的很急,他眼底有慈悲的憐憫,微微抿着脣,可說出的話,總是那麼冷,“他犯罪是事實,出不來,也是事實。”“救他。”梵音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忽然抓住了他的手,淚流滿面的說,“顧名城,求你救他,哪怕坐一輩子牢也不要緊,不要死,我不要他死,顧名城”她泣不成聲,忽然跪下,一下又一下給他磕頭,“我認輸,我再也不鬥了,再也不給你們添堵,再也不鬧了,求你救他,你會有辦法的。”她拽住他的手,仰面看着他,悽惶的流淚,“我不要他死,就算他做一輩子牢,我等他一輩子,求你”只要他活着,活在同一片天空下,無論哪個角落,只要世界上有這麼一個人,人生便不孤單,生命也不至於太過乏味,這個人,是怎樣讓世界有了瞬間的色彩,光芒乍現的瞬間,便曇花凋謝了。顧名城抿脣,雙目猩紅,緊緊盯着她,“溫颯寒,是真死了,剛剛我跟着周市確認了屍體,自然死亡,沒有謀殺的痕跡,上面已經審批了,屍體由溫天景帶走,謹防夜長夢多追究問責,連夜火化。”梵音怔怔的看着顧名城,她忽然拍了一下牆壁,手撐在牆壁上,勉強站起身,眼淚洶涌,搖搖欲墜,“沒有死他不會死”“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梵音說,“見不到屍體,我就不承認他死了。”雖是這樣說,她忽然往半山腰上爬去,爬的又急又快,怎麼能讓那些不負責任的人隨隨便便帶走他,隨隨便便就火化,那些人哪裏懂得半分尊重,哪裏懂得北風呼嘯,割裂了小臉兒,皮膚炸裂出了血痕,顧名城拉住了她的手腕。梵音忽然咆哮着推開他,“你滾”她踉蹌後退了幾步,後靠在一棵大樹上穩住了身子,轉身就跑。一腳深一腳淺,瘦弱的身影淹沒在滂沱地大雪中,顧名城跟在她身後,目光落在她的肚子上,蹙了蹙眉。梵音好不容易繞道正門,適逢看見蔡局臉色難看的從所裏出來。蔡局乍然看見梵音,眼神有那麼一刻的閃躲,似乎不敢看她的眼睛。梵音撲上前,抓住了他的胳膊,“蔡局長,溫颯寒呢我要見他,我要面對面跟他對話。”蔡局從鼻子裏噴出一口氣,神色凝重的說,“犯人獄中突發疾病,法醫已經做了屍檢,自然死亡,發現的時候,身體已經冰涼了。”“不他活着的,就像陶夕一樣,他是活着的。”梵音恨聲,流着淚泣不成聲,“讓我看他一眼,求求你們讓我看他一眼,他還活着,陶夕也活着,不要帶他走,不要火化他,我我還沒有見他最後一面我”蔡局說,“屍體是上午發現的,中午我們向上面做了彙報,確定是自然死亡,沒有任何外力和人爲因素,經批准,下午通知了家屬,由家屬自行處理屍體,溫天景剛剛已經把屍體拉走了,上面要求儘快處理屍體,應該直接拉去火葬場了。”他從檔案袋裏拿出一張照片,應該是溫颯寒的遺體照,“屍體完好無損,你過目。”梵音死死的盯住蔡局,忽然奪過照片不肯看便撕了個粉碎,轉身往街道盡頭跑去,火葬場在哪裏,首京的火葬場顧名城惱怒的一把將她扯了回來,“頌梵音,他已經死了。”梵音有些神經質的推開他的手,用力掰開,她不言語,只是無聲的哭泣,似是趕時間,推不開他,她便一口咬在他的手背上,惡狠狠的恨不得咬下一塊肉來。衆多警員上前拉扯她,將她硬生生拉開,梵音憎恨的望着顧名城,掙脫開那些警員,就往街道盡頭跑去。火葬場在哪裏。顧名城說,“這樣下去不是辦法,送去醫院待一陣子比較好,蔡局,你認爲呢”許是擔心梵音亂說話惹事,蔡局說,“只有這樣了。”警員上前,大有帶梵音走的趨勢。她從家走時順的那把刀便從袖子裏滑了出來,抵在了脖子上,一步步後退,“別動我。”衆人將她圍成了一個圈子,將她逼得無處可逃,似是走投無路的貓兒,瑟瑟發抖,又瘋狂決絕。顧名城抿緊了薄脣,看着她,“你還懷着我的孩子,頌梵音”不等她說完,梵音便步步後退,往看守所外一旁的蓄水池走去。水池裏蓄滿了水,表面上結了一層薄薄的冰,一米深的程度,梵音緩步來到蓄水池旁。衆人不明白她想要幹什麼。顧名城眉峯一凌,大步上前。“別過來。”梵音肆意的流着淚,微微仰着頭,匕首的尖端在動脈處戳了毫釐,有血滋了出來。梵音緩步跨入了冰冷的水中,就那麼站在那裏,冷冷望着顧名城,“顧名城,認識你是我這輩子遭的報應,懷上這個孩子,是我這輩子幹的最噁心的一件事情。”冰水淹沒了她的腰,她筆直的站在水裏,大量的血從雙腿間散了出來,越來越多,越來越多,染紅了水池。她就這麼站在衆人的眼前,眼睜睜的讓顧名城看着這個孩子流掉,卻無能爲力,流的那麼迅速,沒有人敢上前,她手中的匕首那麼決絕。顧名城雙目猩紅,薄脣抿出了殘血,他整個人都有些抖,似是極力剋制,眉頭皺起的溝壑,似是永遠散不開的心結,痛色那麼明顯。誰說他不會痛,誰說他不會悲,誰說他不知道生不如死的時刻,如同那麼多個身心俱裂的夜晚。他對她有愛意,但他對自己無能爲力。大雪鋪天蓋地,梵音的身子開始虛弱的晃悠。顧名城臉色的血色如同那個孩子,褪的一乾二淨,從身體裏流失,他在梵音暈倒的那一刻,大步衝上前,將梵音一把從水裏撈了上來,用衣服包裹住她,往救護車上抱去。下不完的大雪,吹不完的北風,在第二日的時候,豔陽高照,一切似乎都歸於平靜,沈嘉穎病重出國養身,梵音陷入昏迷。溫颯寒被火化的那晚,陶埲再一次與陶喬發生了激烈的爭執,兩人因七年間的囚禁及家產恩怨起衝突,最終激動的陶埲用匕首將陶喬刺成重傷。這是溫颯寒最後一刻棋子,總能在關鍵時刻起作用。該是都平靜了,死去的人驟然離去。唯有生者長痛。如同那一夜強勁的風雪,都隨過往呼嘯停留在上一個漫漫寒冬裏,如同所有的愛恨情仇,都終結在了那人死去的長夜,攜帶着上一輩的恩怨,燃燒在熊熊烈火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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