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仔細的看了一下,發現雲臺放着的祭品,確切的說並不是一些人,而是一些人的部分。
在這樣的環境下,看着檯面上的殘肢斷臂,甚至還有一個半邊乾癟半邊漏出白骨的人頭。這種情景實在是讓人不寒而慄。我甚至感覺到胃裏有些噁心。
而其他幾個人似乎表情很平靜,二叔還用短刀,撥動翻看了一下那些乾屍碎片。
我忽然覺得,自己的這個表現實在是顯得很沒用,我強打精神,強迫自己去看那些東西。
我問二叔:“這個人是作爲祭品被放在這的嗎?”
二叔點了點頭,“是的,不過這不是一個人,這是好幾個人,只是殘缺不全了。”說着,二叔指了指雲臺山的乾屍殘肢,“你們看,這有五隻手,四個腳,還有,還有其他的一些部位。”二叔一邊說着一邊比劃着,我實在不敢想那些都是什麼部位,我已經快吐了!我下意識的再次把頭歪到了一邊。
二叔接着說道:“我推測這裏原本有三個作爲祭品的奴隸。”
元宵惋惜地搖了搖頭,“這萬惡的奴隸制啊!活人生生被做成了祭品!”
周成皺了皺眉說道:“我看電視劇裏演的秦漢時期的北方遊牧民族,都挺開明的啊,沒想到真的會用活人祭祀。”
元宵擺了擺手說道:“開明個屁!成哥,你看到的那些都是電視劇裏編的,實際上這歷史上,他們但是都是奴隸制,活人祭祀那是小意思。一直到了,西晉末期五胡亂華的時候,匈奴、鮮卑、羯族這些北方遊牧民族,在中原可沒少喫漢人!這徐福能被當時的匈奴單于賞識,也真是有本事!”
周成聽到元宵的話,一下子睜大了眼睛,“喫漢人!喫人?”
“沒錯,”我接着說道,“五胡亂華的時候,漢族的女子尤其是少女被當時的這些北方遊牧民族稱爲'雙腳羊'!夜間用來供人玩樂,白天就充當軍糧。後來冉閔率軍攻破羯族的後趙政權,解救了將近五萬被圈養起來的漢族少女。”
周成聽完大罵:“這TM簡直是畜生啊!就得全殺了他們!”
我拍了拍他,“冷靜冷靜,這些部族後來都漸漸滅絕了,不用你動手了!”
元宵狠狠的說道:“所以說,咱們現在倒匈奴單于的墓,就算報仇了!待會兒找到主墓室,一定把丫屍體給扔出來!”
“好了好了!”二叔制止了我們的義憤填膺,“都扯遠了啊!還是想想眼前的事吧!”說着,指了指那些乾屍。
我們重新把視線回到了眼前,我們打量了一會兒這雲臺。
元宵嘖了一聲,說道:“二叔,這樣說的話,是什麼把這三個奴隸弄成這樣的?難道就是剛纔那白麪長右?”
二叔說道:“很有可能,這裏目前還沒有發現其他的東西,唯一可能的也就只有那隻白麪長右。”
元宵笑了一下,“被關在這上千年三個人都沒喫完,這個白麪長右飯量也不大啊!”
我對此仍就是難以置信,“二叔,你說這白麪長右也太神了吧!被關在這上千年都不死,難道它也變成了糉子?”
二叔搖了搖頭,“這應該不會,我推測這墓中深處一定有可用的生態系統來維持它們的生存。這秦始皇也真是了得,竟然能夠找到白麪長右,要知道這白麪長右來頭可是不小!”
元宵笑了笑,“一個白麪猴子能有啥來頭,除了有些神經毒素能控制人的行爲,還能有啥背景,難不成是孫悟空的後代?!”
我拍了元宵一下,“你哪那麼多廢話!你貧嘴晚期啊!能不能好好聽着!”
元宵訕訕地點了點頭。二叔接着說道:“你們可知道商朝西伯侯姬昌的兒子伯邑考,他爲了救被紂王囚禁在都城的父親,爲紂王進獻三件寶物,其中一個就是白麪猿猴,其實就是這白麪長右。這長右其實就是一種四耳猿猴,其聲如吟,極擅音律,亦可擾人心智,可修行千年。”
我和元宵聽了都有些驚訝,“這哪是猿猴啊,這還是孫悟空啊!”
二叔搖了搖手,“古人的記錄不可全信,其中也有誇大的部分,但是從剛纔咱們的經歷來看,這種白麪長右確實有擾亂人心智的能力。”
我問二叔,“這種猴子還有控制其他東西的能力,這不是太無敵了嗎?”
二叔說道:“其實,這種控制只有在出其不意的情況下才會起作用。而且,我懷疑咱們遇到的這些白麪長右收到了特殊的訓練。”
“誰訓練的呢?秦始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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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二叔搖了搖頭,“不知道,也許是徐福!”
我們一邊說着,一邊離開了雲臺,走到了雲紋鼎的旁邊,碩大的石鼎雕刻的十分精美,花鳥走獸,雲紋福穗,很明顯是秦朝中原地區的雕刻手法和工藝。這些倒是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可是當我無意間把手摸到鼎上的時候,一下子就如同觸電一樣的又縮了回來,因爲,我清楚的感覺到這個鼎是熱的!
我下意識的驚叫了一聲,“我去!這鼎有溫度!”
聽到我的喊聲,其他三個人就是一愣,二叔也把手放在鼎上摸了摸,“哎!還真是熱乎的!”
元宵也伸手摸了摸,臉上也是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然後舉起手電向鼎內照去,由於鼎身很高,元宵要看到裏面,必須踮起腳尖。
元宵探着脖子向鼎內一看,馬上就又縮了回來,愣愣的看了看我們,然後指了指雲紋鼎,“這,這裏面,好,好像有個人!”
我們幾個人全都扒在雲紋鼎邊上,使勁的往裏看,果然,在鼎的內部趴着一個,渾身已經被燒的焦黑,雖然面部已經看不清楚,但是我們還是能清楚的辨別出,這是一個現代人。
周成問道:“這裏面的人到底會是什麼人呢?”
我看着鼎裏的那個人,“也許是先咱們之前來這的同行,或者是安爺和齊峯中的一個。”
元宵則用手電照了照這個人的身上,“你們說這得用什麼才能把他燒成這樣?難不成還隨身帶着汽油嗎?”
二叔用手電照了照鼎內的底部,說道:“這裏面有萬年油,所以他纔會被燒成這樣。”
“萬年油?”我問道:“那是什麼?真的能燒一萬年嗎?”
二叔答道:“這怎麼可能呢,什麼油也燒不了一萬年呢!只是這種油是專爲陵墓特殊製造的,每次燃燒很猛,但是燃燒時間很短。這種油極難揮發,過了千年萬年,再點還是能點着,所以叫萬年油。這種油熱量很高,一次燃燒就足以把人燒焦了。”
我皺了皺眉,問道:“可是爲什麼要把他燒死?”
元宵也跳了下來,“這咱們就難以揣測了,還是別費那個腦子了!”
我們正在說着,忽然一陣腳步聲傳來,我們立刻警覺了起來,全都看向腳步聲傳來的方向,很快一個人影出現在了手電光裏,讓我們都鬆了一口氣的是,我們看清來的人其實就是文墨。
二叔問文墨,“怎麼樣?追上了嗎?”
文墨搖了搖頭,“沒有,那個東西速度極快,不過我發現了一個問題。”
我們的心再次懸了起來,“什麼問題?”
文墨把手伸開,我們只見他的手裏抓着一簇白毛,“這是我從那個東西身上抓下來的。”
看到文墨手裏的白毛,我們就是一愣,因爲我們剛纔明明看到在周成背後趴着的那個東西,分明就是黃毛,可這白馬是從何而來呢?
二叔從文墨的手中那簇白毛,“文墨,你所追的那個東西,到底是什麼顏色的?”
“白色!”文墨斬釘截鐵的說道。
聽到這個回答,我們的心裏全都咯噔一聲。這就意味着,這裏至少有兩隻那種東西,一個滿身黃毛,一個滿身白毛。
我忽然想起了,剛纔我和元宵的遭遇,於是就把剛纔元宵被什麼東西拍了兩下的事情跟其他人說了一下,並且把我爲元宵背後的手印拍下的照片,拿給其他人看。
文墨看了之後就是一皺眉,“這樣的話,我們這裏至少有三隻白麪長右。”
我覺得腦袋一陣眩暈,三隻!一隻就差點搞得我們自相殘殺,要是三隻,恐怕我們死了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死的!
元宵也是臉色鉅變,“完了完了,三隻小孫悟空,我們絕對沒有任何機會!”
文墨卻搖了搖頭,“也不一定。咱們也不用怕它們!”
文墨這麼一說,又讓我們感到了一些希望,我則忽然想起剛纔的事情,於是對文墨問道:“文墨,剛纔你是怎麼看出來咱們中了招了?”
文墨說道:“其實一開始我並沒有發現,而是在後來,二爺發現兩個你戴的發丘印都是真的,這才引起了我的注意,如果是靈物幻化,是不可能幻化出一個真的發丘印的,如果兩個都是真的,那就一定是假的,這種情況是不可能發生的。所以我才覺得我們應該是都中了那白麪長右的招,陷入了幻覺!”
對於文墨的細心,以及縝密的心思,我不由得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