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所謂的祭壇,看起來只是一處依山而建的平臺。經過了無數的歲月,這上面早已顯得污漬斑駁,,難以想象的出當年祭祀時的盛況。
其實想起來,元宵走的那條通道平臺,纔是通往這裏的正式通道。因爲水位漲起來的時候,我和文墨剛剛走過的淺灘是被淹沒的。
我看了看四周,平臺上空空蕩蕩,什麼也沒有。正想離開,就在轉身的一瞬間,我忽然間看到了身後的石壁上,似乎有一些紋路。
我心裏一動,心說難道在這裏還有一些彩繪
一邊想着,我就伸手過去摸了摸,可就在我的手碰到石壁上的紋路的時候,我突然發現它是軟的,我心裏頓時大驚這不是石壁
與此同時,黑乎乎的石壁上忽然睜開了一雙白色的眼睛,我一下子感覺自己的頭髮全都炸了起來,我立刻大叫起來:“不好這有東西”
我急忙後退,抽出短刀緊張的看着面前的石壁,此時文墨和元宵也圍了過來。
這種感覺十分的詭異,黑暗中,前面上有一雙眼睛正在看着你,這讓人渾身都不舒服。
元宵一看就罵了一聲,“我靠石壁上長了一雙眼睛,石頭成精了”
我搖了搖頭,“不對,應該是,有一隻不知道是什麼的東西,趴在了石壁上。”然後,我又對文墨說道:“怎麼辦”
沒等文墨回答,元宵攥了攥手裏的刀:“管它是什麼呢,上去就給它一刀,我就不信它會鐵布衫”
我又轉頭看了看文墨,他輕輕的點了點頭,接着從腰包裏拿出了幾根鋼針。
元宵小心翼翼的走了過去,我也全神貫注舉起短刀嚴陣以待。
元宵看準位置,快速揮刀砍了下去。可是這一刀並沒有我們預期的效果。因爲元宵的這一刀竟然砍空了,鋼刀撞在石壁上,崩起一串火花。
與此同時,文墨也動了,連着兩根鋼針甩出,一根打在石壁上,一根打在我們不遠處的地上,“叮叮”兩聲,也是泛起兩朵火花,文墨的兩擊也都落空了。
這種情況下我們立刻轉主動爲被動,不僅打草驚蛇,而且造成了一種敵暗我明的局面。
我們趕緊四處尋找,“它去哪了”
我問文墨:“老大,你有沒有看清楚,那是個什麼東西”
文墨搖了搖頭,“不知道,不過我覺得剛纔在巨石上的那個東西就是它。”
我想起了剛纔在巨石上發現阿娜朵的勾刀的時候,我就受到了一個不明物體的襲擊,難道就是這個東西,莫非它從那個時候開始就一直跟找我們
我又看向正在四處尋找那個東西的元宵,“你剛纔下來的時候,看沒看到這個東西”
元宵茫然地搖了搖頭,“我剛纔順着石階下去路過這裏的時候,看都沒看,我就想着下去找點東西。”
我有些無語。我們急需儘快解決這個東西,否則的話,它始終是個隱患,而且也會讓我們如鯁在喉。
忽然間,我覺得腳下異樣,我低頭一看,一個扁平的東西,正撲在我的鞋上,張開嘴撕咬着。好在我穿的是一雙厚牛皮的靴子,現在的制皮工藝已經非常的成熟,尤其是這種野戰皮靴,非常的結實一般是很難被咬破的。
不過儘管這樣,我還是被嚇了一跳,下意識的把腳用力一甩,那個東西一下就飛了出去,很快耳邊就聽到下面的淺灘處,傳來了啪的一聲。
元宵舉着手電過來,“怎麼了看到那個東西了”
我點了點頭,“小心點,那個東西會咬人”
“真的啊”元宵掏出了包裏的皮手套戴好,“那個東西去哪了”
我指了指祭壇前面的黑暗,“好像是甩到下面去了”
我和元宵走到祭壇的邊緣,元宵舉起手電向下照去,就在手電光轉向淺灘的一瞬間,突然間,一個黑影從下面竄了上來。
元宵急忙向後仰,但是黑影速度太快,元宵根本來不及躲開,情急之下用手一擋,只聽元宵一聲悶哼,他的位置一下子就黑了。
我趕緊撲過去,但是元宵似乎在與那個東西搏鬥,不停的在晃動糾纏,我無法看清元宵那裏的情況,想衝上去幫忙,卻無從下手。
這時元宵,忽然失去重心,向後倒去,後背重重的撞在了祭壇一側的石壁上,沒想到只聽咕隆一聲,石壁上竟然被撞開了一個洞口。元宵一下子就跌了進去。
文墨反應比較快,一步就跟着邁了進去。而我此時也
顧不上這個突然出現的洞口了,急忙也跳了進去。
這時,文墨已經扶住了元宵,我打起手電一照,頓時大喫一驚,那個東西就好像一個很大的海星,此時正撲在元宵的臉上,幾隻觸手伸出來,圍住元宵的頭,把元宵的嘴和鼻子蓋得嚴嚴實實。
儘管元宵把手墊在了那個東西和臉之間,不過此時他的臉仍舊漲的紅得發紫,我立刻意識到,元宵在被窒息
我趕緊伸手去拉那個東西的觸手,文墨卻立刻阻止了我,“不行,上面有倒鉤,會連肉帶皮一起撕下來的。”
聽文墨這麼一說,我只好住手,不過此時元宵已經顯然被憋的痛苦不已,不停的在扭動掙扎。
我心急如焚,“老大,趕緊想辦法把這個東西弄下來。”
文墨把元宵推給我,“扶住他”
我一把抱住元宵,此時的元宵已經有些意識模糊了,我在耳邊對他說話,希望他能夠保持清醒,“元宵你再堅持一下”
文墨的短刀十分的鋒利,幾下就劃開了這個東西的表皮,緊接着拿出一根鋼針,深入它的身體內部,戳動了幾下。
我立刻就看到,這個東西的幾條觸手,就像觸電似的一顫。與此同時,元宵也跟着抽搐了一下。
我對文墨焦急的說道:“老大快點,元宵快撐不住了”
文墨點點頭,伸手就去拉圍在元宵頭上的觸手,這次容易了很多。幾條觸手就像被挑斷了筋脈一樣,變得軟綿綿的,一下就從元宵的頭上揭了下來。只不過,在它和元宵裸露皮膚接觸的地方,觸手上的倒鉤,留下了一臉串的血點。
我們三兩下把那個東西弄下來,扔到了地上,此時不知道那個東西是不是還活着,不過看上去一動也不能動了。
這下元宵的臉,露了出來。我趕緊去給他揉胸口,拍後背,幾秒鐘之後,元宵才用盡全身力氣的吸了一口氣。然後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元宵一下子躺倒在地上,“我靠老子差點掛了”
我看着元宵臉上的血點,幾乎連成了一片,就好像長了一臉的麻子。再加上元宵的大圓臉,就好像一個芝麻燒餅。
元宵見我面帶笑意的看着他,就摸了摸自己的臉,但是剛一碰上,立刻就觸電一樣的縮了回來,“啊,還真疼,我的臉沒事吧”
我認真的搖了搖頭,“沒,比以前帥多了”
“你少拿我開刷,信你我就是傻x”元宵說着,擡起了自己剛纔擋在臉前的手,我看到他的手套已經被那個東西咬的破破爛爛。就趕緊問道:“你的手沒事吧”
元宵搖了搖頭,“幸好,哥們兒反應快”說着,元宵從爛手套裏,抽出了他的那隻手電。“要不是這個鐵傢伙擋着,我這手指頭肯定被咬斷了”元宵摘下手套,用力的甩想了地上躺着的那個怪物,“這t底是個什麼玩意上來就捂嘴口罩成精啊”
文墨用刀碰了碰地上的東西,“看上去應該是某種洞穴生物。”
我站起身來,“不管它是什麼,咱們該走了,這裏面稀奇古怪的東西太多了,阿娜朵現在不知道怎麼樣了”
元宵也站了起來,“我覺得不會有什麼事,這一路上咱們沒發現任何打鬥或者掙扎的痕跡,反倒是找到了她給我們留下的標記。”
我點了點頭,“但願如此”
我們轉身準備離開,這才忽然意識到,我們此時已經進入了元宵剛纔無意間撞開的一處洞穴。
我們看了看四周,發現這裏竟然不是獨立的,洞穴一直向前延伸,不知道通向哪裏。而我們所處的這個位置,有很多人爲留下的痕跡。
邊上擺着石桌石椅,還有一些罈罈罐罐。
文墨推測,這是應該是上古先民舉行祭祀之前的準備場所,包括祭品的準備,以及祭祀主持者的準備。
元宵聽到這裏倒是明白,“就好像是明朝時期的保和殿。”
元宵的這句話,倒是讓我對他有點刮目相看,他能夠強調說出像明朝時期的保和殿,就說明他真的瞭解這塊歷史,因爲明朝時期和清朝時期保和殿的作用是不一樣的。
元宵似乎看出了我的驚異,衝我笑了笑,“我以前的一個前女友是故宮的解說員。”
我不由得苦笑,看來一個人獲取知識的渠道真的很多,關鍵是找對他感興趣的點。
這時,我注意到文墨一個人又在盯着一處牆壁仔細的看,我的心裏立刻就是一驚,該不會又發現了剛纔襲擊我們的那種東西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