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潯一瞬的心軟之後,想起正事兒,繼續板起臉,“阿冥,我問你,當時在坤雲切磋大會上,你是故意死在那莫玄韶手上的,還是意外”
血冥回道:“我其實早已發現那人有問題,只是不太確定,直到跟他打鬥時,他身上有陰氣泄出,我便猜測他應當不是原本的莫玄韶了,不過那時候,我本也打算假死,就來了個將計就計,只是”
他輕嘆一聲,“我沒想到他的暗器如此厲害,竟直接把我的肉身炸了。”
說話間,血冥不知不覺中已走到南潯面前,俯身湊近她,道:“潯潯,若知道是那種死法,我一定不會在那個時候死。我捨不得讓你爲我傷心。
看到你對着那一堆爛肉哭得傷心欲絕,我的心裏很難過。”
他的目光如此溫柔,聲音也低沉溫和,帶了蠱惑一般。
南潯怔愣之際,他已是一低頭,含住了她的脣瓣,輕輕吸吮,然後深入。
南潯迷迷糊糊就被他引得入了套。
小八翻了個大白眼,屏蔽五識前,嘆了大大的一口氣:戀愛中的女人果然都傻乎乎的,這麼輕易就被某老淫蛇哄騙住了。
一個深入靈魂的長吻過後,血冥的手輕輕按在南潯的胸口上,溫柔地摩挲她的脣,問:“潯潯,這顆被我傷到的心有沒有痊癒一些”
南潯感覺周圍都是他的氣息,將她團團包圍,圍得密不透風,讓她的腦子有些暈眩,已經分不清東南西北。
她緩了一會兒,支吾道:“好了那麼一點點。”
血冥坐在她身邊,長臂一勾,將她抱入了自己懷裏,讓她面對面跨坐在他腿上。
“潯潯,別生氣了。若心裏還有火,便衝我臉上打幾拳。”他將自己的臉湊到她面前。
南潯盯着他的臉看了半天,相當誠實地道:“太好看了,捨不得。”
血冥一雙血眸染笑,“看來以後我得保護好自己這張臉,潯潯生氣的時候,便湊過來讓你多看看。”
南潯嘀咕道:“不要臉。”
“繼續繼續,還沒解釋完呢。”南潯催促,努力板臉,卻發現已經板不起來了。
血冥摟着她往懷裏按了按,使兩人貼得更緊,“我知道潯潯定想知道爲何我的元神沒去找你。”
南潯立馬直了直身子,耳朵豎起來。這的確是她最介懷的事情。
“元神出竅後我直接去找肉身了,打算與身體融合後再去青竹峯,好給你一個驚喜。不過,中途出了點兒意外。”
說到這兒,血冥的表情變得有些奇怪,似乎在糾結一件事情。
南潯忽地伸手勾起他下巴,一副調戲良家婦男的痞樣兒,“咋的了總不會半路被什麼妖精拐走了吧”
血冥雖被她如此調戲,表情卻還是有些緊繃,沉默了好一會兒他才終於開口,“在我重新融合身體的時候,我的血脈覺醒了。”
南潯:
什麼鬼,怎麼連血脈都出來了
南潯沒有打斷他,等着他的下文。
血脈抿了抿嘴,向她坦白了一個大祕密,“潯潯,其實以前的我是個妖修老祖。”
南潯瞬間瞪大了眼,“妖修你怎麼的從沒跟我說過”
“奪舍了人類的身體,我
以爲自己就算個人了,這些年來也一直沒什麼問題,卻不想我重新融合身體的時候,身體被我的元神激發出了妖修時的血脈。”
南潯怔怔地道:“阿冥的意思是,你現在從人變回了妖”
血冥擡手揉了揉她的腦袋,“潯潯,我沒想着瞞你的,是我以爲自己已經變成了人,未曾料到會再次變回妖。”
南潯頓了頓,問:“就算變成了妖修,這跟你不來找我有何關係你是怕我不能接受一個妖修”
“的確有這方面的原因,但主要還是因爲當時候血脈突然被激發,身體還不夠強悍,無法容納這麼霸道的血脈。
爲了防止身體承受不住而爆破,我去了鬼界,借鬼界的幽冥岩漿池強化肉身,再去妖界,找叱妖火再次淬鍊肉身。”
南潯知道了整件事的來龍去脈,心裏的氣已經被擔心取代了,“阿冥,現在呢這肉身可淬鍊好了不會再出什麼問題了吧”
血冥搖頭,“已經穩定下來了,只是還不夠強悍,日後還得時不時去借幽冥鬼火和叱妖火淬鍊這肉身。”接着,他解釋起剛纔無情逃竄的原因,“方纔還沒做好見你的準備,看見你有些不知所措。如你所說,我怕你知道我是妖修後嫌棄我,畢竟人妖對立,人類對妖修心存偏見,我知道潯潯跟其他人不一樣。但
是,潯潯你確定自己還會像以前一樣對我嗎”
南潯怔住。
若是在這之前知道阿冥是妖修,她無法肯定地說不介意,但在阿冥死過一次,她親眼看到他身體爆破成一堆碎肉的時候,南潯發現,只要他還在就好,其他的真的都不重要了。
他比她心裏想的還要重要。
“阿冥,我這輩子大概就認定你了,不管你變成什麼樣兒。”南潯緊緊盯着她,無比鄭重地道。
血冥聽到這話,心臟重重地跳了一下,猛地抱緊了她,眼裏掠過一道得逞的精光。
他的臉埋在她頸間,薄脣忍不住在上面留下了一串細碎的吻。
眼裏,心裏,都是滿足。
他的確算計了她,但卻是帶着一顆真心去算計,所以現在他也得到了她的一顆真心。
能讓她說出這句話,實在不容易。
現在便剩下最後一點了。
血冥同她一陣親暱摩挲之後,再次問道:“潯潯,我是妖修,你真的不介意,還願意像以前一樣待我嗎”
南潯伸手勾住他脖子,笑盈盈地道:“真是的,你還要問幾次啊不介意,真的不介意。阿冥究竟在擔心什麼”
血冥有些猶疑地開口,“我怕你接受不了我的獸體。”
南潯聽到獸體二字便知他的本體是獸類,十之八九是有腳的那種。
如果小八此時知道南潯的內心想法,一定會呵呵一聲,回一句:是的呢,的確有四隻腳,可以天上飛也可以地上走,是獸類,完全沒毛病。
南潯笑着戳了戳他的俊臉,“這麼小看我啊,老虎狗熊狼”
血冥嘴角微微勾起,眼裏是那滿滿當當的動人的溫柔,“我早就提示過潯潯了,潯潯再想想。”
南潯突然想起什麼,臉上的笑容驀地一僵,嘗試着問了句:“不會是蛇吧”
老淫蛇。
蛇。呵呵,呵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