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血冥突然叫她。
“嗯”額上力道適中的按揉讓南潯已經舒服得半眯上了眼,慵懶得像只小貓。
“以後別叫我小冥兒或者冥兒了,我已經長大了。”血冥的聲音低沉緩和。
南潯半眯的眼睜開,睨他,“果然啊,大了就不一樣了,我知道了,日後叫你血冥便是。”
“我不是這個意思,冥兒聽着過於像在叫六七歲的稚兒,師父可以喚我阿冥。以前在村子裏的時候,許多人都是這麼叫我。”微頓,他面不改色地補充道:“尤其是長輩們。”
阿冥。
南潯本來還覺得這稱呼過於親暱,因爲她知道在一些地方,小姑娘稱呼自己的情郎就喜歡阿什麼阿什麼地叫,叫得那叫一個纏綿悱惻,聽到的人雞皮疙瘩都能掉一地。
不過,在小冥兒的家鄉,似乎沒這個講究
“阿冥”南潯嘗試着叫了一下。
還好,沒叫出什麼親暱曖昧感。
血冥應道:“嗯,師父。”
“阿冥啊,爲師閉關十年出來,突然覺得嘴裏缺味兒。”
血冥先是一怔,隨即嘴角便細微地揚了下。
“知道了,師父稍作歇息,徒兒去去就來。”
南潯只是隨便嘀咕一句,小徒兒便御劍飛去了隔壁未開闢的山峯。
等等,她好像還沒有教徒弟御劍飛行,徒弟自己學會了
看着小徒兒英俊瀟灑御劍飛行的身姿,南潯再一次感嘆,不愧是這個世界的未來大佬,無師自通就算了,御劍飛行居然飛得比她這個師父還好。
血冥不一會兒就返回了青竹峯,一手提着一隻鳥類靈禽,一手拎着一隻白兔子。
靈禽被血冥下鍋煮了,不一會兒便有肉香飄出,饞得南潯口水直流。
至於那小白兔,南潯喜歡,沒讓喫。
“好可愛的小兔子,我要養着”
南潯當即就將毛絨絨的小白兔抱在懷裏狠狠揉了幾把,隨後還給人兔兔洗澡澡,將小白兔全身上下都洗得乾乾淨淨的,方便她隨手揉一把再蹭一把。
小八突然有些同情這兔子。
血冥看到南潯各種“蹂躪”小兔子的動作,也不知想起什麼,眸子幽深,眉眼卻十分柔和。
忽然間,南潯問他,“阿冥,隔壁山峯上有蘿蔔嗎小白兔應該喜歡喫。”
血冥微微一怔,神色有些奇怪。
他提醒道:“師父,你對兔子的習性是不是有什麼誤解兔子最喜歡喫的是草。”
南潯笑盈盈地道:“爲師自然知道兔子喫草,但蘿蔔它們應該更喜歡。”
血冥薄脣抿了抿,沒有再辯解什麼,只如實道:“山上並無此物。”
“好吧”南潯的表情頗爲遺憾。
雖然她沒養過兔子,但誰都知道蘿蔔是小白兔的最愛。
小白兔白又白,兩隻耳朵豎起來,愛喫蘿蔔愛喫菜,跑起路來真叫快,這歌兒小孩兒都會唱呢。
小八:想太多,照你這樣養,遲早養死。
“阿冥,師父沒空的時候你幫我照看着,別把它養死了。”
小八:還沒養死,就把鍋遞給血冥大大了。以後死了,就是血冥大大背
鍋,南潯你真是聰明得無恥。
血冥淡淡掃了那小白兔一眼,點了點頭,心甘情願接鍋。
便是養死了又如何,他還比不上一隻小兔子
此處氣氛正好,卻在這時,空中突然“轟隆”一聲。
原本萬里無雲的天空中劃過一道驚天響雷,將南潯嚇了一跳,猛地擡頭看去。
而血冥卻只是漫不經心地擡頭掃了一眼。
那驚雷之大,幾乎將天劈成兩半,何止南潯,擎山所有長老和弟子都被這一聲嚇到了。
這是
一聲驚雷過後,烏雲蓋天,黑滾滾地朝擎山這方壓來,好像濃黑的墨汁在上方匯聚,將擎山方圓百里都特麼給蓋了進去。
劫雷
臥槽
擎山衆弟子驚呆,這是哪位長老要突破了
這陣仗特麼的絕對是上五重境界大能晉級時纔會遇到的劫雷
分神後期的掌門要晉升合體期了
還是那幾位不出世的老祖宗衝破合體期要進入渡劫期了
南潯眼瞅着那最濃郁的黑雲在青竹峯上空匯聚,整個人有點懵。
之間就覺得好像忘了啥。
現在想起來了。
特麼的是劫雷啊劫雷
下五重修士晉級的時候並不會遇到劫雷,只有心魔問心,可一旦跨過下五重的元嬰期進入出竅,這劫雷就開始來了
只是,現在這劫雷會不會來得遲了一些
她都跟小徒兒把洞府弄好了,還吃了靈禽,給兔子洗了澡。
難道劫雷還會被事兒耽擱,還會遲到
而且,就算是元嬰期修士進入出竅期,遇到的劫雷也萬萬不會如此誇張
特麼的,她這是招誰惹誰了
難道是因爲她晉級太快,一舉從元嬰後期晉級到出竅巔峯大圓滿,招惹天妒,天道想滅了她
就算你是天道,你也休想滅我
在最初一道驚雷過後,數道劫雷破開那黑雲,瘋了一般朝青竹峯砸去。
“阿冥,你速速躲開”南潯沒有攻擊力的一掌打在血冥身上,將他拍得極遠,然後雙手結印,以磅礴靈力爲盾,阻擋這氣勢洶洶的天雷。
血冥立在遠處,面無表情地盯着頭頂的雷劫,兩指忽地微微一動,一道細小的血光頓時化作細小的雷電,飛向那噼裏啪啦砸下來的雷羣中,與之融爲一體。
霎時間,那粗大的天雷竟小了近半,還未砸下來的一半也陡然變小,幾近於無。
南潯輕鬆攔下雷劫,還以爲自己多碉堡,高興得哈哈大笑。
這天雷居然怕她,空中看着那麼粗壯,結果到砸下來的時候居然變細了,莫非雷劫也是看顏值的
看看其他大能修士對抗雷劫,哪個不是被劈得焦黑一片,而她
瞧瞧,白衣還是那白衣,纖塵不染,幾乎可以說是毫髮未傷。
南潯大笑一聲,仰頭朝那還未散去的黑雲豪氣地一抱拳,道:“謝了我就知道你不是妒忌我,之前誤會你了。”
小八:白癡。天道對付不了血冥大大就想把你劈成灰,你居然還謝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