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秉謙,遇見你真好。”譚舒雅輕聲感嘆。
她是真的這麼想。如果說她之前遭受的所有苦難,只是爲了讓她遇見顧秉謙,和顧秉謙享受,她覺得,之前所有的苦都不再是苦,之前所有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人在得到一些東西的時候,總得付出相應的代價。而顧秉謙,讓她付出什麼樣的代價她都覺得是值得的。
顧秉謙心裏微顫,垂眼看着譚舒雅。譚舒雅此刻正仰着頭看他,眼神裏滿是信任與崇拜。顧秉謙的臉色漸漸不自然起來。他很快調整了自己的情緒,低頭吻了吻她的額頭:“很晚了,睡吧。”
第二天早上六點,顧秉謙準時起牀。
因爲他起牀的動作,譚舒雅也醒了,睜開眼睛看他:“幾點了”掙扎着也要起來。
顧秉謙伸手將她按在牀上,替她掖好被角:“六點了。你身體不舒服,就在牀上躺着啊。你繼續睡,我去幫你請假。”
譚舒雅不想請假的,但身體實在是不舒服,不動還好,一動就覺得小腹疼的厲害。
顧秉謙穿好衣服,臨走之前吻了吻她的額頭:“趙寅在下面,我把趙寅留給你。你要喫早飯就跟他說,要離開也跟他說。他會照顧好你的。”
頓了頓,顧秉謙還想再說些什麼,想了想,到口的話又咽下去了。而譚舒雅身體難受的厲害,也沒有注意。
譚舒雅在酒店裏睡到中午才醒,簡單吃了點東西,便坐着趙寅車回了家,回去之後繼續躺着。晚上,顧秉謙下班回來,帶了飯菜來找她。
“怎麼樣了覺得舒服些了沒有”
譚舒雅點頭:“好多了。”
顧秉謙盛了湯端到她身前,舀了一勺遞到她嘴邊:“這是我讓周嫂專門給你燉的。我去問了婦科醫生,說這湯經常喝可以緩解痛經。”
譚舒雅心中暖暖的,張嘴將湯喝掉。
飯後,兩人歪在沙發上看電視。顧秉謙道:“昨天晚上我出去買東西的時候,在酒店門口見到了金卓。”
譚舒雅微怔。
顧秉謙繼續道:“金卓好像知道了我們兩人在一起了。”
譚舒雅沉默,過了片刻,她嘆了口氣,道:“我知道了。”她心裏默默的想:這件事情,該找個機會和金大哥說清楚了。
經期過去前三天,小腹基本已經不再痛了,譚舒雅主動打電話約金卓出來。
地點仍舊是在盛世嘉園小區門口的咖啡廳。
在卡座上坐好,咖啡還沒有上來,譚舒雅默默嘆了口氣,想着該怎麼跟金卓開口。思索了片刻,她道:“金大哥,有件事情”
話說到一半,金卓突然站起身來看向櫃檯,抱怨道:“咖啡怎麼還不上來我去催一下,舒雅你先坐在這裏等一下。”
譚舒雅只好閉嘴。
咖啡上來之後,譚舒雅打算再次開口的時候,金卓將隨身攜帶的英文書翻出來,裏面夾着一套試卷,金卓已經做完了,將裏面的錯題挑出來,讓譚舒雅爲她解惑。
不知道是金卓沒有用心還是這段時間根本就沒有學,錯題太多,足足花了兩個多小時的時間,譚舒雅才解釋完。
兩人走出咖啡廳,站在小區門口,金卓道:“舒雅,晚上我還有點事情,我先走了,你自己回去吧。”說完就要走。
譚舒雅將他叫住:“金大哥。”
金卓身體僵了一下,沒有站住,繼續往前走。
譚舒雅已經看明白了他的意圖,小跑着追上去將他攔住:“金大哥,我有話要對你說。”
金卓努力笑着:“舒雅,我今天真的有事。你有話的話改天再跟我說吧。我要馬上走了。”說完繼續要走。
譚舒雅伸手將他攔住:“金大哥。”
金卓逃無可逃,只能站住。他看向遠處,聲音帶了幾個異樣:“舒雅,有什麼事情,你說吧。我聽着。”
譚舒雅沉默了片刻,還是開口:“金大哥,有件事情我一直沒有告訴你,我談戀愛了。”
長久的沉默。金卓看向遠處,一動不動。譚舒雅看着他,也沒有說話。
不知道過了多久,不知道不遠處的紅綠燈變換了多少次,金卓深吸了一口氣,轉過身來笑着看着她,道:“是嗎那恭喜你了。就是不知道是哪個男人這麼有福氣,可以做你的男朋友。”
譚舒雅咬了咬嘴脣,實話實說:“金大哥,是顧秉謙。”
金卓的拳頭鬆了又握,握了又松:“舒雅,你是認真的嗎”
譚舒雅點頭。
金卓:“之前我聽櫻子說,你剛進公司的時候,顧秉謙專門爲難的。你那次的自殺,也舒雅,你就不怕他只是玩弄你的感情嗎”
譚舒雅微笑着:“金大哥,我相信他。”
金卓:“”
又是長久的沉默。
金卓送譚舒雅回家,到了樓下的時候,金卓道:“舒雅,有件事情我想了又想,還是決定告訴你。”
“上次我從監獄裏出來,然後又被抓回去。我專門轉了做假證的那個人,他說是有人威脅他,如果他不那麼做,他的工作也保不住了。他說那個人在蘇臺權勢滔天,他不能不那麼做。”
金卓頓了頓,看譚舒雅抿緊了嘴脣,繼續道:“我問他那個人是不是賀一鳴,他說不是。”
譚舒雅回去了。
已經很晚了,簡單洗漱了之後,她就躺在牀上睡覺了。和金卓告別的時候,她又對金卓說了一遍:“我相信他。”可是回到家裏,躺在只有自己一個人的牀上,譚舒雅心裏還是覺得不安。
這已經是第二次了,這已經是第二個人提醒她顧秉謙可能在之前那件事情裏做了手腳。上次是周先生,這次是金卓。
顧秉謙真的插手了那件事情嗎
譚舒雅在心裏問自己。她自己也沒有答案。
因爲這件事情,和顧秉謙在一起的事情,譚舒雅多少就顯露了出來。顧秉謙問:“你怎麼了遇到什麼事情了”
譚舒雅搖頭:“沒什麼。”隨後又道,“最近翻譯稿子比較累,壓力有些大。”
顧秉謙道:“既然這樣,翻譯的工作就辭了吧,違約金我幫你付。”
譚舒雅搖頭:“我自己可以掙錢,我不用你的錢。”
顧秉謙眸子閃了閃,捏捏她的臉:“都這個時候好你還跟我分那麼清楚”